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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8:40 作者: 默雨兮
    視頻是我被打的畫面,清清楚楚,絕對可以作為證據!我扭緊了指頭,連咬破了嘴唇都不知道。而視頻的最後,代嬌嬌露出了半張臉,那樣的囂張不可一視,狠狠地朝我比著小指頭。

    我的血液迅速狂涌,恨不能拿一把刀刺死這個混蛋!

    畫面定格時,我才發現代寧澤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眼睛落在電腦屏幕上,顯然,他也看到了。

    我低頭,迅速將內存卡退出來,捏緊在掌心。

    「你打算怎麼處理?」他走過來,問。

    我豎直了脊背,「當然是走法律程序。」代嬌嬌親自給我送來了證據,不利用豈不傻瓜。

    代寧澤不贊同地搖搖頭,「這種作法並不明智。」

    我驚訝地回頭看他。

    他淡著眉宇,繼續道,「她敢送視頻來,說明有恃無恐。更何況,這個視頻只能證明是她拍的,不能證明她參與其中。就算她是普通人,也頂多算惡意刺激你,更何況她的背後是世代集團。」

    他的話有如一盆涼水兜頭澆下,澆得我恍然大悟又絕望至極,「按你這麼說,我這頓打就只能咽進肚子裡去了?」

    「不會。」他再次搖頭,「這件事,我會幫你處理。」

    「怎麼處理?」

    他沒有回答,而是再次朝外走。

    我一把拉住了他,「代寧澤,你不會有心幫著代嬌嬌吧。你是不是想把她拉過來道個歉,這件事就一了白了了?」

    我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他輕輕握住了我的手,「余冉,我們結婚了,是夫妻。我的妻子被人打,我的行事態度不可能混到這種地步。」

    他眼裡有著一種清明澄練的東西,直照到了我心底,莫名地,泛起一股暖來。我輕輕含首,終於鬆開了他。

    第二天下午,我正睡得熟,突然被人搖醒。睜眼,我看到了麥小玲。

    「余冉,你怎麼傷成了這個樣子!」麥小玲確定是我後,眼睛就紅了起來,不敢相信地問。

    我大概把事情經過講了一下。

    「是代嬌嬌對不對!」麥小玲一猜就中,氣得差點跳起來跟代嬌嬌干架。我及時拉住了她,「不用擔心,代寧澤說了會幫我出氣的。」

    「他會幫你出氣?代寧澤可是代家人,他能幫你出什麼氣?」

    她的疑惑也是我的疑惑,但到了這個地步,除了相信他還能相信誰?

    我想起他離開前說話,道,「不管怎樣,我們是夫妻,他不會不管的。」

    提到「夫妻」麥小玲又嘆起氣來,「冉冉,坦白說,我已經生悔當初攛掇你和代寧澤結婚了。的確,你短時地感受到了報復的快感,可是這一碴接一碴的相互報復,什麼時候才是個頭?而你,能拼得贏代嬌嬌嗎?早知道,我們吃了虧跟代家人一刀兩斷死不往來,什麼事兒都沒有了。」

    真的什麼事兒都沒有了嗎?

    我在內心裡問著自己。如果不是代嬌嬌逼人太甚,我又何必真和代寧澤結婚?這個世界上,代嬌嬌何其多,難道我要一個個地忍嗎?忍的結果又能比現在好多少?

    「先不管這些,且看代寧澤怎麼處理這件事吧。」這話,算是平定麥小玲,也算安慰我自己。

    晚些時候,代寧澤打來了電話,「能動嗎?能動的話到地下車庫來。」

    我到達醫院的地下車庫,看到代寧澤立在一台車側,看到我迎了過來,「感覺怎樣?有力氣嗎?」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問我有沒有力氣,但還是握了握拳頭。他滿意地帶我上了車。

    車子駛出去,開了好久,最後停在一處十分荒蕪的地方。代寧澤把我帶到門口,遞給我一套黑衣,還有墨鏡和帽子。我理不透,看著他。

    「代嬌嬌就在裡面,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我驚呆了。

    他親手把黑衣套在我身上,為我拉上拉鏈,我看到他修長的手指在眼皮子底下輕輕晃動。而後,為我戴上帽子,墨鏡。

    「記住,這些裝備不要摘下來。」

    我輕輕點頭,卻沒有動,「為什麼?」

    代寧澤的指頭在我肩上壓了壓,「余冉,你我結合除了所謂的豎立形象,我還有別的意圖。不管什麼樣的意圖,我至少該保你無憂。上次讓你受到傷害,是我的錯。」

    我無心去管他所謂別的意圖是什麼,早已為他最後的話感動得熱淚盈眶。即使我為方子俊流血流淚做牛做馬,他都沒有為我做到這一步。反倒毫不相干的人,願意這麼幫我。

    怕在他面前哭,我點點頭,進去了。

    透過裡頭昏暗的燈光,我果然看到了代嬌嬌。她被綁著,正滿面淚痕地掙扎著,看到我時明顯縮起了身子,卻因為嘴巴被封住而無法說話。

    我抬手,左右開弓,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打她!

    叭叭的聲音不絕於耳,我在心裡默默地數著數:「一,二,三……」

    那天那些人邊打邊數了數,我被打了三百五十下。今天,也該還她這麼多才是。

    第21章 :他有別的女人

    雖然我的力氣不足男人的大,但能親手解恨,也算快事一件。代嬌嬌的臉皮比我的嬌嫩,這麼打下來,早就腫成了血紅饅頭根本沒法看了。

    她眼淚汪汪,用目光祈求我放手,打到兩百多下,我終究停了手。心底的一絲善良終究無法讓我殘忍下去,只要教訓了她就足夠了。

    我轉身走了出去。

    代寧澤還在外面,看到我出來沒說什麼,把我送回了醫院。一路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兀自沉浸在各自的思緒里。

    下車時,他才握了握我的手,「放心,我會護你周全,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

    「護你周全」幾個字輕易地擊破了我築得高高的心防,差點沒有撲到他懷裡哭泣。雖然對他不了解,但我還是相信了他,無條件地相信。

    住院的幾天,一切平靜,倒是方子俊打來過一次電話,問我代嬌嬌是不是我打的。

    「代嬌嬌被人打了?真是天大的好事啊,看來今晚我得買瓶酒好好慶祝一番了。」我並沒有承認。誰都知道,我沒有能力動得了代嬌嬌,我不想一時意氣用事把代寧澤扯出來。

    方子俊在那頭露出十分不滿的嘆息聲,最後默默掛斷電話。

    第四天,我終於出了院。

    代寧澤親自來接的我,給我辦了出院手續。

    「今晚本該好好慶祝你出院的,但有些事必須辦,和我一起回一趟代家。」他道。

    不喜歡代家人,尤其代嬌嬌和方子俊,但我還是順從地跟著他走了。

    到了代家,代寧峰和代名權極為客氣地接待著他,比之上次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代寧峰看代寧澤時甚至有一絲探味。我理不透他們之間的事,跟著代寧澤坐下。

    「聽說嬌嬌病了,我來看看。」他點了點身邊的補品,道。

    「病」字引得代寧峰和代名權一陣尷尬,片刻氣憤地講起了代嬌嬌被人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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