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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8:40 作者: 默雨兮
代家的園子是真的漂亮,不管來多少次,我都這麼覺得。走過後園,來到上次代嬌嬌和方子俊陷害過我的地方,此時只剩下感慨,大概那兩個賤人做夢也想不到,我和代寧澤還能走到這一步吧。
倚著護欄,我閉眼聽風吹過,感覺愜意極了。
「嬌嬌,別跑那麼快,小心孩子!」二樓,敞開的走廊里,傳來代名權的聲音。因為我就在樓底,所以可以清楚聽到他們的對話。
「我都快要氣死了,還管什麼孩子!」代嬌嬌帶著哭腔大喊。
「這說的是什麼話!不許再說了。」
「我除了說這個還能怎麼辦?爸爸和爺爺不是最愛我的嗎?為什麼要同意代寧澤和我同一天結婚,代寧澤算什麼,從小就被我當馬騎,現在卻要爬到我頭上來,我不舒服。還有餘冉,那個賤人!」她在提到我時,語氣兇狠,是要在我身上撕下幾塊肉來的架式。
「你們根杯愛我!」代嬌嬌哭了起來。
代名權唉唉地嘆著氣,「我們哪裡不愛你了?這爺爺和我不是沒辦法才同意的嗎?」
「我不要!他哪裡犯煞了,分明就是想跟我過不去,想添我的堵!」代嬌嬌到底不是草包,三兩下猜出來,「你們要是真愛我,就該揭穿他,逼他改日子嘛!不,要他甩了余冉那個賤人。」
「你以為我不想嗎?」代名權依然在嘆氣,「我的寶貝女兒有一點點不舒服,我就更不舒服,你是知道的啊。可眼下,咱們不能惹代寧澤。你要知道,他現在是公司的顧問。」
「難道沒了他公司就活不下去了嗎?子俊的能力也不錯啊,就算他比不上代寧澤,這世界上這麼多人,總有人頂得上他啊。」
「話雖然這麼說,但我們不能放他走啊。你真不清楚爺爺讓他回來的原因嗎?他可是king集團的寧神啊,若他反過來幫著king吞併我們公司怎麼辦?king的老闆覬覦我們世代集團已經很久了。如果不是你爺爺夠精明,用親情把他拉回來,我們現在就沒這麼輕鬆了。」
「煩!」代嬌嬌又是一聲吼,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當初就不該讓他離開,該把他壓得死死的,什麼也做不了!」
代嬌嬌啊,永遠都這麼殘忍無情。
「誰說不是呢?只是一切已成定局,目前也只能順著他了。嬌嬌你放心……」代名權放低了聲音,再聽不真切。我撇撇嘴,也沒打算再聽牆角。
通過兩人的對話,我至少知道,目前代寧澤是他們最忌諱又最想拉攏的人,這就夠了。不過,代寧峰為了利益連親情都可以利用這一點,還是讓我替代寧澤抱屈。他知道嗎?
轉身,我欲要走,卻看到方子俊不知何時站在了背後。他靜靜地看著我,似乎看了不少時間了。
「恭喜啊。」我懶洋洋地道,沒有多少誠意。
方子俊沒有回應,依然看著我,仿佛要把我看透。我懶得和他相對,拍拍手要走人。
「一定要這樣嗎?」方子俊總算出了聲。
「怎樣?」我有意裝傻。
「你早就知道我和嬌嬌要結婚的消息,所以有意給我們添堵的吧。」
恭喜,答對了。
我偏偏裝出無辜的樣子,「你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方子俊的唇在擰,「余冉,你什麼時候學會裝的?不過,子殷都告訴我了,她把我們要結婚的消息不小心告訴了你。」
「哦。」我索性點頭,「讓她下次小心點嘛!」
「你怎麼連子殷都要利用,她那麼善良!」
這個混蛋竟然跟我談什麼善良。
「我也很善良啊。」我聳聳肩,對上了他的眼,「方子俊,如果我不善良,能供你和方子殷讀書,能無怨無悔地給你們一家當老媽子?倒是你,找到靠山就把我往外推,請問,你有資格和我談『善良』嗎?」
方子俊的臉憋成了土色。
「算我求你不成嗎?」在我再次準備離開時,他出聲,姿態放得無比之地。我差點滾出淚來,「我也求過你呀。」我求他回來,求他讓代嬌嬌放過我,可結果呢?
「你這樣咄咄逼人,我會很慘的。」他無精打采地低下頭,再也不能跟我講大道理。看著這樣的他,我是心痛的,但也僅限於心痛。
「你慘能比和過麥小玲嗎?她不僅失去了清白,連最愛的男人都失去了,都是你和代嬌嬌,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慘?」
方子俊徹底沉默,一個字都吐出來。我快步走出去,不願意跟這個男人相對。方子俊或許算不得壞人,但因為他的無能,我才會被代嬌嬌步步緊逼,最終連累麥小玲和巍然。
為什麼我現在才看清他?為什麼以前我會覺得他是無所不能的大英雄?我再一次為自己的沒有眼光而惋惜。
第33章 :他帶我回家
從代家出來,我和代寧澤真的準備起婚禮來。大多事情都交給了婚慶公司,但請貼這些我們還是和親自書寫。看著請貼上的巨大喜字,我的心地酸酸澀澀的,不僅沒有高興,反而難受起來。
小時候,爸爸不止一次把我駝在背上,邊背著我轉圈圈,邊跟我說:「我們家囡囡啊快長大,長大了嫁個好人家,爸爸就有酒喝了。」
如今,我長大了,也馬上要結婚,他卻毫不知情。
我真不是個好女兒!
眼淚,就這麼突兀地流了下來。
「怎麼了?」代寧澤從洗手間回來,見我淚流滿面的樣子,嚇了一跳,急問。
我抹著眼淚搖頭,「沒什麼,就是……想我爸了。」
他輕輕將我環住,讓我把頭壓在他的肩膀上,「既然要結婚了,我們去拜訪你父母吧,把他們請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可以嗎?
我隨即搖了頭,「還是……不要了。我們的婚禮只是……還是不要了。」各取所需四個字我到底說不出口。
代寧澤撫了撫我的發,「余冉,不管我們的婚禮是什麼,總之,我們是領過證的,法律意義上的夫妻,即使將來有什麼也要通過法律才能解除關係。我的意思你懂嗎?」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搖搖頭。他被弄得完全沒有了脾氣,「我的意思是,我們的婚姻以及婚禮都是真實的,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而他們作為你的父母,應該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他這麼一解釋,我霍然開朗。
「明天,我們就去拜訪他們。」他極快地為我做了決定。
我是懷著忐忑心情踏上歸故之路的,甚至連跟我父母斷絕了關係都不敢跟代寧澤說。我不知道面對自己的將會是什麼,卻也明白,帶個人回去,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交待。
我老家在一個小縣城邊上,家裡幾代人都做裁縫,從我懂事起,父親也一直從事著這份工作。他人活絡,在裁縫事業不景氣人人都往服裝店跑的時代,還能維持不錯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