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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8:40 作者: 默雨兮
我搖了搖頭,「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只要沒有看到他的屍體,便還有活著的可能。蔣正國輕輕嘆了一聲,把這話傳給了打撈隊。
我們並排走出來。
「現在,準備去哪裡?」他問。
我低頭看表,「我去看代寧澤,你守在公司里,有什麼事著情處理。」
他點頭,「余冉,沒想到現在的你成熟了這麼多,我這前還擔心你會垮,會什麼也承受不了。」
「這不是被逼的嗎?」因為有了需要保護的人,所以才會特別剛強。其實我沒有告訴蔣正國,內心裡,我是極度害怕的,怕晰晰真的走了,怕代寧澤熬不過去,怕公司守不住,但我不能表現出來。因為一旦我露怯,背後那個人就有了機會。
「放心吧,公司里的事我會處理好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這次,換成我點頭,「關於我表哥那件事,查到結果了嗎?」
「目前看來,沒有什麼異樣,出院後過的日子和以前差不多。」
這樣就好。我真不想他再卷到這些事裡來,因為,我不可能對他客氣了。
到達醫院時,秦坊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兒。他對我極度不放心,知道我在醫院時特地趕過去。
「我只是來看看代寧澤,你不用跟的。」對於他的好心,我十分感激。他靜靜地看著我,眸子裡分明染滿了不忍,「余冉,我很擔心你。」
「我能撐過去的。」
「你……真是太好強了。不,應該說,你這個人把什麼都分得太清楚了,不願意依靠的人哪怕再難也不願意靠。」他無奈地嘆息。
我轉過去看他,「見識了我和代寧澤,你該知道了吧,人生苦短,搞不好下一刻你或者另一方就發生了意外,所以,好好珍惜眼前人,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秦坊如何不明白我的暗示,他卻倔強地偏開了頭。蘇雨,他依然沒辦法接受嗎?我無心再去勸他,一個人去了ICU病房。
代寧澤身上的紗布拆了一些,露出了正在復員的傷口,不過,他的人依然昏迷著。我不能碰他,只能看著,任由心肺在胸膛里扯成一團。
前幾天他還活生生地立在我面前,現在,卻成了這樣。我想哭,終究沒讓眼淚流下來。
「跟病人多說說話,這對他的恢復是有一定幫助的。」醫生不知道何時到來,輕聲道。那醫生的大半張臉都被口罩攔住了,卻依然能看出來很年輕。聽說,他小小年紀就成了專家,現在在國際上有一定的地位,是腦外科的權威人物。
連他都沒有把代寧澤救過來。
我輕輕點頭,「知道了。」
他沒有馬上離開,打量著我,我不知道他想看什麼。
「很少見到有你這麼冷靜的女人,好多人看著自己的家人躺在這裡面,還沒進來就先哭上了。」
「我也想哭,可連我都哭,他該怎麼辦?」
大概我的實話觸動了他,他沒再說什麼,退了出去。
楚風冷的再次出現讓我意外。
我走出醫院時,正好看到他立在門口,依然邪肆不羈,所以沒人敢靠近。看到我,他走近,「那天你沒有說清楚,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你的情況。」
我輕輕點了點頭,「謝謝你,能來看我。」
他低頭不語。
其實我沒想讓他來的,只要事情與他無關就好了。
「代寧澤這些年經商,手段並不比我們做那一行的軟,得罪過不少人,也使不少人破產乃至家破人亡,想要報復他的人自然不少。」
他來之前顯然經過一番調查。
「那麼,你覺得誰最有可能呢?」到了這個時候,我不能再矯情,只要對事情有幫助,都會問到底。
他搖頭,「不確定,不過我會繼續查下去的。」
「謝謝。」
「我以為你會拒絕。」他略為意外。
我苦笑,「現在的我有拒絕的資本嗎?」
「如果是你自己的事,你一定會拒絕的吧。」
我用沉默回答了他。
他無奈地扯開了唇角,「你真是殘忍啊,一點讓我心存枉想的機會都不給。」
「若只能給你枉想,也沒有什麼意思啊。」我揉著眉,最近想事情太多,頭痛得厲害。
「還有一件事。」我握住他的臂,「能不能幫我找找晰晰?」
他並不遲疑,點了頭,「回來,就是為了幫你的。余冉,你不要覺得有負擔,是我喜歡的你,幫忙也是我自願的,並沒有想過要你用什麼來回報。」
我看向他,看了很久很久。
「你真的越來越有人情味了。」
他略怔,最後只有苦笑,「就算我再有人情味也不是代寧澤啊,你又不會喜歡上我。」
我沒有回應。
不是喜歡與不喜歡的問題,只是我最先遇到的是代寧澤。心只有一顆,給了一個人就沒有了。
這些事情楚風冷比我在行,我便可以略鬆一口氣,只需專心面對公司和代寧澤了。雖然如此,我卻依然輾轉難免,所以連家都懶得回了。在醫生允許的情況下進ICU陪代寧澤說話,時間到了便出去隔著玻璃門與他相對。
第二天,我又會收拾一新,去面對公司里的雜事。
公司有蔣正國管著,需要我操心的地方並不多,但也有他力所不能及的時候。比如此時。
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一群人,開口說說自己是代寧澤的舅舅舅媽表哥表弟,要求平分公司的管理權。才下車,我就被他們團團圍住,各種罵都有。
我冷冷地看著他們吵吵鬧鬧地喊,而後低頭,打電話叫來了保安。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狠毒,竟然叫人趕我們!」看到保安來了,裡頭的女人憤怒起來,指著我罵。
第205章 :幾時要你們信任
「抱歉,我這裡不能留亂七八糟的人。」我不客氣地回應,示意保安趕人,「如果他們不走,馬上報警!」
「你有什麼資格報警趕人!」有人狠狠推了我一把,差點讓我跌倒。那人一臉兇相,很是有禮的樣子,「不過代寧澤的一個姘頭,以為自己是誰啊!」
這些人竟然用姘頭這樣的詞形容我和代寧澤的關係,我的眼睛不由得紅了起來,憤怒湧上心頭。
「請問你解釋一下?誰是姘頭?」我瞪緊了他,「如果你說不好,可以跟我的律師去談!」
男人露出怯意來,片刻又來了精神,「別老拿這些嚇唬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根本沒有結婚,就算不是姘頭也沒有資格得到代寧澤的東西。他的財產理應我們這些親戚瓜分。」
我冷笑了起來,「就算我和他還沒有復婚,我們還有一個孩子,再怎麼輪,也輪不到你們!」
「孩子?那孩子這麼久了沒找到,又是掉進水裡,你覺得他還有可能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