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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8:40 作者: 默雨兮
我心裡一陣發澀,卻強裝笑臉,「怎麼會?大人間難免有時意見不合,但並不是吵架。」
他似懂非懂,但還是點了點頭。
「下周,學校有親子活動,媽咪,爸比會參加嗎?」從代寧澤回來後,我便又讓他去上學了。
我沉重地點點頭,「會的,一定會的。」
代寧澤一直把小傢伙看得很重,我相信他一定會去的。
不過,那晚他卻徹夜未歸。
第二天,江青梅找到了我。
她的唇上勾著淡淡的微笑,「該說我是好運呢還是好運,昨天竟然撿到了一個代寧澤,余小姐和他發生什麼事了嗎?他把自己喝得醉熏熏的。我原本想把他送回來的,他堅決不肯只好就近找了家酒店把他送進去了。」
原來他昨晚去喝酒了。
生了一夜的悶氣,我又擔心起他的身體來。他的頭部受過重創,怎麼可以喝酒。
「他……沒事吧。」
「想知道他有沒有事,為什麼不自己親自去看?」她遞了一張門卡給我,舉高了雙手,「我發誓,並沒有做什麼攀上高枝的事,只派了個男服務員盯著他點,以防他酒喝多了出事。」
「謝謝。」此時,我對江青梅是充滿感激的。
江青梅依然保持著那份微笑,「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了什麼鬧得不開心,以至於他去喝悶酒,但我想,跟我給他的那份東西脫不了干係。抱歉,我當時也只是想給他提個醒,沒想到會這樣。」
「什麼……東西?」我驚問。
她從包里掏出一支錄音筆來,「上次一起吃飯,您去洗手間的時候我讓他聽了這個。」
我接過,狐疑地看著她。
她一臉的歉意,「沒有當著你的面放並不是想隱瞞什麼,只是覺得女人的承受力比男人要差些。不過,現在看來,你還是知道的最好。」
說完,她轉身便走了。
我沒有馬上去聽那段錄音,而是去了她所說的那座酒店,果然在客房裡找到了代寧澤。男服務員還在,看到我微微一愣。我直白地介紹,「我是他老婆。」
他這才客氣地點點頭,離去。
房間裡,只剩下我們兩個。
代寧澤還沒有醒來,穿了襯衣躺在被子裡,除了髮型略有改變外,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臉,一樣的額頭,一樣的眼,一樣的鼻子和嘴唇。
我到底發了什麼瘋,昨晚要說出那樣的話來。此時的我後悔得不得了。
代寧澤沒過多久便醒了,對於我的到來微微感到驚訝,卻也沒有再像昨晚那樣對我冷漠又橫蠻,只揉了揉眼,「來了怎麼不叫醒我?」
我撒謊,「只是剛到,你便醒了。」
他沒有說什麼,應該是信了。我順勢握住了他的手,「代寧澤,我們好好過吧。」
「當然要好好過。」他回握了一下我的手,給了一個篤定的眼神。昨晚的不安,憤怒,在他的這一記目光中徹底消散。我把頭依在他肩頭,「對不起,昨晚是我態度不好,應該好好跟你說的。」
「關於蔣正國那件事,我不想再提了。」他道,語氣里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持。我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決定不要再跟他吵下去。蔣正國已經放了出來,什麼也改變不了,這麼鬧下去只會影響我們的感情。
「好。」我輕聲應道。
他在我的肩上拍了拍,唇瓣揚起了淡淡的微笑。看著他的笑容,仿佛陽光再次溢滿。他牽著我走出去,掌心乾燥卻略略缺了些溫暖。應該是失血過多了吧,我記得他以前牽我的時候,掌心都是暖暖的。我有些心疼,盤算著回家後一定要給他好好補補。
第216章 :吃不了兜著走
「對了,晰晰學校下周有親子活動,父母都要到場。」我想起了這件事。
他微微擰了擰眉,「到時再說吧。」
到時再說?我驚了一下,「怎麼?工作很忙嗎?」
「嗯。」他輕應一聲,叫了輛計程車。自從再回來,他便沒有再開過車,我知道,他怕自己的頭腦受過重創會發生危險。我自然也是不想他有什麼危險的,默認了他的這些行為。
他回了公司,而我去了工作室。因為長時間沒有親自打理,工作室的生意一落千丈,程沅一臉尷尬地看著我翻帳單。對於工作室的虧損,我並沒有責怪她,只是客氣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勵了幾句。
程沅臉上明顯鬆了口氣,我進了辦公室,囑咐她沒有重要事情不要打擾。進到辦公室里,我才把那支錄音筆拿出來。
這裡面記錄著什麼?我十分好奇,隨即按開。
裡頭,傳出了聲音。
「醒了?這個混蛋竟然敢醒?不過,就算他醒了又如何,來人,把他給我帶出去,丟得遠遠的,越遠越好!」
「這……如果余小姐知道……」
「你覺得我會讓她知道嗎?」
「是。」
「代寧澤,你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沒有摔死,也根本沒辦法讓自己活下去吧,哈哈哈……」
那其中一道聲音……如此耳熟,不是楚風冷還是誰?我的身體狠狠一顫,打了個冷戰。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楚風冷不是每天都在幫我找小傢伙嗎?怎麼會去打代寧澤的主意,怎麼會把代寧澤丟到?
可是,那個老人分明說過,不知道誰把他丟下車不管死活。丟在那麼偏僻的所在……不就是想讓他去死麼?
如果沒有那個老人施以援手,代寧澤就真的……我此時終於明白代寧澤為什麼要發火,為什麼要提到楚風冷了。
楚風冷!
楚風冷接到我的電話後半個小時就趕到了我所說的地方。
「怎麼,不好好地呆在家裡跟你的代寧澤親親我我,想到我了?」他一副懶洋洋的樣子,開著玩笑。
我默不作聲地盯著他,用殺人的目光。
「這是怎麼了?」他看了出來,問。
我叭地將錄音筆丟在了桌面上,「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楚風冷看著那支錄音筆,久久沒有動,而是向我發問,「這是什麼?」
這是什麼?這是他那些無恥行為的證據!我以為他已經變了,但到底還是改不了原來的本性啊。
他見我不答拾了起來,按開,裡頭傳來了熟悉的對話。聽著那些對話,我的指頭越掐越緊,恨不能直接將他掐死!
他的臉色在變,「這是什麼鬼東西。」
「連你自己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嗎?」我冷冷地反問。
「我的聲音?」他再聽了一次,「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叭!
我拍碎了面前的一隻玻璃杯子,玻璃碎片刺穿我的手,卻不及他帶給我的傷害來得疼痛。
「有必要裝嗎?你不是從來都不屑於裝嗎?現在又算怎麼回事?」如果他坦白承義,我還不會這麼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