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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8:40 作者: 默雨兮
    我開始讀。

    當讀到第三個故事時,我口乾舌燥,疲憊不堪,最先歪在他床上睡了過去。

    半醒半睡間,我感覺自己被抱起,先是在空中晃著,而後被放在了另一張床上。我剛想翻身,就有唇瓣壓過來,吻住我的唇。

    我一下子醒了過來。

    面前的人是代寧澤,他正濃情密意地看著我,看到我醒來,眸色更深,再次欺近。我以為他又要吻我,他的唇卻停在離我的唇不足一公分的地方,輕輕嘆氣,「小冉,告訴我,晰晰是怎麼說服你的。我也想……」

    我自然不能告訴他,代澤晰是用可憐兮兮的表情打動的我。臉,在那一刻紅透,伸手去推他,「那個……你不可以。」

    「不可以做什麼?」他沒有離開,反而握住我推他的手問。

    我的臉更加燒起來,「就是不可以……」

    「不可以這樣嗎?」他往下一壓,輕易擄獲了我的唇瓣。我睜大眼睛,不敢相信他會再次吻我。他吻得很動情,輾轉反側,仿佛世界上別的東西已經不重要。我則不敢閉眼,始終保持著震驚的表情。

    程楓,從來沒有這麼吻過我。

    「嚇壞了?」好久,他才放開,輕聲問,聲音暗啞。

    我的眼睛突然一脹,眼淚就流出來。

    「冉冉。」他緊張起來,抱住我不停地安慰,道歉,「對不起,我只是有些急,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我沒敢告訴他,我哭雖然是因為他的侵犯,但我卻分明感覺到自己有些喜歡他的吻。他安慰了我好久,而後不敢有再進一步的親近,等到我停止哭泣後主動主開了房間。

    之後的幾天,他雖然依然早歸,卻明顯和我保持了距離,眼巴巴地看著我和代澤晰親近。我能從他眼裡看到羨慕,卻不敢和他多說話。那晚他的吻足以將我溺斃,我害怕,害怕沉淪此中。

    之後,我去了工作室上班。代寧澤沒有反對,他說希望我能在熟悉的環境中想到過去的事情。蔣小漁對於我的回歸表現得十分開心,和我講了不少以前的事情。而秦坊和蘇雨也過來過幾次,給我講以前發生的事。

    唯一沒有來過的,只有任若盈。

    我本就不喜歡她,所以並不關心他的去向。

    雖然我還是記不起以前的事,但我已經開始相信自己就是余冉了。因為如果我不是余冉,不可能和這麼多人發生那麼許多的糾結。而且他們講的那些故事,有重疊的部份,而且內容一致。

    雖然記不住以前,但我記住了他們講過的事,覺得自己也終於有了些記憶,心情變得好起來。所以,對代寧澤也不再那麼防備,甚至還會主動給他打電話。為此,他表現得很開心,好幾次抱著我差點乾柴烈火。

    但每次最先剎住的卻是他。他無數次握著我的手,深情款款,「小冉,我想要的並不是你的身體,而是你的心。我希望你在沒有負擔的情況下再次成為我的女人。」

    他的縱容讓我快樂,越來越願意接近他。

    就在我以為生活已經定形,我會和代寧澤最終毫無懸疑地走到一起時,有人來找了我。

    那是個男人,我並不認識他,他穿著某某餐廳的工服,給了我一張紙條,「有位先生想見您。

    「誰?」

    「你到這個地方去就知道了。」對方嘴巴嚴得很。

    我低頭,看著那上面歪歪扭扭寫著的地址,心裡並不確定要不要去見那個人。

    「那個人說,他是你身邊最親近的人,絕對不會害你。你如果不去,一定會後悔的。」

    那是一家餐廳的地址,大白天的,並沒有什麼可怕的。而且我隱隱感覺到了什麼,於是告訴那人,我會準時去的。

    我去了那家餐廳,並沒有在原定的位置上找到任何人,那個位置是空的。我還在疑惑,那名給我帶信的工作人員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跟我走。」

    我跟他走進了包廂,在那裡,看到了程楓。

    「然然,好久不見。」他輕聲道,就像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我看著他,卻沒有動,眼裡充滿了警戒。

    「你這是怎麼了?」他應該看出來,問。他朝我走來,我卻退了一步,我沒有忘記,他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押在天台上,最後把我推下天台的那一幕。這個男人,此時讓我覺得可怕。

    「抱歉,這段時間我都沒有來找你,不是不想,是不能。」他低頭,輕聲道歉。

    我冷眼看著他,「你不是已經放棄我了嗎?」

    之前,我還想過找他,但在和秦坊蘇雨他們接觸後,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

    「我沒有放棄過你,從來沒有。」

    他的話讓我覺得無語,「是嗎?那麼把我從天台上推下去的是誰?」

    「我不是故意的,事後我也很後悔。然然,你想想,如果我放棄你了,還會回來找你嗎?你要知道,代寧澤派了許多人找我,現在的我到處是危險。可我卻還是來找你了,這說明了什麼?上次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會把你推下去,而我當時說的那些話,也都是用來迷惑代寧澤的。你根本不是什麼余冉,就是我的然然。」

    「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

    他臉上顯露了痛苦的神色。

    「你這是打算相信代寧澤了嗎?」他一下子看透了我的心思,不愧是程楓啊。「可你有沒有想過,他才是真正欺騙你的那個人呢?」

    「不可能的。」他有明明白白的鑑定擺在我眼前,這是科學,是不可能否認的。

    程楓笑了起來,「你難道不知道鑑定是可以做假的嗎?」

    「那麼,那些認識我的人又算怎麼回事?他們知道那麼多我的過去。」

    「如果我說那是串通好的呢?那些你不都沒有想起來嗎?是真是假,誰又知道?」

    不可否認,程楓說中了我的心事。

    「就像你讓萬醫生對我的那樣嗎?」

    提到萬醫生,程楓的臉色又有了細微的變化,「是不是他們說了萬醫生什麼壞話?萬醫生是了不起的心理學博士,他不過給你催眠,所有事情都是你自己見到的啊,這不比從別人口裡說出來更有可信度嗎?」

    「可是據說記憶是可以植入的,就算不是自己的記憶,也是可以的。」

    「這真是笑話!如果真有這麼厲害的科學早就轟動世界了,而萬醫生若真有這樣的本事,又怎麼會屈居這裡,早就名揚天下了。」

    為什麼程楓能把每件事情都解釋得天衣無縫呢?

    「那麼我問你,代寧澤這麼騙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程楓走過為,撫上了我的發,「傻孩子啊,他這是想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甚啊。」

    我不太相信,代寧澤的目光太過溫暖,還有那個孩子,對母親的渴盼那麼明顯。我相信大人能騙人,但孩子是不容易的。

    「又或者,他想將計就計,就此永遠讓你做余冉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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