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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6:01 作者: 博士鄧肯
「呵,你倒是想得開。」昀澤把耳麥給路秦別好,他跳了幾下覺得沒什麼問題,才開始給他系扣子:「心態好比什麼都強,已經到這一步了,想什麼也是白搭。」
他系好扣子,往後退了幾步,上下打量了一下路秦:「你這套紅大褂穿著還是挺好看的,小紅人兒一定會有好運氣的。」
「小紅人……」路秦對這個稱呼並不是很滿意,甚至覺得有點兒可笑,他對著鏡子又整理了一下自己被逼梳上去了的劉海,感嘆了一句:「吉娃娃還是當年的吉娃娃,雪納瑞已經被剃成臘腸了……」
路秦原先在園子裡,觀眾們因為他劉海的原因都願意叫他雪耐瑞,而昀澤因為總愛炸毛,所以外號叫吉娃娃,老田那個時候端著大茶缸子在後台溜達的時候還說,這都從哪兒叫出來的外號,自己也鬧不清楚是帶了一群什麼玩意兒。
明明複賽的時候還好好的,結果台里的髮型師也不知道是吃錯什麼藥了,路秦一個不注意,一剪子就給他把劉海給剪了,因為徐梅說過,他們進入決賽的這幾組選手,台里會安排參加一些本台的綜藝或者是節目,也相當於要簽進這個電視台里一段時間,所以路秦也並不敢得罪人,只能是打掉牙往肚子裡咽,認了命了。
所以,決賽的時候,他的髮型師就把他的髮型稍微更改了一下,和昀澤的有點兒相似,不過他也承認自己沒有昀澤長得好看,被這劉海一加持,怎麼看怎麼彆扭。
昀澤其實看著路秦這個造型也彆扭,但是因為決賽在即所以就沒懟他,聽到他這麼有自知之明也笑了起來:「換個劉海怎麼還換品種了?你現在和吹氣球一樣蹭蹭的胖,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臘腸?柯基吧,還差不多。」
「你就比我高三公分還好意思說我小短腿。」路秦正想懟回去,忽然休息室的門被人推開,一個小姑娘抱著一大摞文件,沖裡面說了一句:「路老師去和音響師對一下還音帶,張老師你要有時間去備一下場吧,博文老師已經過去了,咱這面觀眾已經要準備進場了,進場之後就不好弄了啊。」
「恩好。」昀澤應了一聲,看了一眼路秦,覺得沒什麼問題了,就讓他先去音響師那邊了,他自己穿著大褂,穿過忙碌的工作人員,到了下台口,正看到博文在整理桌子上的手絹,就笑了一聲:「撿場這種事兒得我們捧哏來,您還是專心開場吧。」
博文也基本上確定是會簽到新港了,他們現在就是同事的關係,這兩個人平時很好相處,而且這將近一個月都耗在一起比賽,也熟悉了很多,只是公司看這一次的比賽兩組人的成績,誰更靠前,自然新港在接下來的一到三年當中,就會主推誰。
博文是第一個節目,而昀澤是倒數第二個,他樂得看他的笑話,博文的臉色一點兒也不好,狠狠的瞪了昀澤一眼,石偉從不遠處走過來,臉色也不太好,博文就指了一下昀澤:「你敢不敢一屁股坐死他?」
「不敢。」石偉搖了搖頭,笑著說:「我怕他們家角兒咬我……」
第156章 決賽(上)
很快,前面的觀眾就入場了,後台為了後期剪輯節目的方便,開始對第三組選手進行賽前採訪,準備到時候在決賽之前找廣告時段插播造勢,而且現在微博上已經開始進行初賽宣傳了,整個比賽的關注度還是很高的。
這幾年喜劇類競技節目包括綜藝節目如同雨後春筍一樣,紛紛冒出頭來,他們參加的這個比賽是占有一席之地的,而且請的評委也是重量級,各方面關注度都很高,現在把這個熱度炒起來,也是在無形之中給了這些比賽的選手們很大壓力。
因為是錄播,而且番位問題,整個開頭是需要名次出來以後補錄,所以他們現在直接準備錄製備采和備場就可以了,昀澤和路秦的節目前面有四個,雖然暫時輪不到他們,但是兩個人還是在台幕旁邊等著,一來博文和他們是一個公司的,他們要互相支持鼓勵,還有一方面是因為這也是除了他們唯一的一對相聲演員,他們想要看一看,心裡就有底了。
台下觀眾紛紛入場,導演和執行導演包括各組選手的編導都圍在後台,雖然看上去亂鬨鬨的,但是大家都極少說話,一種和初賽複賽完全不同的氣氛壓抑在錄製大廳里,路秦躲在一個角落裡面一遍一遍的背著地理圖,還沒有上台,腦袋上就已經開始冒汗了。
耳朵後面被麥克風夾的生疼,昀澤歪著腦袋揉了揉,現場傳來導演的倒計時,讀秒之後,燈光師推亮了整個舞台,決賽他們將舞台升級了,燈光舞美幾乎可以和春晚媲美。
身後突然安靜下來,昀澤回頭望過去,見三位評委被幾個保安護送到了後台,剛剛還亂鬨鬨的工作人員都沒有在繼續說話,向兩邊靠攏,昀澤也跟著大家靠向一邊,舞台上主持人氣勢磅礴的開場,幾位中國喜劇界頂尖的大師也都和他一樣,面目隱沒在黑暗之中,默默等候。
崔先生正的臉上一直帶著笑容,這是他的常態,除了說相聲進入人物的時候,他都是笑呵呵的,只是樹大招風,近年來屢次爆出他徒弟另立門戶或者徹底和他劃清界限的新聞,讓他看起來也有些衰老了,只是在昀澤眼裡,不如老田那麼明顯。
離開團楚園這麼長時間,昀澤有點兒不太習慣,有時候晚上一宿一宿的睡不著覺,滿腦袋都是當年的那些喜怒哀樂,想起上一次老田提起自己打永成的事情,現在在回憶起來,連起因都記不清楚了,可能人就是這麼善忘吧。
這段時間,昀澤認真的去了解了一下自己師大爺身上發生的這些事情,無論是緋聞還是糾紛,他仔細的看了很久,發現相聲這門兒里師父和徒弟鬧翻的比比皆是,追根溯源,昀澤想很有可能跟這個行當的起因有關。
相聲本身就是一門兒吃飯的手藝,他和一些要名要利的藝術不同,早期的發展更趨於匠人,大家靠它吃飯,所以師父對徒弟是授業的恩情,卻不能保證徒弟的飯轍,徒弟要自己出去撂地畫鍋,掙來的錢前三年還要回報給師父。
不單單是這樣,人和人之間太容易產生分歧了,你對他好一點兒,對自己不好一點兒,或者你捧他了沒有捧我,各種恩怨各種情緒摻雜在一起,徒弟沒有什麼能力的時候師父還按的住,一旦有了能力,不回頭咬一口自己就算是虧了。
可在仔細想想自己離開團楚園的事情,愧疚和自責就更加的多了,封箱那場大狂歡之後,昀澤覺得自己以後再也不能去想去回憶這些事情,每想一次,就好像把剛剛癒合的傷口撕開,可現在才發現,如果想法是人本身能夠控制的住的,那可能這個社會,會美好的太多。
崔先生轉過神來,正看到不遠處的昀澤,他擺了擺手,叫了一下昀澤,昀澤趕緊快步走過去,微微鞠躬:「大爺您好。」
「怎麼樣?緊張嗎?」崔先生拍了拍昀澤的肩膀,笑眯眯的看著他,昀澤想說自己不緊張,但是相信肯定早就被崔先生看穿了,還不如老老實實的招了:「有點兒。」
崔先生看他也是在,呵呵的笑了一聲:「別緊張,慢慢來,正常發揮就行……」
他說道這裡,突然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以後打算在哪裡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