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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8:40 作者: 默雨兮
    代寧澤交待完事情從我面前直接走過,把我當成了隱形人。他走了,還好,沒有真把我趕出去。

    站了好一陣子才想到小傢伙起來要吃東西,我急急跑進廚房去熬粥,力求用實際行動來補償他。

    代寧澤安排來的人很快就位,她一來就把我那鍋粥給端開,開始給小傢伙做營養早餐。我據理力爭,想要小傢伙吃我的東西,她一句話把我堵得死死的,「代先生吩咐了,以後小少爺由我全權照顧,任何人不得插手。」

    代寧澤雖然沒有把我趕出去,卻把我跟小傢伙徹底隔離了。我知道這是自己咎由自取,卻還是忍不住悲傷。連給他做飯的資格都沒有了,我還剩下什麼?

    沒多久,小傢伙就醒了。醫生給他量了體溫,檢查了一下心肺,便宣告他已經恢復了正常。看到我,小傢伙吐了吐舌頭,醫生離開後我才能走過去。小傢伙依戀地窩進我懷裡,我抱著他,像抱著一塊失而復得的珍寶。

    「對不起寶貝,媽咪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裡。」我自責地開口,昨晚的事足夠讓我內疚一輩子。

    小傢伙在我懷裡搖腦袋,「不怪媽咪,我知道媽咪去找秦坊叔叔了,媽咪,秦坊叔叔找到了嗎?他為什麼不來看我?」

    我的喉頭一陣發哽,一則因為小傢伙對我的原諒,二則為秦坊。他離去時那頹敗不堪的樣子讓人心驚,可我卻連句安慰的話都找不到。

    面對小傢伙的追問,我只能撒謊,「秦叔叔原本說要來看你的,但時間太晚了,他工作又忙,昨晚就趕回去了。」

    「好可惜啊。」小傢伙的眼裡染上了濃重的失望。

    對於秦坊,他的感情是深厚的,不亞於對一個父親的感情。

    我心酸得要死,幸好保姆送來了早餐,借著給小傢伙餵早餐才緩解了心裡的那股酸勁。保姆原本不讓我餵的,看我的表情就似我會給自己的兒子下藥似的。最後是小傢伙給我解了圍,堅持非我餵的不吃。保姆沒有辦法,但還是去請示了代寧澤才讓我碰碗。

    所以,對我心存戒心的不是保姆,是代寧澤。

    吃完早餐,小傢伙被保姆帶走,一下子無事可做的我只能坐在客廳里發呆。因為昨晚的事,我也沒有心情接單,索性連電腦都懶得開。

    坐了一陣子,覺得屋子裡太過安靜,於是打開了電視。原本只是想借著電視的聲音增加點人氣,卻沒想到會看到任若瑩。

    裡頭的任若瑩一身華服,漂亮又知性,可我怎麼看都覺得她更像我了。連記者都追問她是不是整了容。她半開玩笑地回應,「是啊,我要整成一個非常想變成的人。」

    我叭地掛了電話,只因為不想看到她。這個任若瑩,我一直把她當朋友看待,卻沒想到最終會被她連著插幾把刀。

    還在胡思亂想中,麥小玲打來了電話,「我的天啦余冉,你改行去做藝人了嗎?怎麼電視裡的那個任若瑩跟你一模一樣啊,是不是你把她分屍後去裝她了啊。」

    麥小玲可真有想像力啊。如果可以,我還真想把那個女人給分屍了呢。任若瑩以前只是有些像我,不過百分之五六十,如今連麥小玲都說她跟我一模一樣,莫非真去整容了?

    我的全身一顫,不由得脊背發涼。她整容難道僅僅因為秦坊喜歡我嗎?這個女人,果真恐怖。

    談笑過後,麥小玲簡單地問了一下我的情況,她一直以為我和秦坊在一起,還問我們有沒有結婚的打算。我沒敢告訴她現在尷尬的處境,隨意敷衍著。

    和麥小玲重新聯繫也是近一兩年的事,不過關係始終回不到從前了,具體原因,無非是我離開了代寧澤。她一直覺得代寧澤是世界上最值得託付的男人,對我的行為極其不理解,而我也沒辦法告訴她這些年裡都經歷了什麼。

    第152章 :就這麼不願意見到我

    父母的死,代寧澤對我的冷漠,都成了心口的一道傷。前些年我甚至刻意避諱著,避到連我自己都以為是我拋棄的代寧澤。

    麥小玲給我打這通電話是要重新接納我的意思,甚至表示要來看我,我卻找理由拒絕了。現在的我連親近小傢伙的資格都要失去了,看到這樣子的我,她不難過到死才怪。

    麥小玲雖然對我的拒絕表示不解,但也沒有強求,胡亂地又跟我說了些自己的事情。巍然的母親熬了四年,最終走了,而他們又生了二胎,是個女兒。生意做得穩當,一家四口吃穿不愁感情也穩固。

    她之所以對代寧澤有那麼好的感覺,其中一個大的原因是代寧澤幫他們開起的那家店,連投資進去的本金都是代寧澤付的。她覺得,像代寧澤那樣一個連女朋友的朋友都會傾囊相助的人是沒有缺陷可言的,我離開就是我不珍惜。

    我無言以對。

    掛了麥小玲的電話,我的心情多多少少好了一些。小傢伙回來了,自動窩進我懷裡,保姆眼睛一鼓一鼓的,不滿寫在臉上。但她沒辦法生生把我們拆開,只能悶聲悶氣進了廚房。

    即使如此,等到小傢伙去睡午覺,她還是陰陽怪氣地出了聲,「小少爺現在由我全權負責,若是沾東沾西地沾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出什麼事兒,我可承擔不起。我也只是個打工的,老闆怎麼吩咐怎麼辦,最好別讓我為難。」

    大體她看出了代寧澤對我的不在乎,才敢這麼跟我說話吧。我這人生來吃軟不吃硬,聽她這麼說也不舒服起來,「請問,我是孩子的母親,我能給他沾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你也是一個母親吧,你會有心讓自己的孩子受到傷害嗎?」

    她大概沒想到我會反駁,一張臉憋得一青一白的,最後只哼哼兩聲,沒再說什麼。我以為她消停下來,沒想到轉個身便聽到她在給人打電話,「老闆,我可是因為您的信任才過來的,可她根本不把我看在眼裡,還唆使孩子跟我對著幹。這樣下去,我可不能保證可以保護好小少爺。」

    好個惡毒的女人啊,我哪裡跟她對著幹了,何時又唆使過孩子了?她竟然把這些話說給代寧澤聽!我真是無語到了極點,不用想也能猜到,麻煩很快就要降臨。

    在這個家裡,我可是連保姆都不如的,代寧澤會不會把我給直接趕出去?我的心裡蒙了一層灰,擔心得要死。面保姆在回頭看到我時不僅沒有被揭穿一切的尷尬,反而示威似地揚了揚手機。

    什麼叫小人得志,這就是。

    在忐忑中,到底迎來了代寧澤。他大概信了保姆的話終於要來懲罰我了。我無助地坐在沙發里,感覺自己像一隻任人宰割的魚。小傢伙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忙跑過來跟我挨得緊緊的,我們就像一對難兄難弟,而這一畫面又足以讓代寧澤相信我唉使了小傢伙。

    保姆看到代寧澤過來,連眉頭都揚得高高的,一聲聲叫著老闆,不忘甜著聲音叫小傢伙過去吃飯。小傢伙賴在我懷裡不肯走,「我要吃我媽咪做的!」

    保姆不滿地瞪我一眼,卻還耐著性子哄他,力求在代寧澤面前營造一個完美形象。小傢伙十分不給她面子,「你做的東西不合我胃口,我媽咪做的才好吃。」保姆碰了個釘子,臉上全然沒有了色彩。我暗自里為小傢伙鼓掌,卻也愈發擔憂,代寧澤不會一生氣之下真把我們給拆開了再不相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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