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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8:40 作者: 默雨兮
第126章 :蘇沫選擇性失憶了
我無力地閉上了眼,「代寧澤,你不覺得上天都不願意我們在一起嗎?這一路上經歷了多少事?我們拆散了多少回?好像,每件事情都在打擊我們,要我們分開。」
「那是上天在考驗我們,余冉,我們一定能經受得起考驗的!」
經受得起嗎?
我心裡沒底了。
我並不想逃跑,但面對這種情況,還能怎麼辦?代寧澤眉底的疲憊最終讓我收起了這個念頭,輕輕拍拍他的背,「休息一會兒吧,休息好了才有精力去想事情。」他聽話地躺下,卻拉著我的手不肯放,「陪我睡。」
「才醒,睡不著。」我搖頭。
他倔強地把我拉到床上,側身將我摟在懷裡,「冉冉,答應我,不許趁我睡著離開。」他把頭靠在我的後頸處,噴著滾燙的氣息。他的聲音里透著無盡的可憐,我的心都給擰碎了,只能乖乖點頭,「放心吧,絕對不走。」
他這才放心地閉上了眼。
這一覺並沒有睡多久,他的電話響了。當看到上頭閃爍著的蘇沫的名字時,我只覺得一陣陣地難受。他伸手取過手機迅速放在耳邊,「蘇沫,怎麼了?」
那頭,蘇沫似乎帶著哭腔。他爬了起來,「我馬上過來。」
他下了床,穿好鞋後又忍不住回頭來看我。我隱住想要流出來的眼淚,朝他揮手,「去照顧她吧。」
他這才離去。
看到代寧澤走遠,我才任由眼淚滾下來。
代寧澤這一去又是一整天,連條簡訊都沒有給我發。不過,他事先安排了導遊,陪我去四處玩。導遊很盡職也很專業,我卻感覺什麼都沒看到。我滿腦子想的都是代寧澤和蘇沫以及這橫在我們中間該死的難題,哪裡有心情看風景。
最後,連導遊都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主動提出結束觀光。我回了酒店,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倍覺孤單。我決定去醫院看看蘇沫,心裡多少存著些期望,希望她是騙我的,希望她根本沒有得什麼選擇性失憶症。
到達醫院時,代寧澤並不在病房裡,只有蘇沫一個人。她看到我,大眼眨了眨。因為做了開顱術,她的頭髮被剃光了,戴了一頂帽子。饒是如此,都不顯狼狽,反而有一種俏皮之美。
「你來找澤的嗎?」她笑著問我,聲音輕而柔,眼神里半絲對我的憂怨都沒有。之前,她看我可不是這樣的眼神。
「你怎麼知道?」我問她。
她揚了揚唇角,「因為你來過啊,我的記憶力可是很好的哦。」我很想問她,既然記憶力這麼好,為什麼記不起我來?
「你知道我和代寧澤是什麼關係嗎?」
她歪了頭,「應該是同事關係吧,你是他這邊公司辦事處的人吧。」
我差點就吼出來,「見鬼的同事,我是他老婆啊。」
我沒敢。
「吃水果嗎?這可是寧澤專門為我去果園採摘的新鮮葡萄哦。他答應我,等我病好了就帶我去酒莊看釀紅酒呢。」她的臉上閃爍著幸福,把我襯得灰暗不明。我接過她遞來的葡萄吃進嘴裡,明明清甜致極,我感覺到的卻只有苦澀。
「蘇沫,我們以前也見過,而且好多次,你真不記得了?」我急起來,問。
她捧著下巴一臉驚訝的樣子,「是嗎?不可能啊,見過的人我都不會忘記的。你不會是我的粉絲吧,如果是粉絲的話我可能就記不住了。」
她的直白讓我煩亂不堪,「我不是你的粉絲!」我凶凶地回應了一句,立了起來,「蘇沫,我是代寧澤的……」妻子二字卡在喉嚨里,到底沒有吐出來。我不敢。
抬頭間,我看到代寧澤站在門口,用複雜的目光看著我。我狼狽不堪,只能大步往外走,蘇沫似乎要來追我,看到代寧澤又停下。
我聽到她說:「澤,我忘了告訴你,叔叔一直在催,我們訂婚吧。」
代寧澤說了什麼,我沒聽到,也沒敢聽。我的腳步邁得極大,胡亂地衝撞著,直到腳下傳來劇痛才一下子跌倒。我沒有注意到樓梯,滾了下去。腦袋磕在樓梯上,疼痛不堪,我甚至想,不如也磕成選擇性失憶吧,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忘記,然後你死我活地和蘇沫爭代寧澤。
當然,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巧合。我只是被磕了個鼻青臉腫,被好心的護士帶到了治療室。
「你的腳崴傷很嚴重,有親人在嗎?」護士問我。
我搖了搖頭。
她極為同情地看了我一眼,「那麼,回去的時候自己注意了,儘量不要走路。」我道了謝,慢慢走出來,儘管十分注意,但每走一步還是鑽心地疼。疼痛徹底找垮了我,我扶著欄杆死一般把頭埋了下去。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是秦坊。
本不想接,但怕他有事,我用了好大的勁才劃開。手機一接通就傳來了他的聲音,「怎麼?和代寧澤幸福甜密到忘了我這個大明星的前程還握在你手裡?你能不能敬業一點,在親親我我的同時略微地想一下我,也給我打個電話,看看我有沒有被狗仔追出緋聞來,會不會一夜之間一無所有。」
我原本一直忍著眼淚不想哭的,聽到秦坊這半帶埋怨的聲音,一個字沒吐出來便哇一聲哭了起來。秦坊給我嚇壞了,忙問我到底出了什麼事。我也不管他是看不見的,一個勁地搖頭。
他說了什麼我再也聽不清,抱著手機跟個孩子似的嚎得震天響,連他什麼時候掛了電話都不知道。
「冉冉。」熟悉的聲音響在頭頂,是代寧澤。他站在我面前,驚訝地看著此時狼狽不堪的我,「我以為你走了,追出去找了半天,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我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的?
他一問,我哭得更大聲了。他一低身,將我壓進懷裡,安慰孩子般拍打我的背,「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聽著他那自責的聲音,我又覺得內疚不已,很快抹乾了眼淚。他堅持要帶我回去照CT,怕的是有內傷。我拗不過他,而且他也不給我選擇的權利,直接把我抱了過去。
還是剛剛的那名護士接待我們,她的目光由先前的憐憫轉變成了驚訝,「原來你有親屬在啊。」我紅著臉點頭,代寧澤極輕地把我放下,提出了檢查要求。
護士立刻找來醫生,醫生爽快地開了單。一路上,做所有的檢查代寧澤都抱著我,落在他的懷裡,我看到了護士投來的羨慕的目光。
照CT時,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不用猜都知道,是蘇沫打來的。煩亂再次縈繞,我卻不好給他臉色看,只道,「你先回去吧。」
他沒有動,而是接下了電話,用極為冰冷的聲音道:「蘇沫,你現在是病人,該好好休息,至於我在哪裡,不是你能管的。還有,你失憶了,所以忘了我們已經分手了。我現在陪你只是出於朋友的關心,希望你能明白!」
說完後,他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