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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00:07 作者: 木嬴
    沈瑤來找沈玥,自然是為了大夫人的事,雖然現在案子結了,也有了判決,秋後處決,可那是她娘啊,現在到秋後,還有小半年,那麼冰冷的刑部大牢,她於心不忍。

    可刑部不允許她探監了,她搬出崇祖侯府,甚至塞了一百兩,那些獄卒也不敢收,只說收了沒命花。

    是煊親王世子下的令,不許任何人探望大夫人和秦氏。

    她走投無路,只能來求沈玥,她不求沈玥饒了她娘,現在就算沈玥要放過大夫人,朝廷律法也不會饒了,但讓她偶爾見一見娘親,沈玥還辦得到。

    可她登門相求,卻連沈玥的面都見不到。

    沈瑤望著煊親王府,雙眸陰狠,像是啐了毒的寒刀。

    她絕對不會輕饒了她!

    又等了小半個時辰,茯苓才進來稟告,說是王妃回來了。

    沈玥當即起了身,快到二門的時候,沈玥見到王妃了。

    雙眸微紅,細細看,還有些腫了,臉色蒼白,一路上都是秋霜扶著的,看著很虛弱。

    沈玥見了,趕緊上前,要幫王妃把脈。

    王妃輕搖頭,道,「我沒事。」

    沈玥扶著她,問道,「母妃,貢品丟了,肯定能找回來的,你不必太擔心。」

    王妃苦笑一聲,「雪蓮毀了……」

    沈玥一怔。

    王妃就說了一句,秋霜把雪蓮被毀的事詳細說給沈玥聽。

    沈玥聽到王爺早知道雪蓮被劫的時候,心咯噔一下跳了。

    那天,她和楚慕元提前回門,在王府大門處,王爺目露擔憂,還要楚慕元這一個月不要練武,那時候他就知道雪蓮被劫了!

    練武時,容易氣血翻騰,沒有雪蓮壓制,毒性更容易爆發。

    王爺是真擔心楚慕元,不是所謂的激將他啊。

    這幾天,他又格外的勤奮……

    是她疏忽了,她以為楚慕元上回在靈泉寺瀑布里毒發之後,服用了雪蓮,能管一年的,誰知道竟沒有。

    幸好,這幾天練武沒出問題,不然她找王妃不再給他下毒,抑制他體力,不是幫他,而是害他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圓房(一)

    沈玥送王妃回蘅蕪院,一路上都再開解她。

    秋霜跟在一旁,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瞟了她好幾眼。

    世子爺命不久矣,王妃只是抱養了世子爺都如此著急了,世子妃可是世子爺剛娶進門的新媳婦,她沒急哭,還反過來寬慰王妃,這是不是弄反了?

    沈玥雖然著急,但遠沒有王妃急切,大概和她性子有關,急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有時候反倒壞事,還沒有到十萬火急的時候,現在就急成這樣了,回頭可怎麼辦?

    只是沈玥不急,大有人急呢。

    半夏、紫蘇她們哪個不擔憂,還有陳媽媽,要憂心的事更多呢。

    昨天顧忌柳氏被燒一案,沒好意思擺喜燭,今天施媽媽來催了,王妃和老王妃都跟沈玥提了,要儘快圓房。

    可誰想到又鬧出世子爺身上帶著毒的事,臨墨軒上下笑容都少了,比昨天更不高興了。

    還有身上有毒,就應該好好歇養,現在世子爺是沒開葷,一旦嘗到滋味了,還能有那份自持力嗎?

    從知道楚慕元身上有毒起,陳媽媽就糾結晚上要不要擺上喜燭,提醒兩人早日圓房,結果到了日下西山,她都沒做出決定。

    這不,沈玥和楚慕元都把晚飯吃完,在院子裡遛食了,她還站著迴廊上看著。

    香菱以為她忘記了,便提醒她道,「娘,你怎麼還不讓人擺喜燭啊,明兒施媽媽又該催你了。」

    陳媽媽唉了一聲,道,「我這不是擔心世子爺身上的毒嗎?」

    香菱看著遠處,夕陽的餘暉把沈玥和楚慕元的身影拉的老長,她看了良久,然後望著陳媽媽道,「娘,你真老糊塗了,世子妃醫術超群,世子爺的病,她比誰都清楚,咱們能幫什麼忙,儘自己本分就行了,能不能圓房,世子妃還不知道?」

    其實有些話香菱沒敢說,要是世子爺真的毒發身亡,世子妃膝下有一兒半女,總比孤獨終老好吧。

    香菱的話,陳媽媽何嘗不知道,可男女之事,不是那麼簡單啊,不然怎麼有意亂情迷這些詞。

    有時候,明知道那麼做對自己沒好處,可依然抗拒不了誘惑。

    罷了,儘自己本分吧。

    陳媽媽想通了,就吩咐麥冬把喜燭拿來點上。

    等沈玥和楚慕元遛食回來,看到桌子上擺著喜燭,還有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好像氣氛一下子就變了。

    一股淡淡的曖昧在兩人之間縈繞,越來越濃烈。

    沈玥白皙如玉的臉,也仿佛被喜燭薰染,添了幾縷嫣紅。

    楚慕元站在一旁,看著她,就那麼看著,一顆心像是被羽毛撩撥著,蘇麻麻的,想到什麼,他朝床榻瞥了一眼。

    這邊,丫鬟準備了熱水,請沈玥去沐浴。

    沈玥走到屏風處,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某男走到床邊,從枕頭下摸出三本書,一邊看一邊走了。

    沈玥臉騰的大紅,死不要臉的,這時候居然還在看chun宮圖,不是早看過了嗎?

    可那邊走邊看的樣子,怎麼覺得他之前壓根就沒看啊,不會是臨時抱佛腳吧。

    不用那麼勤奮啊,有時候太勤奮了不是好事。

    沈玥內心嚎叫,泡在撒了花瓣的浴桶里,氤氳的水氣,蒸的她滿臉通紅。

    如她猜測的那般,某男確實是在惡補,之前施媽媽把書交給他時,他也翻了,但僅僅兩頁,他就把書塞枕頭下了。

    這書要繼續看下去,他覺得自己大半夜的會忍不住翻牆去沉香苑找沈玥,硬是靠著頑強的自制力忍了。

    後來洞房花燭,沈玥就躺在他身邊,他腦子裡就開始亂飄了,忍不住把書拿出來,好歹先學著點,結果被沈玥丟了。

    一會兒就要圓房了,某男想起來書還沒看呢,施媽媽說了,沈玥也會看。

    別一會兒,沈玥知道,他還不知道,那就太丟臉了。

    很快,把三本書囫圇吞棗的翻看了一遍,確定那一百零八招他都會了,把書一丟,就從浴桶里起來了。

    他回內屋,沈玥也堪堪泡完澡。

    也不知道這些丫鬟是不是都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她想多在浴桶里死賴一會兒,結果半夏和紫蘇硬是不給她添熱水,她不起來都不行。

    半夏伺候她穿衣,紫蘇和茯苓趕緊把浴桶水放掉,再清洗兩遍。

    沈玥認識丫鬟這麼久了,就沒見過她們辦事這麼麻溜過。

    等忙完了,幾個丫鬟就退出去了,關門聲中還夾著她們的偷笑聲。

    然後,屋子裡就剩下她和楚慕元了。

    紅燭搖曳,薰香裊裊。

    兩人坐在床上,沈玥緊張的手攢緊了,楚慕元看著她,心中百感交集。

    要不是知道他將來會活的好好的,還把那些孫子抽的上躥下跳,個個都恨他恨的牙痒痒,今日雪蓮被劫,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哪裡還有心情想這些?

    見沈玥有些羞澀,他從未見她這樣過,他忍不住問道,「我有可能找不到親身父母,解不了身上的毒,一年之內喪命,你但真願意?」

    沈玥斜了他一眼,這話還真不像方才拿著三本某書邊走邊看的人說出來的話,難道是在試探她?

    不管是不是,先搖頭再說。

    沈玥搖了兩下頭,在某男看來,那就是不願意,我當然不願意了,我都是被逼的,然後臉就黑了,「你還想我死後改嫁?!」

    沈玥在心底翻了一個白眼,嘴角咕嚕道,「改個屁的嫁啊,禍害遺千年,你能短命?」

    楚慕元,「……」

    「再說了,就算我解不了你的毒,但是讓你留一口氣,在床上躺著活個十年八年的還不成問題,放心吧,我怎麼可能讓自己成寡婦,連門都出不了呢。」

    丫丫的,還敢試探我,氣死你。

    楚慕元,「……」

    見楚慕元臉比鍋底還要黑了,沈玥眼睛輕眨,問道,「難道世子爺良心發現,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打算給我一封休書?」

    屋外,趴牆角偷聽的陳媽媽和丫鬟,聽到這話,臉都白了。

    世子妃太過分了,世子爺都這樣了,她還往人家傷口上撒鹽!

    陳媽媽貼著牆,想看看世子爺怎麼說,可是等了半天,也沒聲,就皺眉了,不應該啊。

    她以為屋子裡會吵起來,就世子妃說的這傷人心的話,世子爺那火爆脾氣,應該會掐她脖子吧,這要被掐死了,都沒地方說理去,哪想到屋子裡親熱上了。

    楚慕元被氣的不輕,只是一瞥頭,就看到沈玥帶著笑意的雙眸,碧波春水,清澈乾淨,唇瓣嬌艷如水洗的櫻桃,泛著誘人的光澤。

    她是故意說了氣自己的。

    楚慕元怒意一消,就吻了上去。

    ps:o(n_n)o哈哈~這樣趴牆角偷聽,是不是不大好啊?

    第三百章 圓房(二)

    雖然有心理準備,可楚慕元吻的時候,依然叫沈玥猝不及防。

    只覺得溫熱的鼻息撲面而來,腦袋尚未作出反應,腰肢被他往前一帶,唇瓣就被他給堵上了,連下意識的掙扎低呼都悉數被他吞沒。

    沈玥掙扎了兩下,被他摟的更緊了。

    雙唇交接,呼吸交融。

    他的吻,從小心翼翼的溫柔,漸漸的變得霸道而急迫,像餓極了的狼,瘋狂的掠奪著,吸允、輾轉,一點一點的將她的胸腔的呼吸奪去。

    摟著她細腰的手掌,像是炙熱的烙鐵,在她光潔的後背上遊走,灼燒的她理智全無,不知什麼時候,就迷失了,開始回應他。

    沈玥的回應,叫楚慕元心中一動,他睜開眼睛,便見到沈玥雙眸緊閉,滿臉飛霞。

    他抱著沈玥緩緩傾倒,絲綢的錦被,冰涼的觸感叫沈玥清醒了些。

    她睜開雙眸,媚眼如絲,帶著迷離和羞怯,想蜷縮起來,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衣裳已經被脫了。

    可楚慕元怎麼會讓她退縮呢,欺身而上,像是被子覆蓋住她,炙熱的吻,也從嬌艷的唇瓣挪到的臉頰,緩緩移向耳垂。

    她的耳垂晶瑩圓潤,像極了珍珠,卻比珍珠柔軟溫潤,以前是白珍珠,這會兒倒是難得一見的粉珍珠了,他惦記很久了。

    從耳垂,到頸脖,在往下……

    然後,某男發現,自打不鬥雞之後,他又有了一個新的愛好,那就是種糙莓。

    沈玥的皮膚細白如凝脂,稍微一用力,就會有紅印,不一會兒,就種了七八顆了。

    沈玥想推開他,被她禁錮住雙手,另外一隻手將身上的衣裳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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