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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00:07 作者: 木嬴
    吳大人是太后的人,忠心是假,皇上氣憤難當,但便宜煊親王,依然難免有些鬱悶。

    除了皇上之外,另外一個鬱悶的就是太后了。

    年輕了十歲,皇上為了哄她高興,特地舉辦了宮宴,群臣同樂。

    誰想到宴會剛結束,一顆暗棋就被拔了。

    而且還不能說,否則皇上就算不知道,她一過問,也該起疑心了。

    但願魏國公府能勸說皇上,留下吳大人。

    太后寄希望與魏國公身上。

    可是魏國公也正煩著呢,孫兒被打了,調戲姑娘的事,還鬧的人盡皆知了,代國公府上門質問,好不容易勸住了,結果吳大人又出事了。

    而且一出事,就是被貶了外放,皇上連求情的機會都沒留給他。

    他找皇上求情,結果皇上沒等他開口,就問他大少爺被打的事,問的他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皇上呵斥他,叫他好好管孫兒,既然是魏國公府大少爺,是長子嫡孫,將來就有可能繼承爵位,如此品行,只怕太祖皇帝封的國公府都要葬送在他手裡。

    皇上話說的很重,公公聽見了,趕緊去稟告皇后。

    當時,鍾大太太就在皇后宮裡,魏國公府大少爺調戲姑娘被打的事傳開後,鍾文婷知道了,說什麼也不要嫁給魏國公府大少爺了。

    本來鍾大太太也不是特別中意魏國公府大少爺,可是皇后保媒拉線,國公爺點頭的親事,她反對沒用。

    可是現在女兒要死要活了,她不能明知道是個火坑,還讓女兒往裡頭跳啊。

    她求皇后,再另外給她女兒選一門親事,魏國公府就算了吧。

    因為吳大人,皇后也對魏國公府有些失望,但並未完全死心。

    正好小公公把皇上的話傳給皇后聽,皇后猶豫了會兒,就答應鐘大太太,給鍾文婷退親。

    皇上不滿意魏國公府大少爺的品行,還和魏國公說那些話,也算是絕了魏國公府大少爺將來繼承國公之位的希望。

    本來嫁鍾文婷給魏國公府大少爺,就是衝著他會繼承魏國公府爵位去了,現在希望都沒了,還把鍾文婷嫁給魏國公府大少爺做什麼?

    只是一旦退親,魏國公府和代國公府的關係就好不了了,這是皇后唯一猶豫的地方。

    不過,總歸是退親了。

    而且,親事一退,京都不能招惹排行榜名字做了調動。

    沈玥排第一。

    某男屈居第二。

    第二百五十二章 懼內

    做這樣的調動,有理有據。

    以前,但凡招惹煊親王世子,輕則鼻青臉腫,重則缺胳膊斷腿,但牽連其父母的少之又少,不說沒有,但是很少。

    可是,你看招惹了沈大姑娘的,這才短短一個月呢,馮家抄家流放,宜春侯府被貶,現在又要再加一個吳家了。

    這背後給她撐腰的都是煊親王世子啊。

    得罪煊親王世子,打一頓就算完事了,以後看到他繞道走,絕不禍及爹娘兄弟。

    可得罪了沈大姑娘,那是一家老小,有多遠滾多遠啊。

    沈大姑娘排在煊親王世子之上,誰有意見?

    這些流言就叫沈玥哭笑不得了,還有更叫她欲哭無淚的,外面盛傳某世子懼內……

    媳婦還沒娶進門呢,懼內之名已經遠播了。

    對於這些流言,某世子聽後,有些炸毛,他橫行京都多年,還沒怕過誰呢,居然敢給他摁一個懼內的名聲,出來,保住不打死他。

    「爺,這名聲委實不好聽啊,有損爺的威名。」

    秦牧覺得怎麼也想想辦法把這破名聲給去了。

    楚慕元斜了他一眼。

    他能不知道這名聲不好聽,可怎么正名呢,把世子妃抓到城牆上,大庭廣眾之下打一頓來正名?

    要真那樣,只怕會被她當眾活活掐死,到時候把懼內的名聲給坐實了。

    想了半天,某男也沒想到什麼好辦法,煩躁的出了臨墨軒,打算去街上逛逛,看誰敢嚼舌根,打他一頓出出氣。

    可是才出臨墨軒呢,就碰到了二少爺楚桓元,見楚慕元心煩氣躁,他笑道,「街上盛傳大哥懼內,莫不是因為這個生氣吧?」

    楚慕元斜了他一眼,摺扇輕搖,「懼內又如何?楚家祖上懼內的又不止一個,追隨老祖的步伐,有何不妥?」

    一句話,叫楚桓元張口無言。

    而楚慕元自己的怒氣,竟也因這一句嗆駁楚桓元的話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就是懼內,有什麼好惱火的?

    懼不懼內,本世子心裡清楚,犯的著跟外人解釋嗎?

    本世子就算真懼內了,怎麼的,懼內了,打你們照樣不敢還手。

    想通了,也就釋然了,心情也敞亮了。

    看著他沒見鬱結散去,楚桓元都覺得莫名其妙,他道,「楚家老祖那不是懼內,是那疼媳婦,打那之後,可沒哪個楚家男兒懼內過,大哥如此寬慰自己……」

    他沒有說話,只笑了一聲。

    楚慕元也笑了,「沒有嗎?我看是你不知道吧,去問問老王妃,就知道祖父是怎麼對待先王妃的。」

    先王妃生前,老王爺對她可是寵溺至極。

    她一生氣,老王爺覺得天都要塌了,手足無措,她說一,老王爺從來不說二,只可惜先王妃過世的早,老王爺又娶了老王妃,這些事,沒人提及罷了,怕勾起老王爺的傷心往事,也怕傷了老王妃的心。

    老王爺懼內的事,楚桓元不知道,他們這些孫兒,和老王爺相處的並不多,便是抱都不曾被老王爺抱過,可是楚慕元,不過是老王爺撿回來的,卻沒少騎在老王爺脖子上,年少時,那些羨慕妒忌恨,如今想來,也還刻骨銘心。

    「至少父王沒有!」楚桓元道。

    楚慕元輕笑一聲,「我看懼內,十有**和霸道一樣,是楚家男兒的傳統,父王只是還沒遇到而已,等遇到了,十有**也乖的……」

    話音未落,就被一陣咳嗽聲給打斷了。

    楚慕元回頭,就看到楚總管在掩嘴咳嗽。

    在他身前,還有一張黑的泛光,能跟用了百來年的老鍋底有的一拼的臉。

    不是王爺,又是何人。

    在背後議論王爺,被逮了個正著,也是夠尷尬的。

    然而,某男天生不知道尷尬兩個字怎麼寫,一本正經若無其事的問道,「父王是碰巧路過,還是找我的?」

    碰巧路過能到臨墨軒大門前來,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王爺臉色冷肅,他怎麼也沒想到,居然聽到兩個兒子在議論祖上懼內的事,還把他捎帶上了。

    「給我過來!」王爺吩咐完,就邁步進了臨墨軒。

    楚慕元輕輕一聳肩,邁步跟上。

    楚桓元站著沒動,但是眉頭微斂,眸光晦暗莫名,父親最近似乎經常找大哥。

    王爺直接去了書房,這一次,沒有坐下,就看著楚慕元。

    臉色並不好看。

    而且,顯然不是因為說他懼內的事,楚慕元就問道,「父王這副神情,莫非是藥出了問題?」

    「一共三個人用了藥,兩個人情況有所好轉,一人用了,不到一刻鐘就死了。」

    死的那個是小副將,體格健碩,便是尋常治療,也有六七成把握能痊癒,卻因為用了藥,不到一刻鐘就死了。

    找到治療藥物的喜悅,瞬間就被衝垮了。

    王爺迫切的想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那藥還能不能繼續用了。

    楚慕元一聽用藥死了人,眉頭也嚴肅了起來,猜測道,「被人下毒了?」

    「劉軍醫檢查過,沒有下毒。」

    「那我去問問她。」

    楚慕元到沉香苑的時候,沈玥並不在屋子裡。

    她正陪蘇子嫻和李嵐晴在花園散步呢。

    她幫蘇子嫻出頭,替她解困,經過兩天休息,蘇子嫻氣色好轉了許多,去美人堂挑了兩套頭飾來跟沈玥道謝。

    李嵐晴是昨天和蘇子嫻在美人堂遇到,就約好了一起來。

    之前,沈玥救了她弟弟,臨安侯府送了雲錦來道謝,沈玥還了她一套頭飾,她一直想來的,只是那天打算來,碰巧聽到大夫人從福瑞樓摔下來的消息,就擱置了。

    當家主母受了傷,做女兒的就算不侍奉在床前,一般也不會接待客人。

    所以她就沒有來了,後來又是調製藥泥,然後進宮,要不是蘇子嫻來,她估計要等到沈玥出嫁,一併給她送添妝了。

    邊走邊聊,不到半盞茶的功夫,沈瑤幾個也來了。

    一個侯府嫡女,一個尚書府千金,能跟她們交好,有百利而無一害。

    有她們的加入,沈玥和她們說話都沒那麼隨心了。

    又逛了一刻鐘,兩人就告辭了。

    沈玥送她們出府,走到二門的時候,她忍不住問蘇子嫻,「我之前跟你換的那個荷包,有沒有變成另外一個樣子?」

    第二百五十三章 試藥

    蘇子嫻被問的一頭霧水,「荷包還能變樣?」

    沈玥一聽就知道荷包沒有變化了,她搖頭笑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變,繡荷包的絲線聽說是牽牛花染色的,能和牽牛花一樣變顏色,但要看機緣,我繡了另外幾個都沒有,就問問你。」

    原來如此。

    蘇子嫻搖頭,惋惜道,「看來我也沒有機緣了。」

    李嵐晴則捂嘴笑,將隨身佩戴的荷包取下,遞給沈玥,道,「我也跟你換個荷包,不是我吹,我運氣一向很不錯,沒準兒我就有機緣了。」

    沈玥,「……」

    沒機緣才好呢,有機緣,她還得幫忙實現願望,要碰到大哥這樣的,豈不為難自己?

    可她和蘇子嫻換了荷包,李嵐晴荷包都送她跟前了,不收說不過去啊。

    沈玥正要接手,那邊沈瑤撲呲一笑,「什麼絲線能變顏色,我看十有**是被人給騙了,竟也相信。」

    李嵐晴也忍俊不禁,她是不好意思說,她也覺得沈玥被人給騙了。

    她們怎麼笑,沈玥無所謂,她把李嵐晴握著荷包的手推回去,笑道,「荷包我就不收了,萬一再給丟了怎麼辦,回頭我親手繡一方帕子送給你就是了。」

    「那我也繡一方帕子給你,」李嵐晴笑道。

    她倒沒有執意要和沈玥換荷包。

    見荷包又回到她腰間,沈玥略鬆了一口氣。

    她送她們出沈家,直到坐馬車離開,才轉了身。

    只是她不知道,在半道上,李嵐晴的丫鬟呀的一聲叫了起來,指著李嵐晴腰間的荷包道,「姑娘的荷包怎麼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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