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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6:01 作者: 博士鄧肯
「別別別。」路秦聽到昀澤要推掉那個婚禮,就趕緊阻止了他,他還是能多賺一些錢就多賺一些錢的好:「你放心吧,我會小心的。我其實就是想你了,沒什麼別的。咱倆這一年多一直呆在一起,你偶爾離開一下,我有點兒不適應,你不用管我。」
最後這話,讓昀澤心裡有點兒難受,他很想揉一揉路秦的腦袋,安撫一下他,最後卻只能笑著說:「咱們還有一輩子呢。」
「一輩子呵……」路秦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聲音輕快了很多:「那真的是很好的一輩子了。」
「恩,很好的一輩子了。」昀澤臉上的笑愈加甜了起來,他想路秦臉上也必然如此,長了這麼大,他突然感到愛一個人的感覺竟然這麼美好。就好像把思念和猜疑都揉進了蜜里,只剩下甜入心脾了。
掛了電話,昀澤握著手機,望向窗外,一時間心裡百味雜陳,他從彷徨,到否認,到憤怒,到接受,到現在進入了為此而奮不顧身的地步,這個過程有多艱難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逐漸感覺到母親說的是對的,這是一條極其難走的道路,他並不清楚,這種情感能夠支撐多久,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有多少困難是他們需要面對的,此刻,他只想對團楚園後台那句「居安思危」說去你的,且走一步,且看一步,且活在當下吧。
長舒一口氣,窗外燈火搖曳,昀澤想到了那完涼掉的味增湯,想到了他滿臉是傷的和自己擦肩而過,想到了無數個夜晚他們演完出一起回宿舍,想到了那晚揣進自己兜里的手,也想起了路秦的送情郎。
坐在紙殼箱上,昀澤淺淺的笑著,一個巨大的煙花在窗外綻開,絢麗無比,光芒,都映進了昀澤笑盈盈的眼睛裡。
第104章 失聯
昀澤並沒有忘記給王經理打電話,王經理表示自己不清楚這些,最近老秦正在忙分店的事情,也沒有提到路秦,而且也沒聽瑞秋提起過,除了貼身跟著老秦的那幾個人,旅厲這幾個場子現在都是王經理在管,他這面要是沒有風聲,那應該就是沒有什麼問題了。
他給路秦發了個微信,讓他放心,自己就走下了樓,二伯母連連擺手,讓他趕快過來幫忙,餃子差的還多,昀澤也就毫無怨言的過去幹活了,一直包到了十一點,才算完事。
幾個人去廚房煮餃子,昀澤和媽媽就坐在沙發上看春晚,時間一點一點跳到零點,所有的主持人一起走出來讀秒,時間正式進入了2015年,一家人圍在一起,安安靜靜的吃完了這頓年夜飯,爺爺奶奶因為年紀大了,早早回到了房間裡睡覺,二伯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客廳里只剩下了大伯和父親,昀澤和昀澤媽媽四個人。
十二點一過,昀澤就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自己有點兒緊張,他第一次上台的時候,面對將近一百多觀眾,都沒有這麼緊張過,握在一起的手,甚至有點兒微微出汗。
很快,主持人的串聯詞念完,鏡頭挪到了老田和老黃這面,兩個人兩隻立麥,他倆看著倒是一點兒也不緊張,老田還是那副老樣子,說話噼里啪啦的又快又乾脆,老黃穩紮穩打,看起來和在園子裡說相聲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基本上第一個包袱出來之後,昀澤就明白這兩個人的心裡其實還是緊張的,特別是節目整個節奏都在往前趕,正常相聲的包袱要讓掌聲的,就是這一個包袱丟出去,下面觀眾給了反應,演員要把這個鼓掌的時間讓過去,才能鋪下一個包袱。
但是這次的節目,根本沒有管下面的觀眾,完全按照自己的節奏走,他們搭檔很多年了,節奏上老黃一般要抻著老田,因為他說話速度太快了,抻不住有時候包袱就被他混過去了,可這場老黃的語速也上來了這兩個人完全沒有了自己的特點,和別的相聲演員,沒有什麼區別。
看著他們這樣,昀澤一時間有點兒心酸,標籤對於一個演員來說簡直太重要的,但是它重要不過春晚,包括剛剛自己師大爺的那個節目,太典型了,根本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這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態,簡直就是在毀這行。
這短短的十來分鐘,昀澤好像過了一年那麼久,耳邊不短傳來自己媽媽的笑聲,他一點兒也笑不出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他們有個崩瓜掉字兒。
不過這兩個人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很順利的完成了整個表演,昀澤也常常的鬆了口氣,為他們而高興,熬過了春晚,就是渡劫成仙了。
「你怎麼緊張成這樣啊。」昀澤媽媽發現了他的不正常,手搭在昀澤的腿上,感覺他腿上的肉都在緊繃著,有點兒擔憂的看著他。昀澤好容易算是鬆了一口氣,拿出手機給老田發了兩句恭喜的話。
老田那邊沒有什麼反應,反而是老黃這面給他回了個消息,說老田下春晚就被抓去作採訪了,一切還都順利,然後問了問昀澤回去的時間,說深圳見。
昀澤知道他們現在肯定特別忙,而且來自各方的恭賀信息就夠他們折騰的了,自己也就不好在打擾,畢竟自己人,有什麼話等他們回深圳在說也來得及。
在家裡的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就到了初二,他記得路秦這邊有主持的活動,一大早起來給路秦打電話,結果人家路秦已經在去的車上了。工作這方面,昀澤覺得自己永遠不用為路秦操心,他努力的甚至讓人心疼,所以除了開玩笑的時候,昀澤基本上對錢這個問題是閉口不談的,他一是不想讓路秦有太大的心理壓力,二來,也是有一點兒小私心,路秦一直欠著自己的錢,就自然不敢胡作非為了,這樣的路秦,還好管一些。
在這期間,正月初七又有一個婚禮,點名要找路秦過去唱歌,昀澤和路秦商量了一下價錢,這面就同意了。
山東也沒有什麼親戚了,昀澤每天在家裡除了吃就是睡,一直混到了初七,二伯這面就是坐初七一早的飛機回去,張琪那邊的事情也多,她穿著便裝的樣子也英姿颯爽,昀澤留意了一下她的肩章,記得上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還是少尉,現在已經是上尉了,看來二伯對她抱有一定的期望也是對的,於是他學著首長的樣子,拍了拍張琪的肩膀:「哎呦,一毛三了。」
張琪也是配合他,標準的敬了一個軍禮:「為人民服務。」
一家人被他倆逗得的哈哈大笑,昀澤和她擁抱了一下,看著他們上了飛機,這才和父母一起回了家,隨便吃了一口飯,就十一點了,昀澤沖了個澡,準備在睡一覺,他除了吃和睡,基本上麼有什麼別的任務了。
洗完澡出來,看到手機有一個未接來電,是路秦的,昀澤就給他打了回去,響了很久也沒有人接,路秦這個點兒應該已經完事兒了,估摸是想跟自己說一說情況,昀澤又翻了一下簡訊,看到錢已經進帳,就更覺得應該是這麼一回事兒,過了一會兒,昀澤想起來就又給他打了一個電話,還是沒人接,他想著一會兒再打一個,結果躺在床上,刷刷微博就睡著了。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屋子裡昏暗暗的,什麼也看不清楚。昀澤打著哈欠按開了床頭的燈,看到牆上的鐘表已經跳到了四點十五,嚇了一跳,自己居然睡了五個多小時,要不是肚子餓了,估摸這一覺能睡到明天早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