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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8:40 作者: 默雨兮
「這位小姐儘管放心好了,代先生為我們醫院捐了不少錢,您做的檢查全都免費。」
醫生的話讓我張大了嘴,免費還做得那麼勤快做什麼。
「不過,您也別讓我們為難啊。代先生要求我們給您做全面檢查,少了一項都會挨他批的。」
第160章 :他受傷了
我看到了醫生胸口上的標誌,可不就是蘇沫來產檢的醫院麼?醫生如此清楚代寧澤的為人,想必是從給蘇沫產檢的過程中得知的吧。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特別不舒服,以至於醫生在表示要額外給我加幾項檢查時,我一聲不吭,由著他們折騰。
折騰完後,我一個人走出來,並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反而覺得相當沉重。
路過一個隔間時,我看到了代寧澤,正光著上身,醫生在背後給他擦著什麼。我想默不作聲地離開,終究還是停下了腳步。
他終究救了我啊。我說服自己,轉身走了進去。代寧澤原本光潔的背部,此時布了不少黑色點點,大的有硬幣那麼大,小的只是小小的一點。
那是----硫酸造成的!
我捂上了嘴,完全沒想到他會受傷。
「幸好只是濺上,否則就麻煩了。不過,這也夠您疼好幾天了。」醫生上完藥,感嘆道,明顯鬆了一口氣。
代寧澤艱難地往上套著衣服,「濺在背上總比濺在臉上強,更何況是女人的臉。」他的唇上竟勾了微笑,我完全沒想到代寧澤還會開玩笑。面對醫生時完全沒有面對我時那麼嚴肅啊。
記憶中,他幾乎沒有給過我好臉色。
「哪個女人,讓代總如此上心,甚至不惜英雄救美?」醫生顯然跟他極熟,竟好奇地問了起來。代寧澤剛好轉身看到我,臉上的消容就那麼沉了下去,仿佛剛剛只是我的錯覺。
我尷尬地咬住唇瓣立在他面前,雖然沒有出聲,但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卻是讓我感動的。
「不過是普通員工,不過身為總裁,見死不救總是不對的。」再出聲時,他的語氣明顯冷下去,回應得極為平淡敷衍。
在他眼裡,原來我不過是普通員工。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計較什麼,但還是被他這無情的話給傷著了。
「謝謝您。」我禮節地道,心裡知道,他肯定不希望醫生知道我們的關係。他只是淡冷地撇了我一眼,既而再次對上了醫生,「那麼院長,告辭了。」
「好,再見。」
原來,這個男人竟是院長。
我感嘆著,忍不住打量那人,那人大概五十六十的樣子,頭髮都白了。當我發現那人也在打量我時,迅速轉開了臉。
我默不作聲地跟在代寧澤身後,他也從頭到尾沒有跟我說一句話,倒是眉頭擰得很緊。被硫酸潑過後傷口一定很疼吧,我有些擔心地去看他,卻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
「那個……我等下再回去吧。」我道,沒等代寧澤說話就轉身跑了回去。我去找了剛剛那位院長。院長看到我十分意外,「小姑娘,怎麼回來了?代總落了什麼嗎?」
我不自在地搖頭,這麼大年紀被人叫小姑娘,著實有些不習慣。
「我回來想問問您,如果傷口疼的話,怎樣才能減輕痛苦。」
「哦,原來是這樣。」院長對我點點頭,眼裡滿是讚賞,「硫酸灼燒皮膚後的疼痛是會很嚴重的,這種時候你可以用冰塊給他敷,這樣絕對能減輕痛苦。」
「啊,謝謝。」終於找到方法,我樂得眉頭都揚了起來。
「小姑娘,你跟代總什麼關係啊。」
沒想到院長也會這麼八卦,我尷尬地捏上了指頭,「其實,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
「我不信。」院長搖頭,「代總可是出了名的冷血動物,他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對一個女孩子好。」
「我不是他的員工嘛,出了事終歸不好。」我舒著氣沒有底氣地道,卻也不敢往別處想。「對了,代總真的很冷血嗎?」連院長都這麼評價,我忍不住深問。
「你很關心代總?」他卻不回答,故意套我話。
「哪裡。」我沒敢問下去,轉身就跑。
代寧澤和他的車並沒有等我,他能幫我擋硫酸已經是天大的恩澤了,怎麼可以奢望這些。我說服著自己,走出去找公交車。主管打來電話,向我表示驚訝與慰問之後表示,今天明天我都不用去上班,可以休息一天。
我直接回了別墅。
在別墅的大廳里,我意外看到了代寧澤,他閉著眼像是睡著了,只是眉頭擰得有些緊。他一定很疼吧。
遲了一會兒我才走過去,「疼嗎?要不我給你用冰敷敷?」
他沒理我,長指壓在膝頭。
我還是去廚房找了冰塊出來,用毛巾包好重新回到他身邊。
「你轉個身好不好?」我舉了舉手裡的毛巾,「院長說用冰塊敷敷會好得快一些。」
他這才睜眼,眉頭壓著看我,完全不耐煩的樣子,但,還是轉了身。我暗自鬆了口氣,還好,他願意配合了。如果他不動,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不過,他穿著衣服,我怎麼敷?
我為難地把眉頭擰了又擰,想叫他脫掉看他又閉了眼似乎十分不舒服,終究不忍,放下冰塊自己動手,「那個……我幫你解一下扣子。」
他沒有回應,由著我動手解扣子。我的指頭有些顫抖,坦白說,我已經五年沒有解過男人的扣子了。因為顫抖,免不得碰上他的皮膚,竟是滾燙的。大概被硫酸燒過後皮膚升溫了吧,我想。
給他解了四顆扣子,我弄得滿頭大汗,好在圓滿完成。我吁一口氣,將他的衣服往下拉,拾起毛巾小心地在他身上敷了起來。雖然見識了他的傷勢,但再次展現時,我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背上大大小小的黑點漫布著,足有幾十個之多,他該有多疼啊。我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他背上,生怕弄疼他,沒敢放過他哪怕一個細小的表情。不過,全程他都毫無反應,仿佛我敷的不是他的背,是別人的。
等我第四次換冰塊時,卻發現他已經睡著了,原本擰著的眉頭不知何時鬆開。睡著後的他不再冷冰冰的,總算有了過去的影子,他抿著的薄唇無聲地勾誘著我,讓我想著以前無數個耳磨廝鬢的夜晚過後,我都會在早晨打量他的睡容,去親吻他。
情不自禁間,我輕輕壓下自己的唇……
並沒有吻下去,在最後一刻我突然醒悟,急切退開,並狠狠拍了自己一巴掌。想男人想瘋了嗎?竟然打算對一個有婦之夫做這種事!
我迅速跑到房間,取了毛毯蓋在他身上卻再也不敢接近他半步。其實我心裡知道,這五年來多少次在夢裡看到他,思念他,我對他全然沒有抵抗力。儘管,他拋棄了我。
我知道這樣很賤,但無法控制。
代寧澤醒來時我已經做好了晚餐,端著菜走出來時看見他對著窗口發怔,不知道在想什麼。在看到我時,他的眼神有些發冷,除了冷外還有一種別的什麼情愫在,是怨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