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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8:40 作者: 默雨兮
    「明明知道你媽好面子是嗎?」我接了他的話,勾起了無盡的嘲諷,「方子俊啊,你也明明知道我好強,明明知道我有多想在我父母面前證明當年選擇你是正確的,你又給了我什麼樣的答案?你媽的傷害就是傷害,我的就不是了嗎?還是你覺得我還會像以前那樣傻乎乎地,由著你們欺負?」

    我的話堵得他啞口無言,表情窘到了極至。

    「還有,如果你媽沒有賭我,我能有機會給她難堪嗎?」

    「……」

    他被我逼得狼狽不堪,大概早就後悔今天來找我了吧。我不想和他多說,收回了自己的手,「我們以後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想要井水不犯河水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你和代寧澤離婚。」

    這個男人,竟然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我忍著要甩他一巴掌的衝動反來嗆他,「我倒還知道一個辦法,就是你和代嬌嬌分手!」

    「你……」他再次被我堵得無話可說。

    真不是我靈牙利嘴能說,而是方子俊的話太過自私,太能讓人鑽空子了。大概以前我對他太過順從,習以為常地認為我還會無條件配合吧。

    我怎麼會瞎眼喜歡上這種男人呢?

    「你或許不信,但我今天來勸你確實是在為你考慮。你要想清楚,代寧澤和代嬌嬌終究是一家人,你覺得他會為了旁人得罪家人嗎?還有,代寧澤表面上是代家的顧問,實則毫無實權。他願意回來,自然是想通過這個從代家分到一杯羹,所以他們現在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在這種情況下,代嬌嬌只要用點小手腕,代寧澤必定放棄你。就算他對代家再無情也沒有理由為了你而放棄大好的利益吧。指不定,他跟你結婚正是想刺激代嬌嬌,透過她達到自己的目的呢。」

    方子俊的分析不無道理,更何況我們的婚姻從一開頭就是各取所需。我的心莫名冰涼,沉入某種極致的恐懼當中,卻不願意在方子俊面前透怯。我仰高了臉,「你今天能費這麼大勁如此不要臉地來找我,完全因為代嬌嬌吧,她逼你了?」

    這次,換成方子俊難堪,顯然,我猜對了。

    「我和代寧澤結婚從來就沒有想過天長地久,更何況這世上哪裡還有天長地久的感情?不過,即使和代寧澤的婚姻走不到最後,看到渣男坐立難安也是好的。」

    「你這是幼稚!」他被我氣到了。

    「幼稚就幼稚唄。」我死豬不怕開水燙地反駁道,扭頭昂首闊步往前走。

    令我怎麼也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我會遭遇一場厄運。

    第20章 :他幫我復仇

    那天,我正準備出門去參加一場面試,才出門就不知道從哪裡衝出幾個男人來,其中兩個將我壓在牆壁上。我想掙開,但他們的力氣實在太大了。

    另一個男人走過來,他嘴裡叼著煙,噴出濃重的霧氣差點讓我沒辦法呼吸。

    「你們幹什麼!」我叫道,驚恐到了極點。

    那人只對著我繼續噴了幾口煙,而後朝著後頭驚恐的人群出聲,「她犯了點兒事,跟你們沒關係,不想惹麻煩的就給我麻利點兒滾!」

    原本住在這裡的都是普通打工族,哪有誰敢給自己惹火上身,再加上這幾個男人高頭大馬,一看就是混社會的人。原本想要幫忙的人一低頭,迅速離開。

    男人抬手,一巴掌拍在我臉上。

    我當時就給拍蒙了,憤恨地看向他。他仿佛沒有注視到我的瞪眼,繼續打。每一巴掌都用足了狠勁,打得整個世界只剩下啪啪的響聲。我的左右臉疼得麻木,嘴裡償到了血腥的味道。

    打了大概五分鐘,那些男人突然鬆開了我。此時,我的臉早就腫起來,身上沒力氣,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自想,我從小到大都沒有惹過事,更不會跟道上的人結上什麼恩怨,敢這麼打我的人……

    一個名字在我腦海里呈現。

    我對著那幾個男人喊,「代嬌嬌給了你們多少錢!」

    男人中的其中一個大概有些意外,回頭看了我一眼,終究沒有說什麼,遠去。我的頭痛得要命,根本撐不住自己。此時此刻,需要有人幫我。

    路過的人行色匆匆,誰都不想沾染麻煩,我叫了幾聲,最後只能失望而歸。麥小玲昨晚去了巍然那裡,據說他媽要做一個手術。可我能找的只有她。

    我打了她的電話,但令人失望的是,她的手機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電話本里還有一個可以聯繫的人。

    代寧澤。

    我知道我們雖然是夫妻關係,但說白了各取所需,還沒有親熱到那種地步。但我怕自己死在這裡,我不能死,我死了父母怎麼辦?

    最後,我按下了那個號碼。

    「代寧澤,可以來救救我嗎?」說完這話,我就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床上,潔淨的窗戶掛著雪白的窗簾,帘子一動,就能窺間外頭各色的格桑花。風景真好呢,我感嘆著。

    「醒了?」有低磁的聲音傳來,我這才轉臉,看到了代寧澤。

    我微微動了一下,這才感覺臉疼痛不堪,而高高腫起的地方把視線都擋去了大半。不用照鏡子都知道此時的自己有多醜。

    「是你……救了我?」

    當真正意識到這一點時,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雖然拿了結婚證,但我們兩個依然是陌生人。

    他輕輕含首:「嗯。」

    「謝謝。」我輕聲道,張嘴都吃力。

    他沒說什麼,只是目光沉沉地看著我,我分明能感覺到他在透過我看別的,看什麼?我想去深究的時候,他已經轉開了臉,「醫生說你耳膜穿孔,還有輕微的腦震盪,需要在醫院住幾天。」

    「這樣嗎?」我想爬起來,卻爬不起來,只能躺回去和他說話,「醫藥費是多少,我出院後還你。」

    「不用。」他拒絕,「是誰打的你?」

    我沉默了。

    那些人沒有回應,我並不能確定是不是代嬌嬌做下的。即使是她做下的,我要對代寧澤說嗎?他終究是代家的人,心到底是向著代家的吧。

    他沒有再問,拎著手機出去了。

    我一個人躺在屋裡,頭髮沉卻怎麼都睡不著。我不想做冤死鬼,即使知道可能報不了仇也要把事情弄清楚。

    我打了方子俊的電話。

    那頭接得倒是挺快,「有事?」

    「那些人,是代嬌嬌派來的吧。」我開門見山地問。兩個人鬧成了這樣,再噓寒問暖,婉轉纏綿只會成為笑話。我也沒有了這份精力。

    他沉默了幾秒鐘,「我勸過你的。」

    這,等於默認了代嬌嬌的行徑。

    「過一會兒就會有快遞公司的人給你送視頻過來,看完後別太激動。」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通話結束沒到兩分鐘,果然有人送來了快遞。我拆開盒子,看到了一張卡。因為我住的是高檔病房,所以有電腦,我把卡插進電腦里,裡頭果真蹦出了視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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