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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8:52 作者: 祁安娜
「謝謝,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自己處理。」
她驕傲的抬起下巴:「你白天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原來是靠化妝和黑夜的。祝你好運!」
剛好不知道情況的Siri和Olivia朝我走來,聽到她的最後一句話。
Siri對她說:「估計你洗完臉還不及她熬夜兩天的樣子吧?」
Ashly冷冷的笑笑,離開了。
Siri問我:「這bitch是誰?真醜!」
「客觀的說,她不醜,還挺漂亮。」我忽然有些低落:「反而我今天眼睛腫腫的才是好醜。我頓了頓:「她是William的上一個約會對象。」
「你傻呀!bitch都是丑的!」Siri說。
Olivia接過話:「你難道這點自信都沒有嗎?不需要被她幾句話影響心情。女人都覺得自己的對手是bitch,bitch都是丑的,她也是這個邏輯。而且無論如何,很顯然她被拋棄了,因為你的出現。沒必要難過!該難過的是她。」
「可哪天再來個新表子,Flo也要面對同樣的傷害。那個溫情渣男就是這樣。好好的法國菜她不選……唉,算了,到時候有需要來姐們兒這兒,陪你喝!」
「Siri!」Olivia看著她。
「好,我閉嘴。」
「我不難過!我挺好的。就是這麼丑的時候被這bitch看見真討厭!哈哈哈!」我自嘲的笑著說:我心裡有底,你們不用為我擔心。其實我很高興,至少證明了William沒有撒謊,不論他換女伴兒有多勤、有多快,他的每一段都是專一的。」
「就這麼點兒『優點』也被你看出來了?佩服!」Siri說。
晚上晚餐過後,我們三人去咖啡館坐了一陣,用Wi-Fi往FB和Instagram傳圖。
William發送了一張他和Beefcake的自拍,他的表情是開心的,它的表情還是憂傷的:「歡迎Beefcake來到它的新家!」
「幫我給它一個大大的擁抱!下次見面我就可以看到它了?」
「是的!」
「真好!你猜我今天在船上遇到誰?」
「誰?」
我先打出「Ashly」,然後刪除,換成:「Carol!」
「Carol是誰?」
「我以前在加州的好朋友,真是意外在巴哈馬的遊輪上遇到她。」
「嗯,有意思,你們一定玩的很開心?」
「是的。她給我講了一個故事:她父母的一對朋友約會了19年,然後決定結婚,婚後第二年便離婚了。」
「大笑emoji+婚姻就是會對愛情幹這種事。還有這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小小說!」
「沒錯。中國人有句話『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wow,這句話太經典了!」
過了一會兒他發了一個截屏,是手機的「筆記」,裡面是一條條格言,最後一條是:
」Marrige is the grave of love - Chinese People」
他說他有個習慣,看到喜歡格言或句子都會寫在手機的「筆記」里。竟然和我一樣。
本來是想要告訴他我遇到里Ashly,但在最後一秒我不想說了,我們的關係就是要保持情感上的相互獨立,何必徒增不愉快?
回到房間,我刷完牙洗完臉,看著鏡子默默的對自己說:「打起精神來Florence!一開始你就知道狀況的,是你自己要去淌這渾水的;他也說的很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他從來不隱藏,他對感情的態度,都告訴你了,至少他是真實的,不存在欺騙,一切都是自願。如果真的3個月是他的極限,那回去後就要被咔嚓掉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不用難過,你已經做好準備了,隨時結束這段關係!」
離開杜瓦爾的時候,William說等我從巴哈馬回去,要為我單獨慶祝生日,他已有安排。這會兒我開始想,會不會是最後的晚餐?
☆、平靜的大洋
五天很快就過完。這是一種最懶最白痴的旅行方式,什麼都不用考慮,像豬一樣每天忘憂的重複著吃喝玩樂曬太陽。放鬆到不想再回到現實世界。但是我感謝Ashly,她像一朵雨雲飄到我頭頂的上方,下了一場陣雨然後消失了。兩千多人的遊輪上,再遇到也不容易,也不需要再相遇。我也不像剛開始時那般患得患失,她出現的正好,雨淋的我很暢快。這種禁止「妒忌猜疑占有欲」參與其中的兩性關係,究竟有沒有意義?目前我和他之間都沒有誰給對方真正的威脅,我們之間沒有真正的第三個人。也或許,它是非常有意義的,因為我們都清楚規則,所以即便是出現了威脅,我們也都能讓它們隨風而去,沒有妒忌的痛苦,沒有猜疑的煎心,沒有傷及無辜的撕B戰。
最後一夜,回程。大船緩緩的航行在看不到邊際的海洋上,乘客們大多都在艙內娛樂,繼續吃喝玩樂賭,偶爾走過一兩對情侶。我們三個人面朝大海,並排坐在甲板上。天空浮雲很多,看不見月亮,內心平靜的大洋在此時的夜色里是暗沉的。海平面像一根繃緊了的直線,沒有一絲懈怠。忽然看到遠處,另一艘巨輪在行進。那么小,像一個由無數星星點點的窗燈組合而成的玩具小船一樣,在那根直線上平行的移動著。
「三個月是他的極限。為什麼是三個月?」我直直的望著虛空。
「生活中的愛情是少不了柴米油鹽的,所以是五味雜呈的。妒忌猜疑占有欲參也是不可或缺的,愛情是立體的。」Olivia也直直的望著虛空。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和他在戀愛,我也沒有說那是愛情,愛情滅絕了。」我說。
「你受William影響太深重了,笨丫頭!」Siri說。
「其實我很久以前就有那樣的潛意識,無非是他幫我把它們具象了,理論化了,所以現在升成了我的明意識。」我反駁到。
「Siri,你曾經和他在一起多久?」我問。
「就一個月吧!」Siri齜著牙笑著說。
「他到現在都沒有牽過我的手。」我淡淡的說。
「那是自然的!這種男女朋友才能有的親密舉動,他肯定是要避免的。」Siri說。
「每次分別的時候,沒有擁抱,沒有吻。只是讓我安全到家後給他簡訊。他也總是等著我的簡訊,和我道晚安才睡,無論多晚。有時還會再聊上一陣,甚至到快要天亮,我們總有說不完的話。」我仍然直直的望著虛空。
「所以我說,他是個溫情而紳士的混蛋。」Siri嘆道。
「我覺得他這樣保持距離是為了不讓對方有遐想。」我笑了笑,然後問:「你們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三個月是他的極限?」
Olivia深吸一口氣:「只有性和浪漫的親密關係,基本只會產生兩種結果。其一,時間久了,再美好也會膩,所以不如在膩之前就結束,然後尋找新的刺激;其二,時間久了,如果不膩,就會產生情感依附,情感依附一旦發生,妒忌猜疑占有欲這些洪水猛獸就會接踵而至。而Friends With Benifit這種平衡的關係就要被打破,同樣也只能面臨結束。在這種關係中,男人多半可以獨善其身,而女人表面維和,但大多數是在默默犧牲。三個月,很合適,還不至於太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