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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8:40 作者: 默雨兮
    我嚇得臉都白了,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祈求這車子不要和別的撞上。

    二十幾分鐘的車程,跟一個世紀那麼久,等車子停下時,我揪緊了胸口用力喘息,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車門打開,一隻臂將我揪緊,用力扯了出去。代寧澤的力氣很大,動作又猛,我幾乎是跌下車的。他把我拉起來又狠狠甩下去,我感覺一陣生痛,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已經來到了海邊。

    幸好自己坐的是沙灘,否則以他的力氣,定骨折不可。

    「你瘋了嗎?」他這種暴力行為終於激起了我的憤怒,我大聲吼著。他卻像一隻發瘋的獅子,再次欺身過來拎起了我的領口。我從他眼裡看到了狂風暴雨,還有血紅的恨意。

    他恨我什麼?

    他的指縮攏,掐緊了我的脖子。空氣,漸漸稀薄。他眼裡的恨意卻未減,青筋根根冒起,眼前的男人哪裡還有當年的一星半點溫雅,完全就是地底的閻羅。我想自救,可根本沒力氣抬起手來,越來越少的空氣讓我窒息,甚至翻起了白眼。

    有那麼一刻,我以為他會掐死我。

    最後,他還是鬆了手,卻重新將我拎了起來。我被他撞在粗厲的石面上,背後一陣生痛。而耳邊傳來嘶啦一聲,胸口一陣發涼。等我回過神來,發現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他撕碎,破碎的布料落在他指尖,最後被風帶走……

    他要幹什麼?在這裡強了我嗎?

    忍住就要發出來的尖叫,我驚恐地看著他。他的指滑下去,掐在了我的腹部。那裡,還有淺淺的一道傷痕,是生孩子時留下的。

    生產時我大出血,醫生不得不選擇剖宮,所以留下了這道疤。他這麼一掐,過往的疼痛又涌了上來,我的冷汗一串串地滾,濕透了全身。

    他並不鬆手,似乎有心將那一塊撕碎掉,我疼得實在受不了,哭了起來。或許是我的哭聲震動了他,讓他尋回了最後的理智,終於,鬆手了。

    我看到被他掐過的那個位置,又腫又紫,完全沒有了樣子。

    他扭頭就走,快速上車,既而車子急馳而去。整個過程,他沒跟我說一個字,我被懲罰得莫名其妙。

    我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在發痛,只能無力地抱緊自己。海灘上沒有人,這免去了我衣不蔽體的尷尬,卻也讓無從尋找人求助。我不能呆在這裡,小傢伙還等我我去接他,我勉強把爛掉的衣服攏起,邁著沉重的腳步走了出去。

    一連走了四個小時才找到大路,好在我身上還有錢,叫到了計程車。我沒敢直接去學校,到商場買了套衣服換上,到達學校時,早就過了放學時間。好在老師體貼地守在教室里,小傢伙也被照顧得很好。

    我儘可能地隱藏住自己的虛弱把小傢伙接回家。

    代寧澤在我腹部的這一擰,足足讓我痛了一整夜。他,真夠狠的。我不知道,這狠,才剛剛開始。

    第二天,我剛送完小傢伙就被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攔住。

    「您好余小姐,我是代先生的代理律師,想就孩子的撫養問題和您談談。」

    我的腦袋轟地一聲炸開,傻傻地問他,「你說什麼?」

    「代先生希望和您談談孩子的撫養權問題。」他重複。

    我跳了起來,「什麼孩子撫養權問題,我跟他什麼問題都沒有!」我欲要衝進教室去把孩子帶走,男人卻伸手拉住了我,「余小姐,有些事情是瞞不過去的。」他拿出一張紙在我面前。

    我接過,在看到上面的標題時,指頭抖了起來。從來沒有哪一刻,我如此恨科學的進步,因為,落在我手上的是一份親子鑑定,鑑定人是代寧澤和----餘澤晰。

    我根本握不穩那張紙,由著它跌落地面。

    第142章 :逃亡

    「這是從哪裡弄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看不懂!」我胡言亂語,心裡卻知道,完蛋了!一定是那天送小傢伙回來時代寧澤動了手腳,拿到了他的DNA信息。

    「余小姐如果看不懂的話,我可以跟您解釋。」律師極為耐心,將表格撿了起來,「這張表的意思是,余小姐的孩子是代先生的親骨肉。」

    「胡說!」我用力把紙搶過去撕成碎片狠狠甩在律師臉上,「晰晰是我的孩子,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律師平靜地看著我,並不對我的衝動行為發表意見,而此時的我,卻像一隻跳樑小丑,做著無用功。

    終究,還是知道了。

    我無力地蹲了下去,抱著自己哭。

    直到我冷靜下來,律師才拿出下一份文件,「代先生希望取得這個孩子的完全所有權,當然,他也感謝您這些年的養育之恩,所以在撫養費上絕對不會虧待。」他在文件的某個頁面的數字下點了點。

    代寧澤果然沒有虧欠我,他願意花四千萬買下孩子的撫養權。一年一千萬,無論怎麼算,這都是划算的生意。可我的眼睛發顫,怎麼都不願意點頭。

    「不,孩子是我的!」

    我終於明白,他昨天為什麼那麼瘋狂了,原來早就知道了孩子是他的。他用那種方式懲罰我,在怪我隱瞞了孩子的存在。

    「余小姐最好還是理智一些,如果現在放手還能得到四千萬,但鬧到法庭上,余小姐可能一分錢都得不到,而且您還將成為過錯方。當然,孩子,代先生勢在必得。」

    他警告完後低頭看了眼表,「代先生願意給您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後我會再過來聽您的意思。」

    他轉身離去,獨剩下孤獨恐懼的我在那裡瑟瑟發抖,明明大大的太陽,我感覺到的卻是徹骨的寒冷。代寧澤,要跟我搶孩子!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我追上去拉住了律師,「我要見代寧澤!」律師遲疑了一下,最後道:「我請示一下。」他在我面前打電話,而且開了免提,並且把我的意思轉達給他。

    「我們沒有見面的必要。」

    電話里,代寧澤無比冰冷地說了這一句,掛斷。

    他再一次讓我見識到了傳說中的無情冷酷。律師無奈地攤手,「余小姐,您還是抓緊時間考慮一下代先生的意思吧。」

    律師走了,我像被人抽了氣的皮球,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真的要讓他帶走孩子嗎?

    我想到了蘇沫。她已經懷了孩子,以代寧澤對她的寵愛一定會聽她的話的吧,而她也一定不希望突然多出來個養子吧。我胡亂地翻著,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她的號碼。我急急忙忙撥了過去。

    「余冉?」顯然,她也存了我的號,對於我的致電,流露出疑惑。我無心和她話家常,「蘇沫,救救我吧。」

    「怎麼了?」

    我將孩子的事告訴了她,「代寧澤知道了這件事,他要跟我搶孩子,蘇沫,請你幫我。」

    那頭的蘇沫沉默良久,最後卻嘶聲吼了起來,「我問過你的,你告訴我是秦坊的孩子,余冉,你這是咎由自取!」她狠狠地掛斷了電話,把我最後的希望都掛沒了。我一屁股坐在水泥花壇上,沒有了任何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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