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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00:07 作者: 木嬴
昭郡王喝了不少的酒了,他的酒量原就比不上楚昂和楚慕元,王妃吩咐總管,單獨給昭郡王準備酒水,不是那種烈酒,多喝一些也不會醉,就算大家發現了,也沒人敢說什麼。
可是昭郡王不要,他就要喝烈酒,越烈越好,王妃拿他沒輒,也就隨他了,左右也就今兒一天,等入了軍營,可就沒那麼隨性了。
楚昂敬他酒,結果昭郡王把他的酒杯接了,一飲而盡。
楚昂瞅著他,「這就喝醉了,你這酒量也太差了點吧?」
「再喝!」昭郡王吩咐人倒酒。
楚昂扶額,他怎麼覺得昭郡王是存心喝醉啊,他嘴角上揚,勾著他的肩膀道,「不會是想裝醉,早點兒入洞房吧?」
楚昂的說話聲不小,聽到的人無不大笑。
來的大部分人都娶妻生子了,不由得想起當年他們娶妻的場景,自然比不得昭王府的排場,但是他們急著見媳婦,焦灼入洞房的心情卻還記憶猶新。
為了入洞房,裝醉被人扶回屋的更不再少數,所以昭郡王裝醉,他們都笑了。
昭郡王不想入洞房,他道,「誰裝醉了,我還能喝!」
既然昭郡王說自己能喝,大家肯定不放過他啊,都過來敬他。
加上有楚昂這個活寶在,想不熱鬧都難。
昭郡王娶妻,皇上都來了,滿朝文武除了病得來不了的,幾乎都到了,昭王府冷清了這麼多年,今兒是熱鬧到了極致,比當初楚慕元娶妻還要熱鬧。
煊親王府機密太多,再加上楚慕元那時候身份未明,王妃又是個低調的人,不喜歡在王爺的地盤上指手畫腳,大部分都是楚總管安排的,昭王府的,王妃是親力親為,辦的熱熱鬧鬧。
如此,王妃還覺得有些虧欠了楚慕元和沈玥。
恆王也來了,陪坐在皇上身邊,賭坊是他的,被楚昂贏了六十萬兩走,這麼大的事,肯定要稟告恆王知道啊。
恆王府的小廝進來了,但是沒敢上前,不過恆王看見了,借著方便離了桌。
小廝快步跟上,到了無人處,恆王眉頭緊鎖,「出什麼事了?」
如果不是出了什麼大事,恆王府的小廝不會來昭王府找他。
小廝壓低聲音道,「賭坊出事了,昨兒輸了一百萬兩的敗家子是煊親王府楚昂少爺,方才一下午,他反贏了賭坊六十萬兩……」
六十萬兩啊,小廝說著心都在滴血。
恆王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眼神冰冷的駭人。
他手攢緊,狠狠的捶在一旁的大紅漆柱上。
楚慕元朝這邊看過來,雖然不知道他們再說什麼,但恆王捶柱子,他還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嘴角不由的往上揚。
身後,小廝過來,道,「爺,王妃讓你別傻坐在這裡喝酒,讓你幫郡王爺擋擋酒。」
楚慕元就起了身,去幫昭郡王了。
昭王府,喧囂熱鬧,眾人推杯換盞,笑聲不斷。
半個時辰後,昭郡王已經喝的站不住了,王妃過來,道,「怎么喝這麼多。」
楚昂扶著昭郡王道,「大喜之日,他太高興了,根本攔不住。」
他說著,昭郡王胃裡翻滾,嘔吐了出來。
楚昂扶著他,被那酒味熏的兩眼翻白,更要命的事,他錦袍上還沾了不少,噁心壞了。
他趕緊把昭郡王丟給了管事,要去換衣裳。
王妃眉頭緊鎖,吩咐管事的把昭郡王扶新房去,給他吃解救丸。
新郎官走了,楚昂和楚慕元兩個就陪大家喝酒了,兩人都是千杯不醉,喝酒對他們來說跟喝水沒什麼區別。
楚昂和誰都聊的來,大家喝的高興,都說楚昂大婚,大家一起齊心協力將他喝趴下。
楚昂心道:想參加他的喜宴,這得要活多少歲啊,以他們的年齡來算,那時候至少也有七十了,難為他們拄著拐杖老眼昏花還來道賀……
再說,昭郡王被人扶著回新房,路上吐的一塌糊塗,丫鬟小廝跟著屁股後面清掃。
到了新房,昭郡王說什麼也不進去,最後餵了解救丸,被王妃丟進了新房,怕他要出來,乾脆落了鎖。
新房當然是有窗戶的,可是自家弟弟的性子,王妃懂,他不會做爬窗戶偷溜這樣的事,所以把門一鎖,他就不會出來了。
況且,他想娶的是林姑娘,等揭了蓋頭,知道是她,也不會再出來了。
王妃搖頭好笑,轉身離開。
昭郡王進屋後,還拍著門,要去喝酒,雖然他不願意圓房,但是他性子淳厚,不會當著新嫁娘的面說傷人心的話。
林姑娘坐在床邊,頭上還頂著鳳冠霞帔,腦子暈沉沉的,很是難受。
昭郡王見門鎖了,沒人在外面,就死了心,他轉了身,朝床邊看去。
之前沈玥在沈家,提醒沈琅之早點把蓋頭揭了的事,聽到的人不少,大家都誇她疼大嫂。
王妃還特地提醒過昭郡王,早些揭蓋頭,省的郡王妃多遭罪。
他之前沒有照做,現在卻是不能不揭蓋頭了,他總不能讓人姑娘頂著鳳冠霞帔過一晚上吧。
第五百三十九章 逃債
昭郡王拿了喜秤走過來,將蓋頭揭開。
金燦燦的鳳冠上,墜著流蘇,將林姑娘的臉遮住了,流蘇晃動,看不真切。
昭郡王把喜秤放下,道,「累了一天了,你歇息吧。」
說完,不再看她一眼,就躺在了一旁的小榻上,酣睡過去。
林姑娘沒想到會遭此冷遇,她一直很緊張,昨晚上,臨安侯夫人塞給她兩本書,讓她看完再睡,明兒洞房怎麼做,全聽昭郡王的。
那書上的畫面,現在想想,還叫人面紅耳赤。
現在昭郡王睡著了,她該怎麼辦?
林姑娘走到小榻邊,推了昭郡王兩下,喚道,「郡王爺,你先別睡啊。」
沒人應她。
林姑娘拿了衣裳幫昭郡王蓋好,就轉了身,她也是真累了,把鳳冠摘了,就趴床上睡下了。
兩人各睡各的,倒也安靜,前院隱約有熱鬧聲傳來,但影響不到他們。
前院的宴席,熱鬧了很久才散。
王妃走之前,還來新房看了一眼,把鎖打開,就回王府了。
等楚慕元回臨墨軒的時候,天已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了。
「外面風大,怎麼不進屋?」楚慕元走過來道。
沈玥看著他,指著遠處道,「你看,那邊好像起火了。」
遠處,有濃煙和火光。
轉眼,火光更盛,將黑夜照耀的如同白晝。
楚慕元看了會兒,皺眉道,「那方向……應該是賭坊。」
沈玥驚訝,她沒想到楚昂辦事這麼麻溜,秦齊也沒告訴她,她還以為要一兩天呢。
楚昂是急性子,讓他再在賭坊蹉跎一天,他會把賭坊掀了。
「現在賭坊燒了,那欠的三十萬兩銀子該怎麼辦?」沈玥問道。
雖然期初也只想掙個三十萬兩,就是宋家的便宜不想賭坊占了,可是有六十萬兩,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楚慕元捏著沈玥的鼻子笑道,「放心吧,一兩銀子都不會少的。」
真的能不少?
沈玥很懷疑,這麼大的火,賭坊肯定是燒的精光了。
她正要問,結果楚慕元朝她吻了下去,把她的嘴給堵住了,雖然他喝了很多的酒,但是混著他獨有的雪蓮清香,並不叫人討厭。
夜,很安靜。
遠處的火,燒的旺盛,仿佛要燒盡一切。
第二天一早,沈玥就知道昨天那一場大火燒的有多大了,不但燒掉了賭坊,火勢那麼大,又刮著風,靠的近的幾家鋪子跟著遭殃了,幾乎燒了個乾淨。
楚昂在賭坊的事,因為天色不早的緣故,昨天並沒有怎麼傳開,今天一傳,就傳到了議政殿。
楚昂兩天沒上朝,昨天喜宴上,皇上當眾說他了,楚昂保證明兒會去早朝,還自罰了好幾杯酒,皇上知道喝酒對他來說不算什麼,罰了他三個月俸祿,這事就算了。
當然,罰俸對楚昂來說也不算什麼,煊親王府的人幾時在意過那點俸祿了,這麼多年,皇上扣王爺的俸祿,都扣到下下輩子了……
楚昂贏了賭坊六十萬兩,賭坊給了三十萬兩,欠他三十萬兩的事,滿朝文武都知道了。
大家很清楚,賭坊被燒,絕對不是意外,人家還不起三十萬兩,燒掉賭坊逃債。
但那家賭坊背後可是有好幾個大靠山的,這幾年,也得了不少的好處,如今被燒,心疼啊。
再加上楚昂和楚慕元同掌帥印,卻不上朝跑去賭博,實在是沒把邊關大事放在心上,讓皇上重重處罰他。
楚昂就不服氣了,「我是去賭博了,但我可都是為了邊關大事去賭的!」
滿朝文武,「……」
從來沒聽說過賭博還是為別人賭的,這是什麼謬論?
皇上都扶額了,賭就賭了,認個錯不就好了,非要強詞奪理做什麼,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面,皇上也不好偏袒楚昂。
萬一有大臣有樣學樣,這朝廷豈不要亂,皇上瞪了楚昂一眼,然後才道,「朕倒想知道你是怎麼為邊關大事去賭的?」
楚昂仰著脖子,直視龍顏,他道,「之前我和大哥商議了下,想組建一支神弩衛,需要不少的軍費,父王走之前,留給我們的錢都是有數的,大哥不許我動用,我要跟皇上要,他又不讓,說國庫空虛,說什麼一個好的將軍,要有本事自己解決軍餉問題,我能說什麼,我只能另外想辦法了。」
「前不久,賭坊不是贏了宋家三十萬兩嗎,賭坊掙錢太容易了,我琢磨著可以去試一試,然後就贏了這麼多,組建一隻神弩衛肯定夠了,我還能給他們配上馬,訓練成精兵強將,皇上,我這不算是為了邊關大事嗎?」
楚昂一臉委屈,指著自己的腿道,「我在賭坊站了兩天,夜裡腿都疼的抽筋。」
皇上,「……」
讓他解釋,這還委屈上了,不就站了兩天嗎,腿抽筋這樣的話,他會信?
不過楚昂說要組建神弩衛,還自己籌備軍費,皇上就多問了幾句,楚昂回答有理有據,把滿朝文虎虎的一愣一愣的。
皇上聽了,就笑道,「這還不知道神弩衛在哪裡,就被你吹噓的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了,吹的朕都想御駕親征了,你這吹牛的本事,是跟誰學的?」
煊親王府可沒有這麼愛吹牛的人啊。
楚昂,「……」
「我說的都是大實話,皇上怎麼能說我是在吹牛呢?」楚昂表示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