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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8:40 作者: 默雨兮
代寧澤很晚才回來,告訴我趙大熊並不是自殺,而是和獄中的人發生了口角,最後演變成肢體衝突,兩人在高處打鬥時跌落而死。當時因為沒有看到另一個人,所以以為他自殺。
那人已經被控制,但趙大熊的命卻已經無力回天。
這結果雖然解除了我心裡的大堆疑惑,卻也從此父母的案情再難顯露真相。第二天,我和代寧澤親自上門,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趙大熊的女兒和前妻。他女兒又哭又喊,直叫著是我們害死了他,情緒極為激動,差點將我推倒。好在代寧澤處處護著我。
第176章 :我想拿你玩玩
回去的路上,我和代寧澤的心情都不發,尤其他,一改平日的山欲崩而面不改色,臉沉得可怕。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心裡卻是不安的,如果不是什麼大事情,他斷不會這樣反常。
我的心裡也很亂,無心去問他。
夜裡,我胡亂地夢了許多,夢到父母還在,我也沒有離開他們的日子,夢到有次回去,父親帶我捉小魚,母親給我煎好後我吃得很開心的場面。醒來時,我淚流滿面。
半夜醒來,我習慣性地伸手去觸床的另一側,那裡卻空空如也。代寧澤,竟然不在。我完全清醒,看到房間裡空空的,根本沒有他的影子。
不安地爬起,我跑出去,上上下下找了好久才看到他站在院子裡,手裡握著手機正在跟誰打電話。這樣的深夜,他給誰打?
他似乎意識到了我的存在,轉頭,正好與我疑惑的目光相對。他掛斷了電話,走過來,「怎麼醒了?」
「你也醒了。」我的目光落在他的手機上,「誰大半夜地找你啊。」
他淡淡地扯了扯唇角,「工作上的,已經解決了。」只是,他的眉宇卻沒有鬆開。我點點頭,已被他拉著走進了屋子裡,他握著我的指,「這麼涼,怎麼不呆在屋子裡,著涼了怎麼辦。」
他的安慰和呵護總算減弱了些我從夢裡帶來的悲傷。
吃早餐的時候,他接到了個電話,說哪個項目出了問題。他急急出了門,囑咐我好好呆在家裡,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我聽話地點點頭。
雅致那個女清潔工又來了。我以為她是來感謝我的,覺得她未免小提大作。不過,她卻握著一部手機,將上面的一張照片遞給我,「余小姐,您認識這個人嗎?」
照片裡顯露的只是一個模糊的背影,僅能辨出那人身形修長,是個年輕人。
我搖了搖頭,「不認識。」
清潔工把眉頭全堆在了一起,「不認識啊。」
「有問題嗎?」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認識他。
「是這樣的。」清潔工這才急爭解釋,「那天我做完清潔時,我朋友找我聊了一會兒天,這張照片就是她無意間拍的。我想來想去,我當時清潔完後只跟朋友聊了那麼一小會兒,除了您和那個年輕人沒有人再去過洗手間,而那個年輕人手裡似乎還握著一個瓶子,所以,極有可能是他……」
她這麼一提醒,我這才注意到,他的左手的確握著一個瓶子。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卻是倒置的,所以,那些置滑的東西是他弄的嗎?
但我真的不認識他啊。
我仔細搜索了一遍,在這個世界上,真正稱得上仇人的只有蘇沫,可是她早已出國。而且像蘇沫那樣高傲的人,大概不屑於行這種小手段吧。
儘管沒有得到任何答案,我還是謝了清潔工。清潔工對我的感謝表現得受寵若驚,「如果不是余小姐給我們經理打電話我也不會重新回去工作,我做夢都想幫您做點什麼,唉,可惜什麼忙都沒有幫上。」
「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至少讓我知道,世界上還是有許多善良的人,懂得感恩,懂得知恩圖報。「如果在雅致做不下去了,歡迎隨時到寰宇來工作。」
寰宇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員工。
清潔工離去後,我對著牆面思考了好久,還是沒能從腦海里搜出那個年輕人來。
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您好。」我心不在焉地接下。
「是代澤晰的媽媽嗎?我是他學校的老師,他剛剛肚子痛,上吐下泄的,您能過來看一下嗎?」
「怎麼會這樣!」
那所頂級學校的飲食向來講究,發生這樣的問題讓我頓時心慌,忙掛斷電話朝外跑。跑到門口才意識到這麼跑過去得花半個小時時間,不現實。我連司機都來不及叫,跑回車庫開著車就出了門。
我把車開得歪歪斜,要轉彎時,突然從對面逆行過一輛車,速度極快。緊急之間我不得不急打方向盤,並且險險地將車子停在安全的地方。我尚未來得及喘一口氣,那輛車也停下。車裡下來一個男人,戴著墨鏡遮住了大半眼睛,但無法掩蓋他唇角的那股邪氣。
他輕易地拉開車門,將我拖了下去。
「你要做什麼!」我驚問。
他已經將我的手用手銬銬住,然後回了自己的車。他的車子啟動,我此時才發現,那副手銬是連著他的車子的。我努力想要爭脫,可根本做不到!
車子在動,我被動地跟著跑,他的車速在加快,我幾乎要飛起來,跌撞著把自己撞在地面上。我以為會被拖行,車速又緩了下來,等我爬起來,車子又加速……
我像一隻被人牽行的小狗,狼狽不堪地前行,不少目光投過來卻沒有人幫我。最後,我被帶進了一條偏僻的小道,那裡無人經過。我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以為他要對我怎麼樣。
車子停下,他下來了,長臂揚了揚繩子,卻放開了。
我盯緊了他。
他並不急著走,歪開唇角沖我笑,雖然是笑,但那份邪魅讓人不寒而慄。這是怎樣的一個男人!
他的大半臉都掩在墨鏡下,但還是可以看出,他的年齡應該不算大。
「你是誰?到底要幹什麼?」我叫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拿你玩玩。」他低聲道,微微轉了身,此時我的腦子猛然一亮,忽然間閃出幾個幅畫面來。我去找趙大熊的妻女時,那個戴著帽子的男人和那隻伸過來將我拌去的腿,清潔工照片裡那道背影,還有那些把我圍住貼身從我身邊馳過的摩托車以及為首那個人張揚的動作……
「是你,全是你!」我豁然開朗,叫道。
他卻半點驚奇都沒有,「現在才想清楚,未免太讓人失望了。」
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幾次莫名其妙的受傷竟跟這個男人有關!「為什麼要這麼做?」我顫著身子問。
他笑了起來,「只是想玩玩而已。」
「我跟你無怨無仇!」
「所以,我說我只是玩啊。」
我氣得恨不能在他臉上狠狠扇下一巴掌。他對我的無視,把我當成玩具讓我憤怒,讓我無法冷靜。
已經多久沒有這麼被人對待了?
自從代嬌嬌離開後,便沒人敢這麼對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