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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8:40 作者: 默雨兮
    我不再害怕他們,迎了上去,「怎麼?莫不是得了什麼絕症了?最好不要,否則我的深仇大恨該向誰去討呢?」

    「放心吧,我好得很。」代嬌嬌炫耀似地將方子俊往自己那邊拉了一把,眉宇間可謂風情萬種,「不過余冉,你真的還想跟我過不去麼?這麼多的教訓還沒教會你怎麼做事?怎麼地?還想再來一次眼睜睜地看著最好的朋友被人傷害嗎?若再來一次,可就不是要身,而是要命了!」

    血液,突兀地從我身上消散,狠瞪著代嬌嬌,我的身子不可抑制地顫抖了起來。代嬌嬌目中無人地從我面前走過,鞋跟踏出高傲的步伐。

    「勸你,趕緊跟代寧澤離婚!」她甩出一句話來。

    等到她走遠,我才抖著手去打麥小玲的電話,「小玲,我不想報復了,我不能拿你的命做賭注,求你,我們都放棄了好不好。」

    「不,我們不需要放棄。代寧澤已經為我和巍然想好退路了,他在內地給我們找了一個店面,我和巍然馬上就要回去做生意了。你知道,巍然一直想做老闆,而這樣的話,我們也更便於照顧他媽。我們想好了,做幾年生意就結婚。做生意的成本都是代寧澤給的,麻煩你代我們向他道聲謝。」

    又是代寧澤幫的忙。

    此時我才發現,他的心思比我縝密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急急跑回家,正好在小區門口碰上了他。

    「代寧澤!」我衝上去,將他緊緊抱住。那一刻,不論多少感激的話都不能取代此時的擁抱。代寧澤顯然被我抱愣了,好半天才回抱我,「怎麼了?」

    「謝謝你,謝謝你所做的一切,就算做牛做馬,我都會報答你的。」

    他笑了起來,「我可不要你做牛做馬,做我的妻子就好了。」

    妻子……

    從沒有哪一刻,我會覺得這個詞這麼的美好。不知道懷著怎樣的情緒,我踮腳,在他的唇上印了一吻。

    趁著他沒有反應過來,我迅速退下來,轉身捂著滾燙的臉跑上了樓。其實連我自己都沒想到,竟然會去吻他。

    因為這個小插曲,我一直不敢面對他,躲躲藏藏的,就算坐在一起都不敢對他的眼。他倒是表現得很淡然,仿佛那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難道是我矯情了嗎?

    「給我拿條浴巾來!」門裡,代寧澤喊。我想著心事,也不想其他,從陽台上收了條浴巾走過去遞給他。他落在浴室里,半敞著門來接浴巾,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脫掉衣服的上半身。緊緻有力的肌肉,緊繃的胸膛,還有漂亮的幾塊人魚骨。

    「可還滿意?」他輕聲問,眼裡含著戲謔。

    嘩,我的臉再一次紅透,轉身就跑。背後,傳來他淺淺的輕笑。

    我知道,我愛上了代寧澤。要向他表白嗎?

    我托著下巴,手裡扯著紙頁,想用最後的單雙數確定自己的動向。最後,是單。單就意味著我不能向他表白。

    我沒精打采地甩了紙頁,覺得自己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自己的事情怎麼能靠幾張紙來決定呢?

    手機,突然響起來,是麥小玲打來的。我極快接下,「小玲?」「余冉,你知道代寧澤的真實身份嗎?」那頭,麥小玲恢復了以常心直口快的性子,哇哇地喊著。

    「能有什麼身份?」不就是世代集團的顧問嗎?

    「剛剛巍然跟他一出國的兄弟一聊,我們才知道,代寧澤在國外的名字叫寧神,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他創造了數次收購神話,在那邊特別有名!」

    寧神?

    麥小玲這一提醒,讓我想起了自己曾看過的一則財經報導,報導里就提過這個人。他創造了任何人都無法創造的奇蹟,外媒對他的評價是:沒有他收購不了的案子,只有他不想接的。

    那是一個站在金字塔最頂端,擁有著極高智商的人物!

    他就是代寧澤?

    我不敢置信,沸騰著想要向他表白的血液卻徹底凝固。一個金融界神一般的存在,一個連大學都沒有畢業,只能做基層工作的普通人,拿什麼跟他表白?

    第27章 :以唇餵藥

    吃晚飯的時候,我還是決定再跟他確定一下。「你是寧神嗎?」

    他只是頓了一下,而後點頭,「是的。」

    「既然是寧神,為什麼一定要回到世代集團來?」以他的能力,收購十個世代集團都可以,我不解。

    他只是微微扯起唇角,「不管做什麼事,總有做這件事的理由,我有我的理由。」他分明不想跟我說真正的理由。

    而我,猜不透。

    讓我更猜不透的是,擁有這種身份的男人,為什麼一定要娶我。問題,再次繞了回來。這次,我連問都不敢問,直覺得問出這樣的問題只會自討沒趣。僅存的那點自尊讓我沒辦法再將自己貶低下去。

    小心翼翼地收起自己的那份愛,我努力地不在他面前表露出來。表面上,我們的日子跟從前一般,只有我知道,很多地方都變了。

    天氣漸變,我還是成了氣溫交替下的犧牲品,感冒了。

    那天早上,我感覺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身子冷得發抖。我把自己縮在被子裡,不動不動。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到什麼時候,突然感覺有大掌覆在我的額頭,我做夢了,夢到父親。在沒有斷絕關係的時候,我一生病最急的就是他,整天守在我床前,用那隻大掌來來回回地摸。

    「爸爸。」我輕呼,眼淚流了下來。

    「乖,吃藥。」有人把我扶起來,唇邊有溫熱的液體貼著。我本能地吸了一口,太苦,我搖頭,不肯吃,全都吐了出來。

    「不吃病不會好。」那人勸我。

    我的眼淚流得更急了,「不吃就不吃嘛。」迷迷糊糊的我還停留在父親的記憶里,撒著嬌。耳邊,傳來輕輕的嘆息聲,片刻,有柔軟的東西觸到了我的唇。我勉強睜開眼,看到一張放大的臉落在眼前。

    是代寧澤!

    他在幹什麼,吻我嗎?

    我微微張開了唇,溫熱苦澀的液體進入,我想吐出來,他把我的唇堵得死死的,根本沒辦法吐。於是,我只能咽下。

    他用這種辦法,將整碗藥餵進了我嘴裡。

    恍惚中,我看到了他柔軟的眉宇,莫名地想到他曾說過的那個,他曾全身心呵護的女人。如果我是那個女人該有多好。

    藥力上來,我迷迷糊糊地再次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燒退了,身體也舒服了許多。代寧澤就坐在我旁邊,正低頭處理文件,很忙的樣子。聽到動靜,他抬了頭,「感覺怎麼樣?」

    我本能地去撫自己的唇,「一直是……你在照顧我?」

    「嗯。」他點頭,眼睛微微彎著,十分柔軟的笑容,「餓了嗎?我煲了稀飯。」他放下文件,立起,走出去。

    片刻,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稀飯進來。稀飯里加了不少東西,香菜葉噴著香味,綠綠的,恰到好處地點綴著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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