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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出這句話，葉星淮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那天他因為經浩案件去電子廠找到吳春芳的時候，聽到他說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事後經過調查審訊，得知這句話是吳春芳和黑警的暗號。

    雖然沒有查出來這個黑警是什麼人，但他卻記住了這句話，也算是派上了用場。

    面對沙蠶試探的眼神，葉星淮微眯起眼睛，尾音拖長：「想不想賺錢？」

    ****

    「虧青焰還叫你一聲季叔，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俞光的語氣雖然聽起來狠戾，卻也壓低了幾分，畢竟現在是在魏永季的辦公室里，得給他留幾分面子。

    警局。

    檢測到竊聽器傳來了聲音，宋方明立刻從其他人手裡接過監聽耳機，戴在了自己的頭上，表情凝重的聽了起來。

    聲音聽起來有點模糊，但大致的內容還是能聽清，警察們都屏氣凝神地監聽著。

    幸虧葉星淮被帶走之前安裝好了竊聽器，否則他們也沒有這個機會直接聽到俞光和手下的對話，如果幸運的話，還能順利取得他們涉黑的直接證據。

    想到這裡，宋方明不免嘆了一口氣，葉星淮這個人，確實配得上他的名聲。

    「您怎麼能不信任我呢！跟在您身邊這麼久了，刀尖上舔血的買賣都幹過來了，我是什麼樣的人您再清楚不過了啊。」魏永季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俞光會懷疑自己，表情幾乎難以置信。

    俞光看了他一眼，目光寒涼：「人家說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幫忙的。這麼多年，我竟然不知道你都能賣面子給警察了！」

    「老闆，我是真冤吶，那小子說的什麼鬼話，我要是跟他有什麼關係的話，至於被他打暈過去嗎？」

    「不過打暈而已，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人家完全可以打死你！」

    「我……」

    俞光其實也沒有下定論，他向來疑心重，哪怕知道也許是別人的離間計，也會忍不住在心裡埋下懷疑的種子：「而且，他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的辦公室里，你們在密謀什麼？或者，你早就和警察通了氣，現在不過是做戲給我看？」

    魏永季現在是有口也說不清，他太清楚俞光的性格了，老淚縱橫道：「老闆，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也算是夠本了，如果你不信我的話，我現在就從這窗子上跳下去！我要是摔死了，沒有警察救我，是不是就能證明我的清白了？」

    他醒來時得知那孩子從這道窗戶上速降下去，消失了蹤跡，就知道肯定是警方救走的。

    魏永季心下一橫，就往窗戶的方向走去。

    「你給我滾回來！」俞光皺起眉來，直接拉住了他的胳膊，面上卻也看不出來是個什麼想法。

    魏永季一臉哀痛地停在了原地，沒有說話。

    「算了，這件事情以後再說，葉星淮已經被我關在了舊廠，這件事情暫時只有你知道。」俞光上下掃視了他一眼，語氣冷肅，「畢竟是個警察，千萬不要走漏風聲，尤其不能告訴青焰。」

    「好，老闆，我一定保密！」

    ……

    宋方明從耳機中隱約聽到這幾個字，立刻在紙上寫了下來：「葉星淮被暗中轉移到了俞氏集團的舊廠，你們幾個迅速查一下這個舊廠在什麼地方，有什麼進展及時向我匯報！」

    「是，宋隊！」

    ****

    栗子舟第二天一大早就打車到了俞氏集團的辦公樓。

    她沒有帶任何東西，沒有帶機器設備，也沒有帶錄音筆之類的東西，她太清楚這些東西對於他們來說只會引起懷疑，得不到任何證據。

    臨進去之前，她給江承打了個電話，對方很快就接了。

    「喂，子舟啊，你怎麼還沒到辦公室。」

    江承正朝後期的方向走著，一邊接電話一邊看手上的資料：「你昨天一直沒接電話，我正有事要跟你說呢。」

    「承哥，我現在臨時有點急事，可以跟您請一天的假嗎？」

    栗子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很忐忑，她之前已經放了好幾天的假了，很害怕江承不給她批。

    對方也確實愣了一下，猶豫了片刻才說：「好，那你先忙，忙完了告訴我，我有事找你。」

    掛了電話，栗子舟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人，這個人她認識，俞青焰管他叫季叔。

    「栗小姐，少爺派我來接您。」

    對方看她的眼神很正常，好像一點也不感到奇怪似的，大概是見多了吧，栗子舟深吸了一口氣：「您好。」

    魏永季報以微笑，便領著她朝裡面走了進去。

    一路上的人都在喊季叔，雖然都很好奇季叔親自接待的女人是什麼來頭，卻都小心謹慎的沒有抬頭，也沒敢多看幾眼。

    不該看的不多看，不該說的不多說，這是他們再清楚不過的生存法則。

    魏永季一路帶著她參觀，邊朝前走還邊介紹道：「這是我們集團的健身房，員工們下班之後都可以來這裡免費健身，前面還有理髮室、化妝室。一會兒我帶栗小姐上樓看看我們的工作環境。」

    栗子舟雖然表面上不是很感興趣，卻在用餘光探看著，她一直覺得涉黑的俞氏集團裡面肯定跟搞傳·銷的一樣，沒想到進來一看，裡面的裝修幾乎可以用奢華來形容，說是個星級酒店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