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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8:40 作者: 默雨兮
「代澤晰。」他道。
「你爸爸不是叫代寧澤嗎?」我驚訝於他的名字里竟然有一個字和代寧澤是一樣的。他點著下巴,「名字是媽咪取的。」
「哦。」我點頭,努力想憶起些什麼來卻什麼也想不起來。我不敢問他有關母親的問題,因為他剛剛進來時就顯得極為激動。
「哦,對我,我的名字叫……」我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自己。纖雅?於默然?
這些名字真的是我的嗎?我記得代寧澤曾叫程楓於墨然的。
「你就叫我纖雅吧。」最後,我隨意點了個名字。
代澤晰再次抬起頭,這次眼睛紅得更厲害了,「您不是叫余冉嗎?」
「你……真覺得我跟你媽媽很像?」
他看著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弄糊塗了。
「你的外表跟我媽咪像,可是媽咪不可能不認識我。」
我輕輕哦了一聲,沒敢告訴他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只是,驀然間,我想起醫生的話,她說我生過一個孩子。
生過一個孩子!
就是眼前這個嗎?
我看著面前這個粉雕玉琢的孩子,竟生出了瘋狂的想法,覺得若是自己能生出這樣漂亮的孩子來那可真是了不起呢。
那天,代寧澤領著我和他的兒子去了醫院,讓我們又是抽血又是化驗的,他的臉上全程都是繃著的,十分嚴肅。他沒告訴我要做什麼,我只聽到那些醫生說什麼檢測。我不知道他要檢測什麼。
抽完血他就讓人送我們回家,而自己一個人留在那裡。
晚上,我的房門被推開,他大步走來,停在我面前。那時已經十點鐘,我沖了涼正準備睡覺,人已經坐在床上。他連門都沒有敲一下就闖進來,我嚇了一跳,警戒地看著他。
他蹲在了我的床前,將我交握的手握在了自己掌心。他的掌心真是寬厚呢,而且很溫暖。
他的目光帶著急切鎖在我身上,看得出來有些激動,他閉了閉眼,有要壓制下去的意思。做完這些,他才出聲,「告訴我,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是你的仇人?」
「我不是覺得,而是真的。」我道,無法忘記那些夢。
「程楓告訴你的?」
「不僅是他,還有夢。」我如實說出來。他這副樣子,讓我無法說謊或是隱瞞。
「夢?什麼夢?」
「你……對我做過的那些事,心理醫生將我催眠後我想起來了。」我的身體慢慢僵硬,即使只是在夢裡出現過,我還是覺得害怕,身體無盡冰沉,有些急地抽自己的手。他並不放開,「看著我,告訴我,那些夢是什麼夢?」
他一副極為堅持的樣子,我知道,若是不說他不會放開我的。
但那些夢……
「你強J了我,並把我推給了一堆男人……」
我痛苦地陳述。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對你做那樣的事?冉冉,你在我心裡那麼重要,我怎麼可能對你做那樣的事?」
他竟叫我冉冉。
第297章 :我就是她
我退開,一個勁地搖頭,「我不叫冉冉,那是你前妻的名字,我叫於默然,我是程楓的愛人!」
「程楓是這麼對你說的?」他冷笑起來,提到程楓臉色都有了變化。我還是點頭。
他從袋子裡掏出一張紙來,「這是你和晰晰的親子鑑定,科學依據。該相信科學還是相信程楓,想必看完後你就會有答案。」
我低頭去看那張紙。
紙上寫關我和代澤晰的名字,列了一大堆我不太懂的東西,但最後的結論我卻看懂了。
「怎麼可能!」我驚叫著像被燒到了般把東西甩了回去,「這是不可能的!」
紙上說,我和代澤晰有親子關係。代澤晰是代寧澤的兒子,那麼我……
「晰晰是我和余冉的孩子,你現在明白了嗎?在這個世界上,跟他能有親子關係的人只能是余冉和我。」
所以,我是余冉?
這個答案讓我震驚。
他突兀地捧上我的臉,要我面對他,「那天晚上程楓的話你忘了嗎?他就是要利用你給我沉重打擊,因為他覺得,只有我最愛的人,我的妻子給我的打擊才最能讓他解氣,最能讓我受到重創啊。」
程楓的確這麼說過,我無從否認。
「可是……我不可能十六七歲就生孩子的。」
「你並不是才二十歲,而是已經二十九了。」
「我……二十九了?」憑空多了九年,讓我如何接受?
「是的。」他重重點頭,「程楓利用你的失憶編造了你的年齡和學歷,而正是因為你的年齡不符,我才不敢確定你就是冉冉。但是冉冉,你看清楚了嗎?你和晰晰是有親子關係的啊。」
我的手再次抖了起來,想去撿那張紙卻怎麼都撿不起來,我清楚地記得那名醫生說過,我是有過孩子的。那麼,這個孩子就是代澤晰了?
「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什麼都想不起來,我的世界白茫茫一片,我只能求助於他,「我既然是你的妻子,為什麼會失憶,又為什麼會和程楓呆在一起?」
他把我拉進了懷裡,「冉冉,抱歉,是我害了你。程楓,曾用名於墨然,做過醫生。他最初是做生意的,因為經營不善最後被我收購,而其間不知道牽扯到了什麼,他徹底破產一無所有。因為這個,他的妻子死去,家破人亡。他把這份恨加在了我身上,曾經對我身邊的人無盡利用,做了很多壞事。當一切揭破時,他把你騙去了某幢大樓,當著我的面把你……推了下去。」他閉了眼,把我抱得更緊,仿佛那一刻真實地顯露在眼前。我看到他壓緊的眉頭,心口痛了一痛。
「你雖然跳進了水池裡,但還是……還是沒有救過來。」
「你知道我為什麼明明看著你的臉卻不敢確認是你嗎?因為你當時內臟多處破裂,大腦受了嚴重的傷,被判定為腦死亡。我不敢相信一個死去的人不會活著,所以……你說我一直當你是替身,的確沒錯。」
「冉冉,你還活著,真是讓我太欣慰了。」他低頭,把臉壓在了我臉上。我感覺到了溫熱的液體,是他的眼淚。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我的心在那一刻軟得不成樣子,甚至顫抖著手去摸他的頭。
他把我的手壓在他的臉上,吻了又吻,「冉冉,冉冉……」
我以余冉的身份留在了代寧澤身邊。他專程帶我去找了那個萬醫生,那裡卻早已人去樓空,我問旁邊的人,對於這麼一位心理醫生,眾人都表示不清楚。房東表示,這裡的確住過一個年輕人,但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心理醫生,也沒有公開看診過。
我蒙了。
過了幾天,代寧澤帶回來一張照片,我認出來,正是我的心理醫生萬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