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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8:40 作者: 默雨兮
他的話直接而傷人,我氣得混身發抖,如果不是強力忍著一定會向他揮拳!
「警方都還沒有確認他的情況,你在這裡急什麼?還有,你們以什麼理由來瓜分公司?代寧澤現在只是躺在ICU病房裡,還活著呢!你們覺得自己搶得走嗎?」
「這……這也總比被人這外人強占強!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兒子還沒找到,代寧澤還病著你就急急忙忙到公司里來占位置,不就是想趁機搶走他的東西嗎?」
「我跟代寧澤在一起的時間不算短,可從來不知道他還有什麼親人,想要占位置,也先把你們的身份搞清楚了再說吧!」
代寧澤在代家受苦的時候,被送到國外受難的時候,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他有什麼親人,這些人也都躲藏得好好的。現在一聽代寧澤傷了,有爭奪財產的機會就一個二個出現了。我無法認同。
我的心絞痛著,因為他們如此毫無顧忌地談論著我的兒子和我的愛人,把他們的生死未卜當成機會。
「如果再要來談什麼就找律師跟我說吧,以後凡是莫名其妙來鬧事的人,一律送到派出所去!」我無情地發布命令,轉身就走。
回到辦公室里,我覺得全身疲憊,整個人都軟在了椅子裡。
「余冉。」蔣正國匆匆走來,「我沒想到出一趟門會發生這麼些事,剛剛回來的時候聽保安負責人說了,有人來鬧事。」
我點點頭,「你知道代寧澤有舅舅舅媽這些親戚嗎?」以前不來往,現在卻突然出現,不能不讓人多想。
蔣正國搖頭,「我和他僅限於工作的交流,基本上是不會談到彼此的親戚的。但這些年來,他身邊並沒有出現什麼特別親近的人,那些所謂的親戚,值得推敲。」
「如果是不他的親戚,那些人憑什麼來鬧?」
蔣正國搖頭,這個,他也想不清楚。
「還好,你解決了。」他欣慰地開口,「若是我,無論如何都算個外人,就算勉強把他們趕走也不能服眾。你不同,你是代總身邊最親近的人,晰晰的母親,最有發言權。」
提起晰晰,我的心口又是一陣發痛。
打撈了這麼久毫無結果,其實我也在一天天絕望之中,白天因為有太多事纏著沒有時間去悲傷,一到了晚上,看著代寧澤毫無生氣的臉,就會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哭泣。
有不少人傳我對兒子和愛人的事情毫不上心,根本看不到半點悲傷,他們根本不知道我是怎樣度過夜晚的。
當然,我能不像普通女人那樣無時無刻以淚洗面,的確連我自己都驚訝不已。
來自代寧澤所謂舅舅家的壓力尚不足以為懼,但卻像是商量好了的般,代家的人又來了。代家屬於大家族,但只有代寧峰這一代出息比較大,生意做得極好,其他人分了不少羹。
後來代寧垮了,其他人也都散開,不曾出來鬧過什麼事。可現在,他們卻像突然被人喚醒了似地找上了我,甚至通過律師跟我談起了公司管理的問題。
「代寧澤還活著,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動他的東西。」我用之前對付那些所謂舅舅家人的話回應律師。律師卻比那些人難對付多了,「代先生對世代集團屬於非法占有,這種事早該訴諸法律,現在才找來已經算給足了他面子。」
「世代集團屬於破產,跟代寧澤有什麼關係?」我冷聲問,看著眼前的律師。他略略有些驚訝,大概以為我只是個草包,一嚇就能軟吧。雖然我對商場上的事情不是很懂,但多少跟了代寧澤這麼多年,一些基本的事情還是知道的。
「即使如此,你也不能成為代寧澤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因為你和他可以說,什麼關係都沒有。至於你的兒子,雖然有繼承權,但他生死未卜,嚴格說來早該宣布死訊。」
這話徹底刺激了我,我劈手就給了他一把掌,「你有什麼資格決定我兒子的生死!」
我讓人把他趕了出去,老遠,便能聽到他要告我傷人的話,我懶得理。誰詛咒我兒子,我就跟誰過不去!
等到室內安靜下來,我再也控制不住,歇斯底里地哭了起來。對於晰晰的思念和擔憂排山倒海,無法阻擋。
楚風冷在深夜出現在了醫院。當時我正坐在ICU病房外發呆,整個人怔怔的。他站在那裡不知道看了我多久,反正我毫無感覺,直到他走到我身邊坐下,我才猛然驚醒。
他的眼底有著明顯的心疼,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我伸手想要脫下,他壓住我的肩,「用不著在我面前假裝堅強。」
他竟然知道。
我淒楚地笑了起來,「楚風冷,如果代寧澤醒不過來該怎麼辦?」
「醒不過來正好,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你娶回家。」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傾刻間淚如雨下。嚇得他一時間手忙腳亂,「不過開個玩笑而已,怎麼這個樣子。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淚,楚風冷這才正經起來,說了些尋找晰晰的事情。
我的人幾乎地毯式搜查,並沒有發現他的屍體,有人說看到一個老人曾救過一個孩子,我估計晰晰應該還活著。
他的話,算帶給了我新的希望。
「放心吧,我會著力去尋找這個人的,相信很快會有結果。」
那晚,我終於還算安穩地睡了一覺。
清晨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是醫院的病床。楚風冷早已不知去向,他的衣服卻還披在我身上。
蔣小漁來醫院看我,她這段時間總會格外關照我,知道我整夜整夜呆醫院裡,會在清早的時候送早餐和湯過來給我喝。
今天,她的臉色卻有些不對。
我起初並不留意,直到她支支吾吾地開口,方覺得有些問題。
「冉姐,你有沒有看新聞或是……電視?」
我這幾天忙得團團轉,哪有時間看那些。
「怎麼了?」我問。
「沒……沒什麼。」她分明在隱瞞著什麼。
我抬起頭,一本正經地看著她,「知道了什麼就直接說吧。」連失去兒子和愛人這種事我都能接受,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蔣小漁這才戰戰兢兢地遞過手機來,「那些人……亂傳你,真的挺過份的。」我接過她的手機,第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放大照。而下頭,更是貼滿了我和不同男人的照片。
我和秦坊的,蔣正國的,楚風冷的,而最近的一幅是我靠在楚風冷的肩頭睡著的照片。我披著他的外套,分明就在醫院,但拍照者有意忽略這個背影,把我們兩人展示得十分曖昧。
而報導里更是極盡能事地寫我和這三個男人的一些曖昧情事,最後下了總結:晰晰極有可能不是代寧澤的孩子。
我不知道是誰這麼無聊去弄這些東西,卻早已憤怒不已,差點將蔣小漁的手機捏碎。蔣小漁看著我,連大氣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