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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8:52 作者: 祁安娜
    無法安心的吃眼前愛德華王子島的海蚌和血淋淋的烤鴨胸了。我小心翼翼的往Josh在的那一端看過去,看看他們走了沒有,但是看不到,被人屏障擋住了。

    「你看什麼?」

    「沒看什麼。」

    「你今天非常古怪。」

    「……」

    我們吃完,埋單,他又走在我前面,我還是跟在後面。終於走到吧檯前端,感覺這吧檯好長好長。Josh和他朋友還在那坐著喝酒聊天。William又大跨步往前去了,Josh又逮住我了:

    「你一個人嗎?」

    「沒有,我朋友在前面。」居然Josh也沒看見William。這兩個男人怎麼回事?

    「我要走了,再見。」我說完準備離開。

    「再見。」

    這時我看到William站在門口為我拉著門,他終於看到了我和Josh說話了。我走過去,門自己關上。我們離開奧賽,他問:

    「那是誰?」

    「一個在你之前,約會過幾次的人。」我答道。

    「哦,這就是你今天晚上一直怪異表現的原因。」他說:「你居然和個老頭兒約會!」

    「老頭兒又怎麼樣?人家有錢!」我不喜歡他的語氣。

    「有錢又怎麼樣?蛋都皺得像葡萄乾一樣吧?」他不服氣的說。

    「皺得像葡萄乾一樣又怎麼樣?人家有大遊艇!」我跟他扛上了。

    「你又不在乎!」他揚著頭。

    「我是不在乎!」我也揚起頭。

    「我居然一直沒看到,你真是個調情聖手!不聲不響的熟練的在我背後完成了。」

    「他也沒看到你!你總是走得那麼快,我都跟不上你的步伐。你從來不回頭看看我已經落在你身後了。」我有些委屈的說。

    忽然,他抓住我的手,緊緊的握著,十指相扣。他手心的溫度瞬間傳到我的手掌,流向指尖,然後穿過手臂跟隨血流直衝心臟,引起一陣非常速的跳動,意外和喜悅冉冉升起。床單都滾了那麼多次,居然還可以因為一個忽如其來的牽手而心跳。這個我等了快半年的「小動作」,這麼突然的發生在炎夏夜晚的街頭。一座座林肯時期的英式建築在埃文代爾的街區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體溫37度2。

    「這樣可以了嗎?這樣你就不會落在我身後了。」他仰著頭,看著遠方。

    「可以了。」我也緊緊的抓著他的手,和他看著同一個方向。

    上了車,他也一直抓著我的手。10年間不曾有過的溫暖,我融化了,不再保留。

    我得趁火打劫……噢,不對,是趁熱打鐵,我跟他說了更多關於Josh的事。

    「噢!真遺憾!就差一點點,你就可以開Maserati了。」

    「他沒有Maserati。」我頓了頓:「他有Farrari。」

    我們看著彼此,暖暖的笑容。

    …… ……

    夜涼如水,我們躺在床上,他看著我,用那寧靜無瀾的眼睛:「你的鼻子很有特點,和一般人的不一樣。」

    「怎麼了?」

    「說不上來,亞洲人通常沒有你這種鼻子。鼻樑頗高,鼻尖又稍稍往上翹,剛剛好的角度,少一點就和普通鼻子一樣了,再多一點可能就不好看了。總之很有特別。」他盯著我的鼻尖。

    他的口中從未出現過直接的「美」或「漂亮」這樣的詞彙,但即便是缺少了那些空洞讚美,他也能讓人覺得自己是那麼的特別。

    「你說得我都開始喜歡自己的鼻子了。」

    「你不喜歡嗎?」

    「我喜歡你的鼻子。它沒有缺點。」

    「也沒有特點。」

    「不,有的,『完美』是它的特點。」我忍不住伸手去觸摸他那光亮無暇的鼻尖,硬硬的,尖尖的。

    他翻過身重新壓到我身上,雙手環抱住我的頭,用他那漂亮的鼻尖來回蹭我的鼻尖。

    「我小的時候,我媽常用她的鼻尖這樣蹭我的鼻尖,她說這是愛斯基摩吻。」

    「我喜歡!」我也搖頭和他蹭。

    「你知道為什麼愛斯基摩人要用鼻子來親熱嗎?」

    「不知道。」

    「因為阿拉斯加太冷了,他們若像我們一樣接吻,嘴唇就會被凍住。哈哈哈……」

    …… ……

    他送我到我的車面前,給了我一個擁抱,然後扶著我的雙肩俯身在我唇上輕輕吻了一下:「到家給我簡訊,我還不睡。」我忍不住閉上眼。第一次擁抱,第一次在不做ai的時候的吻。

    作者有話要說:  最早發的掉了一個細節,請注意更新。

    ☆、中國來的女人

    空氣都有了粘稠感的8月,奔放熱情的盛夏毫無保留的持續高溫。William去了洛杉磯,10天的行程,一個大型國際音樂會議,還有上訪談節目《克里斯秀》。每天他都給我發照片,一會兒是他在音樂合作夥伴的工作室,背景是好萊塢山嶺;一會兒是他在試衣間對著鏡子的自拍,問我是否買一件外套的意見;一會兒是在後台準備上節目的耍酷自拍……男人變成了一個男孩。

    「你想要什麼是我可以從LA買到的?」他問。

    我想了半天:「我缺一個茶夾,這邊買不到,LA的中國城一定有!」

    「就這個?」

    「嗯,對了。可以幫我帶兩瓶中國的茅台酒嗎?」

    「你要喝?這是什麼酒?」

    「最棒的中國酒。我不喝,我爸喝。下個月我有朋友回中國,可以幫我帶給他。」

    「不明白!」他笑起來:「從美國給你爸帶中國酒?」

    「這個酒在中國基本買不到真的,而美國市場上的卻百分百是真的,價格也比中國低。

    「這實在太奇怪,太好笑了!」他在電話那頭笑不停:「可這是為什麼?」

    「我也覺得太好笑了,因為假貨無法通過美國海關,哈哈哈!」

    周四晚上,他簡訊說他上的節目要播了。我打開MTV頻道,看了一陣廣告,《克里斯秀》開始了。William和他在好萊塢的音樂夥伴Austin是嘉賓,他們經常一起工作。節目中我得知原來William從10歲就開始和大孩子一起玩搖滾樂隊,12歲的時候寫了第一支曲子。CBS、HBO、AMC、FOX、CNN……這些頻道都是他的客戶,還有美國最知名的談話節目《歐普蕾秀》用的也是他的音樂。他太優秀、太精彩,真的應該生活在LA,而不是像杜瓦爾這樣安適閒逸的海邊小鎮,就像他自己說的,他屬於LA。

    周五一大早,Siri在三人群發簡訊:「感謝上帝今天星期五!」

    我:「今天咱們可以去梅格海洛,William在洛杉磯。」

    Olivia:「真棒!晚上見,女士們!」

    三種膚色的我們坐在吧檯吃著晚餐,喝著Happy Hour的限時半價酒,聊感情生活,聊八卦,聊化妝品。我們三個狀態都很好,本來應該是一個美好的夜晚,直到Siri後面的一桌坐下兩個人。他們剛開始都沒有看到彼此,直到兩人同時轉頭目光相撞。那是Siri的前夫John和他的新妻子-一個上海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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