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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8:52 作者: 祁安娜
    沒有回應,手機真的壞掉了嗎?一直到45分鐘後,終於等來他的消息:「你那天晚上那個電話是什麼意思?」

    「看來有些話題是不可以涉及的。」

    「這又是什麼意思?」

    「我問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有喜歡我嗎?你需要花那麼久去考慮嗎?」

    「如果我立刻回答是的,你也可以懷疑答案的真誠度,同樣要生氣。這是一個無論什麼答案,也無論男人以何種方式回答,女人都有藉口生氣的問題。你需要冷靜一下。」

    「你是說我在無理取鬧嗎?」

    「我沒那麼說,但你需要冷靜一下。」

    「明天星期六了。」

    「這禮拜有17支曲子要趕,我們先不見面了。下禮拜吧。」

    …… ……

    窗外的濃雲一直積聚著,濃得化不開,好些天都看不到天。但就那麼控著,沒有雨,也不放晴。太多情緒堵在胸口找不到出口,悶得透不過氣來,像這天氣一樣。

    又一個禮拜過去了,我和他偶爾聯絡,沒有溫度,沒有話題。我給Olivia和Siri發信息:

    我:「明晚有空嗎?我需要喝一杯。」

    Olivia:「明晚周六,你不約會啦?」

    Siri:「是啊,你從來沒給過我們周六自從William出現後+翻白眼emoji。」

    我:「我和他兩個禮拜沒見面了。」

    Olivia:「他又離開杜瓦爾了?」

    我:「他在這裡。」

    Siri:「怎麼了?」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

    Siri:「好的,明晚見。」

    Olivia:「想安靜的話到我這兒吧。」

    Siri:「還是到我這兒吧,Aaron剛買了兩瓶紅酒和一瓶伏特加。」

    我:「Aaron在,方便嗎?」

    Siri:「有什麼不方便的,當他空氣就行,我們去陽台上喝我們的。」

    周六晚,我和Olivia先後到了Siri和Aaron的公寓,瘦瘦高高剃著光頭的Aaron很熱情,幫我們準備好了酒、果汁、玉米薯片和墨西哥莎莎醬,放好在陽台的桌子上,然後回裡屋看電視去了。

    「Aaron人真好!」我說。

    「是的,我運氣不錯。」Siri直奔主題:「怎麼回事?你和William。」

    於是我和她們敘述了一遍經過,她倆幾乎異口同聲的:「他真是個混蛋!」

    Siri嚷嚷到:「這就是女人啊!女人都會作,我每個月都要對著Aaron作幾天,就是要沒事找事!不作我難受。」

    Olivia也兩眼往上:「不會作的就不是女人了。」

    「你們也覺得我在作?」我說。

    Olivia:「我們的意思是這很正常,他有必要那麼大動靜嗎?」

    「我也很意外他為什麼那麼大反應!」我委屈的說到。

    Siri:「我早說過了,他就是個溫情渣男。說不定又有新的女人了。」

    Olivia:「我給Jude打個電話。」撥通後:「Hey Jude!……」

    「Hey Jude!Don't make it bad, take a sad song and make it better ……」Siri舉著她的伏特加+蔓越莓汁,笑嘻嘻的唱著這首大名鼎鼎的Hey Jude,這個沒心沒肺的臭丫頭!我忍不住笑起來。Olivia掛了電話,Siri比我還著急:「Jude怎麼說?」

    「他應該不知道你們出狀況了。但他說William最近好幾天沒出門,約他總說工作忙。」Olivia瞪著眼睛看看我又看看Siri:「勉強算是好消息吧!」

    「不是吧!他受什麼刺激了?這麼抑鬱?!」Siri捏著嗓子的喊:「你那晚作的那個電話,還說了什麼別的吧?」

    「沒有,就那些,一字不漏的跟你們說了。」我說道。

    「這太奇怪了。」Olivia說。

    我們陷入沉默,隱約聽得見裡屋電視裡橄欖球比賽的聲音。Olivia打破了僵住的話題:

    「在之前,William有沒有過什麼異常的舉動,或者話語?」

    「沒有,從來沒有。這簡直就是一個晴天霹靂。太意外,我還沒反應過來。」我說完,我們又陷入沉默的僵局。

    「啊!我想起一個事!」我從椅子上竄起來:「大約一個月前,我把手機落他那兒。第二天去拿,James發了一堆莫名其妙的簡訊,我跟你們說過,記得嗎?」

    「記得啊,但你說他沒有異常的反應啊。」Siri說。

    「當時沒有,但後來有一次他說起他的朋友Kerry的事,我當時只覺得他只是在說Kerry,現在想來是不是在借他的事說我呢?!」我說道。

    她倆都張大眼睛等著我繼續。

    「他說Kerry最近和一個有夫之婦搞在一起,Kerry瘋狂的愛上了那個女的。他提醒Kerry不可以對這樣的女人認真,就算她離婚和他在一起她也會再對他做同樣的事。」我瞪著眼睛:「他是不是故意說給我聽的?聽起來他非常憎惡偷情和背叛。我當時完全沒有往這方面想。因為我又沒有。」

    「不會吧,你都和James分居那麼久了。」Siri說。

    「可是那些簡訊如果他看見他有可能誤會啊!」我說:「還有那個凱爾特十字架!他說他從小一直戴著,他父母也是信教的。」

    「所以他很在意對伴侶的專一,儘管他有過很多「伴侶」,但每一段都沒有欺騙和背叛。」Olivia說:「他真夠奇葩的!」

    「難道是他忽然發現自己愛上Flo了,然後又誤會她在背叛丈夫,認為她的分居和離婚都是謊言?所以崩潰了?」Siri 說。

    「也不對啊,那個電話才是引起William情緒異常的事件,不論James的簡訊還是宗教信仰,我都想不出和那個電話有什麼關係……」

    沉默又再回來。

    事情往往在不經意間起了變化,悄無聲息。尤其當荷爾蒙井噴,理性控制崩塌,女人的自然屬性就會源源不斷的流出。那些通常被我們忽略的,在此時更加的被漠視。然而正是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物,卻是改變一切的初始。就像生長在斷崖上的羅斯瑪麗,只需幾瓣葉片,便可決定整盤菜的味道走向;又或如特里戈斯南的薄荷,只需幾毫克,一杯茶里的其他成分都無從再發揮其作用,它們所有的努力都將被淹沒。

    ☆、大雨一直下

    Olivia和Siri讓我去試探一下William,無論什麼原因這樣都不合情理。她們讓我什麼也不要說,直接讓他把我留在他公寓的東西郵寄給我,看看他什麼反應。無法再忍受這種不痛不癢不明不白,我撥電話過去:

    「我想取回我的茶具和其他東西,你如果不想再見我的話就郵寄給我。」

    「什麼?噢,Basil,不需要這樣,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需要取回我的茶具。」

    「如果你需要你的茶具,你可以過來取,任何時候。我沒有不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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