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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6:56 作者: 鬼丑
顧慨棠看著他,莫名其妙的想起『怕癢的男人怕老婆』這個毫不相關、沒有根據的話。
他鬆開手,說:
「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擦吧。」
竇爭本來昏昏欲睡,被這麼刺激了一下,睡意全都飛走了。他憤憤的拿起毛巾,用力擦了一下脖子,說:「……你這是要弄死我……」
顧慨棠一怔。他想,這毛巾剛擦過腋下,沒有清洗,就往脖子上擦?
顧慨棠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說話。
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竇爭不講衛生。
顧慨棠盡了自己的責任。他不可能一直請假,只為照顧竇爭。第二天一早,臨上學前,顧慨棠叮囑竇爭按時去醫院輸液。
竇爭趴在床上:「好。小野麻煩你送了。」
他很久沒生病了,這回發燒得很嚴重,全身酸痛,他一點都不想起床。
顧慨棠點點頭,一邊穿鞋一邊問:
「你怎麼去醫院?」
竇爭說:「那你就別管了。」
顧慨棠問:「要不讓顧慨梅過來?」
「不用。」竇爭揮揮手,把頭埋到枕頭裡,「你快走吧,我還想睡一會兒。」
竇爭昨晚吃過晚飯就躺在床上,睡了十二個小時,怎麼還想睡?看他這幅樣子就不像是會乖乖去醫院的,顧慨棠道:「你……」
竇爭說:「別磨嘰了,我真的會去的。那什麼……我單位有認識的同事,我讓他抽空送我一趟。」
顧慨棠說:「我還是給我媽打電話吧。」
「……」竇爭服了,他說,「我現在就叫我同事,行嗎?」
顧媽媽並不會開車,就算來了也要打車送竇爭。如果竇爭的同事能開車,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竇爭打完電話,對顧慨棠說:
「好了,你可以上學去了。」
然後轉頭看小野,說:「拜拜,兒子。」
小野擺擺手,回答道:「拜拜,爸爸。」
顧慨棠準備回寢室住。他將近一個月沒回來,桌子上落了薄薄一層灰,就要提前打掃。顧慨棠上午要上課,下午才有時間回寢室。他推開門時,楊秉治剛剛洗完澡,正站在門口擦頭髮。顧慨棠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點頭,也沒想多說什麼,就很平靜的往自己床鋪那邊走。
楊秉治突然問:
「……怎麼回來了?」
顧慨棠只好回答:「還是住學校方便些。」
楊秉治歪著腦袋擦耳朵,過了一會兒,道:
「我看楚薇最近都是一個人吃飯。」
顧慨棠『嗯』了一聲,顯得有些冷漠。他不想和楊秉治繼續這個話題。
可楊秉治對它非常好奇,問:「為什麼?」
「……」顧慨棠沒說話。
「你們兩個怎麼了?」楊秉治不依不饒。
顧慨棠嘆了口氣,說:
「我有必要告訴你嗎?」
楊秉治臉色一變。
顧慨棠又補了一刀:「畢竟,你也說了,這是我們兩個的事情。」
楊秉治吞了吞口水,他惡狠狠地打開吹風機,用力吹著自己的頭髮。
一場秋雨一場寒,九月底的雨後,北京氣溫驟然下降到十三四度。打掃乾淨寢室的顧慨棠穿著一件長袖外套,他拿著筆記本,準備去自修教室寫論文。
褲子口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顧慨棠發現打電話來的竟然是竇爭。
他還以為是竇爭的病情出了什麼問題,表情凝重的接聽,接聽的瞬間聽到竇爭洪亮的聲音:「海棠,你在幹什麼?」
「……」顧慨棠沒回答,問,「舅舅,你身體怎麼樣?」
竇爭回答道:「好多了,我正在醫院輸液呢,想到你,就給你打個電話。」
話音未落,竇爭周圍不知是誰,就爆發出了起鬨似得的笑聲。竇爭跟著也呵呵笑了起來。
顧慨棠忍不住皺眉,他把手機離耳朵遠了些,吸了口氣,道:「那你好好治病吧。我掛了。」
「啊?別掛啊……」竇爭嘀嘀咕咕地說,「我問你在幹什麼?」
顧慨棠耐心說道:「我要去自習。」
「自習什麼?」
「……」顧慨棠說了,竇爭能聽懂嗎?聽不懂還問……
顧慨棠懶得跟他解釋,就說:「去寫作業。」
竇爭說:「那你注意不要累到,……吃了嗎?」
「……」顧慨棠問,「你有事嗎?沒事我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