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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8:40 作者: 默雨兮
總之,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我死!
好惡毒的計劃啊!
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我氣得全身直發抖,恨不能把「代寧澤」拉出來,狠狠甩他幾個巴掌。
我揪起了傭人,「我可以不告你,但你的所為我已經拍了下來,所以才會知道你給我下了藥。如果不想坐牢就老老實實聽我的話。」
她點頭如搗蒜,哪裡還敢說半個不字。
我讓她告訴代寧澤,說我幾天都不在家,無從下手,而且絕口不提我已經發現她做的這些事。
從那天起,我真沒敢在家裡吃東西,每天都是在外面解決的。中間我又去看過代寧澤一次,卻絕口沒提這件事,怕他擔心。但他還是能從我迅速瘦削的臉龐上看出端倪,不斷地問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搪塞過去,只跟他說進了公司,把葉峰也安排進去。
代寧澤再次捏緊了我的指頭,「不是說過了嗎?不要冒險,為什麼不聽?」
「我沒有冒險,公司里那麼多人看著,他不敢對我怎麼樣的。」我故做樂觀。他卻抱著我久久沒有動,眉宇也縮得極緊。
我離開的時候,他卻再次要求我離開公司。
「你呆在公司里還把葉峰也弄了進去,他不能不起疑,這樣下去你勢必危險,小冉,失去什麼都可以,唯獨不能失去你,你明白嗎?」
我的眼淚當場飆了出來,卻強撐著沒有撲到他懷裡去。我現在要保護他,不能太過軟弱。
從他那裡出來,我私下裡找了醫生,問他代寧澤的情況。他搖了搖頭,「代先生的情況很不樂觀,其實您沒來的時候,他大多數時候都陷入沉睡,醒來的時間極少。每次陪您都會耗掉他大量精力。」
「為什麼不早說?」我又要發火。
醫生無奈地搖頭,「代先生不讓我說。」
每次面對我,他總給我營造很快就要好了的假象,害得我以為那是真的,他卻……
我沒說什麼,轉身走出去,背過身去時,眼淚卻嘩嘩直流。
出來時,我看到楚風冷一個人坐在位置上喝水,臉上冷冷的,就連那份邪氣都淡起來。我很少看他一個人喝悶酒,這個男人,無論什麼時候都高調得很,不會讓自己受委屈。
我走過去,坐在他對面,拾起酒杯倒了一滿杯,低頭喝了一大口。
他略有些意外,「怎麼了?才見過情郎,不是該高興才對嗎?」
我長嘆了一口氣,「不想在家裡吃飯,只能在你這兒混一餐了。」
他綻唇而笑,沒說話,我卻紅了眼,「楚風冷,幫我找最好的醫生吧,只要能把代寧澤的傷治好,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跟我睡都行?」他問。
我僵在了那裡。
他嗤笑著站了起來,「做不到就不要說大話。」
看他要離去,我猛然站起來,用了全身的力氣,「我沒有說大話,如果……如果代寧澤的身體可以恢復,我……願意!」
「真的?」他回頭,定定地看著我。
我從來沒有那麼難受過,卻還是堅硬地點了頭,「真的。」
他點頭,「說話算話。」
我的心頭一片苦澀,卻清楚地知道,我不想代寧澤出事,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都想他好好的。
「有沒有人說你傻?」他問。
我點頭,「有。」
以前我放棄一切跟方子俊的時候,就有無數人說我傻,那時是真傻。
他哭笑不得,最後狠狠飲下一杯離去。
夜色清涼,我一個人往家裡走,心裡某一片沉著悲傷。代寧澤的情況,造就了我的這份情緒。要怎樣,我才能保住他啊,我不知道。
回到家裡時,燈火通亮,那個藉故躲出去的人終於回來了。
「聽說,這幾天你都不著家了?」他冷著聲問,目光里滿是猜測。
我淡淡地抬頭看他,「誰跟你亂嚼舌根了?張媽嗎?」
張媽,就是他帶進來的那個傭人。
「她想幹什麼?」
我的神色讓他多少收斂了一些,「別怪她,她也是擔心你,每天做好的飯菜你一口都沒嘗過,天天在外頭吃,難免要說幾句,不過都是為你好。」
從他的話里我知道,張媽聽話了。不過,他這番話又不免讓我覺得諷刺。這麼關心我,不過是因為我沒有吃飯沒辦法讓我「被自殺」罷了。
勉強應付了他幾句,我進了房。「代寧澤」已經回來了,他應該不敢用這種方式來陷害我了吧,因為無論如何他都逃不了干係。那麼接下來,他會採取什麼樣的手段,既能讓我消失又可以完全跟自己脫離關係呢?
我不斷地猜測著,卻始終沒有猜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我還是打電話去了保鏢公司,讓他們派兩個保鏢給我。
清晨,看到站在門口的兩個男人,「代寧澤」露出目瞪口呆的神情,「你這是在做什麼?」
「人生在世,難免遇到個把想發橫財的,若是對我劫財劫色就麻煩了。」我半開玩笑,看著他的臉僵著若有所思的樣子,只在心裡冷笑。沒辦法在別處對我下手,他難過了嗎?
表面上,我卻依然維持著那份自然,「你也知道,我是你的老婆,如果有人綁架了我去勒索你可就不划算了。」
他勉強綻開了笑容,「誰敢勒索我。」
「以防萬一總是好的嘛,更何況,想做代太太的人可不少,就算不勒索錢財,大概也會有人等得不耐煩了,給我幾下子。我正逢青春年華,有老公有孩子,可不想讓位給別人。」
我這意有所指的話登時讓他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神經什麼時候敏感成這樣了?」
我沒有回答,反而走過去主動親親他的臉龐,「寧澤,我們一起去公司吧。」
並不想和他同乘一輛車,但現在也不宜讓我們兩的關係變得太僵,至少要保持表面的和諧,讓他知道,我還在努力地想要爭取他。「代寧澤」心裡應該是不高興的,但並沒有拒絕。
「對了,我離開的這幾天,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找你吧。」他問。我知道,他有些耐不住了。真正的代寧澤不知所蹤,他是害怕的。
我故作無知地對著他笑,「亂七八糟的人?比如說呢?」
「比如說楚風冷,比如說一些莫名其妙的電話,難道都沒有嗎?」
「你希望我有嗎?」我嫣然巧笑著,就似跟他開玩笑。他的指骨在膝蓋處擰成了一團,「當然不希望!」
「可你把我都忘了,到現在都沒有憶起我們的過去,坦白說,我感覺現在的你很陌生,跟陌生人都差不多了。寧澤,這樣的日子要熬到什麼時候啊。」此時,我都佩服自己,竟能把這份委屈表達得這麼淋漓盡致,還是在清楚了他不是代寧澤之後。
我不敢深入調查他,所以他能和代寧澤擁有相同DNA信息這一點讓我始終無法開解,代寧澤明明沒有同胞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