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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8:40 作者: 默雨兮
    小傢伙謹慎地看了我一眼,看我沒露出不悅,伸出雙手環住了他的頸。兩人親密無間,跟親生父子無異。我還杵在那裡,一隻臂早就伸過來,秦坊攬住了我,「走吧。」

    他推了我一把,我才知道要邁步。

    我們從代寧澤面前走過,誰都沒有跟誰打招呼。回到車裡,我才感覺全身的力氣都已經流光,最後只剩下喘息。從代寧澤面前走過,我用了多大的努力!

    秦坊默無聲息地遞了一瓶水過來,我猛灌了幾口。小傢伙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最終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

    我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他。他日日夜夜想知道的父親就在眼前,我卻沒有勇氣讓他們相認。

    車道終於通了,我們足足遲到了二十分鐘。新老師並不介意,熱情地把小傢伙迎了過去,卻不可避免地問起了戶口的事。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如何回應,只能尷尬地沉默。

    因為這個,我越發沒精打采,回去的路上一個字都沒說。秦坊把車子停好後沒有馬上打開車門,而是轉頭來看我,「晰晰的戶口你打算怎麼解決?」

    顯然,他聽到了老師跟我的對話。

    我無奈地搖頭。

    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余冉,我們結婚吧,就算你不愛我,也為晰晰考慮一下。我們結了婚,他就有戶口了。」

    真的只有結婚這一條路可以走了嗎?

    我的頭無比疼痛。

    第138章 :你可真賤

    為了這件事我花了不少心思費了不少力,結果卻是零。可和秦坊結婚……我縮回了手,「再看看吧。」

    「余冉!」

    秦坊顯得有些生氣,「再看什麼?代寧澤不是已經表明立場了嗎?你還想等誰?」

    沒有誰可以等了。

    以前秦坊也不是沒有這麼提議過,每一次我拒絕他都默不作聲,可今天,他卻表現得特別激動。他的目光再次變得咄咄起來,是非逼著我回答的架式。

    我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硬,「秦坊,我不想耽誤你,你應該知道,我配不上你。」

    「配得上與配不上,由我來決定!」他霸道不已。

    其實,這些年來他為我做得真不少,完全可以充當一個合格的丈夫,是可以託付的。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點不下頭來。

    他失望地點了點下巴,不再吭聲,轉身就走。

    我張了張嘴,到底沒有叫住他。

    秦坊談戀愛了,卻不是任若瑩。這件事,是通過任若瑩我才知道的。她眼睛紅紅地找到我,告訴我這個消息。

    「為什麼?我以為我比不過的只有你,可為什麼他寧願找別的女人也不肯找我?」

    我啞口無言,甚至連幫她的話都說不出來。我以什麼立場去幫她?

    任若瑩哭得梨花帶雨,我只覺得胸口堵得發硬。

    任若瑩最後走了,走的時候看了一眼一直在一旁玩耍的小傢伙,眼神怪異。而小傢伙也因為知道了秦坊新戀情的事,對我愛理不理,弄得我分外無奈。

    這是五年來秦坊第一次公開戀情,自然掀起了千層浪,被報導得家喻戶曉。他卻連個電話都沒有打給我,更不曾帶著新戀人出現在我面前,所有關於新戀情的事都是從電視或報紙網絡里得知。

    裡頭的那個女孩長得嬌俏可人,尤其眼睛大大的,聽說並非圈中人。

    「這個女孩子像你。」

    當我正對著照片審視時,小傢伙突然來了一句。我嚇得差點將報紙打掉,當仔細觀察女孩的眉眼時,赫然發現,小傢伙的話並非空穴來風,那女孩的確跟我有六七份像!

    冷汗,從我背上滾了下來。

    我打了電話給秦坊。

    「餵?」他很快接通。

    「我們可以見個面嗎?」我問。

    「可以。」他並不拒絕。

    「選在哪?」

    「隨你。」

    「你在哪裡開工?我去找你。」

    「不是要帶晰晰嗎?有空?」他反問。

    我咬了咬嘴唇。

    「我來找你吧,今晚。」

    秦坊果然來找我了,只是依然沒有帶那個女孩。他坐在客廳里,已經沒有了上次的怒氣,十分平和,甚至還和小傢伙玩了一陣子。

    等到只有我們兩人時,我才問出來,「怎麼沒帶女朋友來?」

    他無所謂地哼了哼,「麻煩。」

    我無語了一下,「你是真心跟她在一起的嗎?」

    他轉頭過來看我,目光莫名灼熱,「你希望的是什麼?如果你希望我不是真心的,我可以告訴你,不是。」

    「我希望你是真心的。」我給了他最真實的答案。

    他叭地捏碎了手中的杯子。杯子裡全是開水,燙得他的手背發紅,而玻璃碎片扎進了他的指頭裡,血水一個勁地流。

    我嚇得跳起來,忙去抱他的手,他用力將我甩開,僵著的臉色始終沒有緩和,卻不肯再說一句話。

    「去沖一下,會起泡的。」我急得不行,幾乎冒出眼淚來。

    「你根本不在乎我,又何必在意起不起泡。」他冷冷地道,不肯看我。

    「我沒有不在乎你!」

    只是姐弟之間的那種在乎。後頭的話我沒有說出來,因為看到了他眼裡重新燃起來的光芒。他終於肯順我的意去沖洗。好在水沒有那麼燙了,手只是紅了並沒有起泡,我還是心疼又擔心。

    他手上嵌了不少玻璃片,我本希望他去醫院治療的,但他不肯,堅持讓我拔,理由說得極為充分。他突然受傷,消息傳出去會有影響的。

    我只能咬著牙給他拔。拔完時,已經虛汗滿身。他看著我笑,「痛的是我,倒像你才是受傷的那個似的。」

    我無語,低頭給他上消毒藥水。

    他傾頭下來,幾乎壓住我的發頂,呼息撒在我的頭頂,「余冉,你是真的在乎我,對嗎?」

    「當然。」我點頭,心思放在如何把傷口處理好上。他卻突然抱住了我,「我就知道你在乎我,我們在一起吧。」

    我嚇得把一瓶碘酒打翻在地。

    理智讓我把他推開,「秦坊,我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他的身子逐漸僵硬,臉色再次難看,「不是在乎我嗎?這就是你的在乎?」

    「我把你當弟弟一般在乎!」

    他一腳把碘酒瓶踢得老遠,「余冉,你聽好了,我不稀罕做你的弟弟!」說完,他轉身就走,手上血跡還沒幹,紅通通一片。我去追他,他早就走遠。

    我無力地抱住了頭。

    第二天,報紙大版刊登,秦坊和新女友兩人手牽手進入酒店,共處一晚。這個意思足夠明了,二人的關係徹底定了下來。

    我看著報紙,只能無奈地嘆息。

    第二天清晨,當我帶著小傢伙小樓時,意外地在小區門口看到了代寧澤。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本能地轉身朝偏門走去。小傢伙一臉的不解,「媽媽,為什麼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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