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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6:01 作者: 博士鄧肯
下樓上了車,昀澤把路秦送到了關先生的樓下,他沒有上去,讓路秦自己上去了,坐在車裡,他開著音樂,靜靜的等著路秦。
路秦有點兒膽怯,他站在關先生門前躊躇了很久,才下決心敲開了關先生的門,開門的是師娘,他小心翼翼的說自己是來找師父的,但是師娘說關先生並不在家,讓他先回去。
路秦聽到這個答案,反而長出了一口氣,他給師娘鞠了一躬,說自己可能要離開深圳和團楚園一段時間,近期就走,沒有時間過來了,希望師父和師娘,能夠保重身體。
師娘點點頭,似乎有什麼話要囑咐,卻沒有說出口,末了,只是長嘆了一聲。
路秦想著不在家也好,見面了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就下了樓,昀澤沒有在車裡呆多大一會兒,他覺得車裡太悶了,現在是冬天,裡面開著空調,吹得人腦袋疼,可是剛出來,就看到路秦從裡面走出來,他有點兒驚訝:「這麼快?」
「恩。」路秦點了點頭:「我師父沒在家,我跟師娘簡單的說了兩句,就下來了。」
昀澤看著路秦,眼神有點兒奇怪,他微微仰起頭,看了看樓上,因為他停車的這個位置,正好能夠看得見關先生家的書房,今天封箱聚餐他根本就沒有去,現在怎麼可能不在家。而且關先生的規矩,任何人不能進他的書房,現在他的書房正閃著燈光,不是他在書房裡,又是誰呢?
那麼,關先生的意思,就簡潔明了了,他根本就是不想見路秦,也就等於,把路秦和永晉,劃到了同一條水平線上。路秦看到他的目光盯著自己的後上方,就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可耳邊立刻傳來來昀澤的:「別回頭,上車。」
路秦微微一愣,但是他很聽話,沒有回頭。並不是他不知道昀澤這話里的意思,而是他清楚昀澤這是在保護他,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一個模糊的猜測,遠比一個篤定的事實,更能讓人接受。
「這些天,我一直在想。」路秦上車點了一根煙,他閉著眼睛,顯得也有點兒疲憊:「你說,咱們這樣做對嗎?」
「誰知道呢。」昀澤發動了車子,他的目光緊盯著前方,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誰能知道未來那條路是對的,只是你選擇了,跪著走到了最後,就是對的。」
說著,他轉頭看了一眼路秦:「路老師,從今以後,上天入地,翻江倒海,就真的是你陪著我了,而且,也就只能靠你陪著我了。」
「沒有問題,張老師。」路秦笑了起來,眼睛裡又閃起了點點星辰:「那,我們去征服世界吧。」
第152章 只要有你,一切都好。
今年的這個春節,他們沒有在深圳過,也沒有回山東,而是搬到了上海,踩著15年的尾巴,徐梅親自找人給他們在距離公司不遠的地方,租了一個兩室一廳的房間。
大上海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路秦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可以住進有門禁卡的二十一層高樓,以前他總是想著,有生之年如果能還清外債,就滿足了,如果在努努力,能把租住的那棟老樓買下來,那就了不得了。
雖然這棟樓也不過就是租的,但是畢竟錢是公司給拿,而且現代簡約式的裝修,家電一律齊全,物業像是貢祖宗一樣一天好幾趟問滿意不滿意,他覺得自己的人生現在已經趨於完美了,當然,主要還是房租不需要他們來承擔。
團楚園封箱的第二天,他們就到了上海,徐梅帶著他們兩個和新港傳媒的執行總裁高俊偉見了一個面,簡單的聊了聊,也沒有什麼太有用的東西,一起比賽的五組選手,現在只剩下他們和博文這兩組進入了決賽,說來也有意思,今年這個相聲也算是遍地開花,只是崔先生那麼大的園子,竟沒有一個徒弟進入決賽,全國六強裡面兩對相聲演員,都是新港傳媒的。
這一次戰友終於變成了敵人,博文和石偉是的確挺打怵昀澤和路秦的,聽說過年也沒有回去,留在上海趕本子了,這個消息傳到路秦的耳朵里,他更緊張了,搬進新家的當天晚上就想要寫本子,結果被昀澤拉起來做苦勞力,一起收拾東西。
他們這也屬於是被迫同居,昀澤抱著肩膀站在客廳里,仔仔細細的考慮了一下,決定還是分開兩個屋子住比較合適,這是新港提供的住處,萬一有時候需要來排練或者商量事情,發現兩個人住在一個房間裡實在是不好,於是自己就去了稍微小一點的次臥,因為他的東西比較少,只需要一個桌子平時用來寫字畫畫就可以了,路秦還是需要比較大一點兒的房間,用來堆他那些叫不上名字來的小玩意兒。
不過路秦是肯定不會放過昀澤的,他依舊想要繼續蹭床,可次臥的單人床實在太小,路秦就堵在門口,說要麼你放棄寫字畫畫,把大床搬到你這屋,要麼你去我那屋睡覺,這裡就當書房。
昀澤想拿出自己黑社會大哥的一面,發現路秦其實是一個比自己更禽獸的人,他奸笑著步步逼近的表情讓昀澤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在被逼退到牆角的一剎那只能舉手投降,看著路秦抱著自己的枕頭,丟在了主臥室的床上。
搬進新家面臨的另外一個問題就是,他們有了一個全新的廚房,昀澤感覺自己可能是被虐待習慣了,所以進屋以後第一件事就是先看看廚房,畢竟除了舞台,這是自己的另外一個戰場,路秦自從和昀澤住到一起之後,體重蹭蹭的往上竄,以前乾瘦的模樣已經沒有了,臉上帶了點兒肉,看著好看了不少。
徐梅很稀奇,過年這幾天都沒有怎麼聯繫他們,這個女魔頭的奪命連環call,路秦是在昀澤身上見識過的,可想一想,或許她也有自己的生活,誰也不是只為了工作活著。
昀澤沒有和自己母親透漏過比賽的事情,這個比賽要一直到過完年之後才會在台里播出,他想著等到時候直接告訴母親播出時間,給她一個驚喜也好,無論能不能拿下總冠軍,全國性的比賽可以進入六強,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不過昀澤的媽媽似乎對他們去上海發展不太理解,畢竟電台是好不容易進去的,而且深圳也生活了那麼長的時間,怎麼能說去上海就去上海了,昀澤也不願意和她多解釋什麼,父母和老田是認識的,一旦讓他們知道自己因為這個比賽或者是因為路秦傷害到了老田,只怕以後會更不好做。
不過聊著聊著就說起了爺爺,今年過年爺爺又回到了山東過年,和大家聊起了昀澤,話里話外竟然都是誇讚的話,他媽媽就在電話里問,究竟給你爺爺灌了什麼迷魂湯,怎麼一年的時間就轉性了,昀澤想了想,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是這件事情倒是提醒了昀澤,昀澤就追問了一句,說你們是怎麼知道我要去北京演出的,昀澤媽媽想也沒想就說是和路秦打電話的時候,路秦提的。
路秦正在客廳里掛那副寫意的畫兒,只覺得身後一陣冷風,昀澤的目光里是陣陣殺氣。
半夜,兩個人穿著睡衣,抱著被子,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昀澤下午趁著路秦幹活兒的時候,在廚房做了兩個燕麥杯,放進了冷藏里,現在拿出來吃是最好的。
客廳里關著燈,只是沙發一側的落地檯燈散發著微微的光芒,路秦躺在昀澤的腿上,想起了年前過年的時候,他也是這樣靠在昀澤的身上,那個時候他們對彼此的關係還很茫然,對未來也很茫然,可現在,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對方,都變成了自己生命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