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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8:40 作者: 默雨兮
    我的聲音極輕,他還是抬起了頭,看到我時眸光閃了閃,似乎此時才發現我的存在。我用下巴點了點那個杯子,示意他喝水,他卻沒有碰水杯而突兀地拉了我一把。我完全沒有防備,就那麼跌進了他的懷抱,緊接著淡淡的酒味混合著薄荷的香味襲來,他的唇落在了我的頸部。

    我嚇住了,忘了要動彈。

    「冉冉。」他呼吸粗重地輕呼著,灼熱的聲音落在我耳邊。有多久,他沒有如此親密地呼喚我了?我的身子莫名軟下來,由著他摟。

    對於我的反應他十分滿意,開始啃咬我的頸部,極輕,痒痒麻麻的。既而,他咬過我的耳垂,在我沒有做出反應之前狠狠吻住了我的唇……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味道,他像著了火一般狠狠地襲卷著熱情將我淹沒,他甚至想得到更多,長指伸進了我的衣底。在他碰到我的某處時,我突然醒悟過來,用力握住他的手,「不要!」

    我們現在在做什麼?出軌嗎?儘管知道自己是他的情婦,卻始終沒辦法走到最後一步。他卻瘋了一般不肯停,甚至甩開我的手將我往下壓。我偏頭避開了他再次吻過來的唇……

    「髒啊!」

    熱情,戛然而止,代寧澤依然握著我的身子,眼裡的熱火卻消失怠盡,變得幽暗不明?

    「你說什麼?」他問,表情難看。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我髒嗎?」他接著問。

    我只是覺得他和蘇沫做過這種事,無法接受罷了。

    我的沉默激得他用力擰起了唇角,最後無情地把我甩開去,「滾!」我胡亂地理著衣服,狼狽不堪地往外跑,連工具都忘了拿。

    「余小姐?」

    趙秘書看到我這個樣子走出來,驚訝地地叫。我沒忍住在她面前掉了幾滴眼淚,卻還勉強支撐著自己迅速跑下樓。沒敢馬上回五樓,如此衣冠不整,回到五樓只會激起無數猜測。我去洗手間清理了一下自己。

    透過鏡子,我看到了自己紅腫的唇瓣,還有臉上狼狽不堪的淚痕,自嘲地笑了起來。大概,我要屬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職業素養的情婦了,代寧澤醒來會不會第一時間把我給開了?

    所謂情婦,不就是隨時隨地討好金主的嗎?

    我惴惴不安地等到下班,上頭並沒有打電話過來說要如何處置我,連工具都是趙秘書讓人送下來的。主管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用他的話說,人在,工具在,人亡,工具亡。我竟然忘了他的教誨把工具都忘在了樓上,他自然是不滿的。

    我只能硬著頭皮從趙秘書手裡接過東西。趙秘書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到底沒有說什麼,而主管似乎到現在還理不清我的身份,也沒有多說。倒是劉姐,陰陽怪氣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里含著的意思十分明顯,無非就是我想借著在總裁辦公室里幹活的機會惹出腥臊的意思。

    我真想告訴她,其實不用借著打掃做這些事,因為我已經是代寧澤的情婦了。當然,我沒有這個膽量,於是只能把她的目光忽視掉。自從上次我搶走了她的工作後,她對我一直不爽,用眼神剜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下午,小傢伙給我打了電話,說是讓我早點回去,他想吃我的菜了。雖然每天營養餐吃著,但小孩子終究是喜歡媽媽的味道的。難得他能想到我做的美味,我滿口答應,眉宇間已經凝上了笑。

    「喲,給誰打電話呢。」王姐笑嘻嘻地走過來問,拍了我一把。

    「我兒子。」我極為驕傲地開口。

    「喲,你都有兒子啦,我還以為你沒結婚呢。」王姐語氣里無盡委婉,「我這幾天還跟我兒子說碰上了個好姑娘,想把你介紹給他呢。唉,真是可惜了。哦,我兒子可不像媽哦,他可有出息了,博士生呢!」

    王姐眼裡閃爍著驕傲。她竟會想著把那麼優秀的兒子介紹給文化程度不高的我,我簡直受寵若驚,不過還是美言了幾句,意思是她兒子這麼優秀,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女人的。

    王姐嘖嘖搖頭,「我覺得你就最好,現在的女孩子啊,不挑挑撿撿,又願意跟我們這些老古董混的,可不多見了。哦,對了,下班跟我們一起聚餐罷。」

    「抱歉,我得回去陪兒子。」我歉意地道。難得能有機會和小傢伙相處,何樂而不為?

    小傢伙上的那所幼兒園學習的東西特別多,原本是封閉式的,因為我不願意老師才會在九點鐘左右將他送回來。所以,我們幾乎每天只能相處短暫的時間。

    「好吧。」王姐也不勉強,拉著一幫姐妹往外走。

    「不好了,我們的聚餐基金不見了!」突然,一個大姐從工具房裡跑出來,叫道。她的眼裡閃著淚光,抱著一個光癟的錢包給大家看,「我明明裝在這個包里的,白天還掛在工具房,結果剛剛進去就掉在了地上,錢全沒有了。」

    寰宇集團對員工是極為大方的,每個月都會發一定的費用做活動之用。清潔組的大姐大媽們把這筆錢聚起來,讓人統一管理,每次出去吃路邊攤都是用這裡頭的錢。因為路邊攤比大飯店的便宜了不知道多少倍,所以裡頭的余錢不少。

    那個錢包,我也是見過的,由柳姐管著。她每天沒事就背著個脹鼓鼓的錢包到處晃,有時也會掛到工具房裡。這個地方人事單純,一般情況下是沒有人拿的。

    她這麼一喊,整個屋裡炸開了鍋,要離開的我也停下了腳步。

    「好幾千塊吶。」柳姐又是急又是心疼,眼淚不停地抹。

    「誰開這種玩笑啊。」

    「要是拿了就交出來吧,別弄得大伙兒面上不好看。」

    「阿柳放錢的事只有我們清潔組的知道,人都在這裡,如果不交出來就得搜身了。」屋裡,亂成了一團。

    劉姐冷哼哼地看著眾人,「這錢,是誰偷的,你們不知道我可清楚著呢。」她將目光轉向了我,「今天在裡頭呆得最長的只有一個人,這人我不說,她也心知肚明。」

    今天,只有我在工具房裡呆了很長時間。

    趙秘書把工具還給我後,我在裡頭發起了呆。其實只是想借著安靜的空間理清一些思緒,到底呆了多長時間無法確認。

    但我沒有偷錢。

    我主動舉了手,「我在裡面呆了,不過你們可以搜,我沒有偷錢。」

    眾人回頭看我。

    「小冉怎麼可能偷錢!她身上的衣服價格都不便宜,一看就不是缺錢的人。」出聲的是張姐,她做過裁縫,所以對布料比較清楚。

    我一直做形象設計,身上的衣服自然不能便宜,因為都是自己的設計師設計的,沒有掛牌子,所以才敢大膽地穿出來。

    「就是因為花銷大才需要錢啊,這可是最淺顯的道理。」一向不摻合雜事的劉姐今天格外靈牙利齒,「自己的錢花完了怎麼辦呢?當然得相辦法弄啊,否則這樣大的開銷,拿什麼去維持。」

    「是哦,我還看到她去過一次勝隆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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