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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6:01 作者: 博士鄧肯
    昀澤也順口叫出來了,後悔已然來不及了,索性就沒有答話。

    下午四點左右,他們到了園子裡,今天大家都知道時寸回來,很多本來應該是琳研祥那個茶樓的演員,也都跑到景軒這面來了,就為了見他一面,可見他就是人不在這裡,人脈還是在的。

    時寸這面剛一進後台,後台立刻就炸了起來,一群人呼啦一下全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什麼的都有,昀澤上一次去看時寸回來,也是這個待遇,這一次就學聰明了,在後面沒跟過來,和路秦站在一起,看時寸像是國際巨星一樣接受採訪。

    「師哥。」永成隔著幾個人,輕輕的叫了一聲,時寸望過去,見他有些老了,也有些胖了,一時間感慨萬千,當年的種種湧上心頭,竟然有些難過。永成走過來抱住時寸,兩個人哽咽了好一會兒,時寸拍了拍永成:「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永成一向是少年老成的樣子,很少有情緒這麼激動的時候,他屈起食指輕輕擦了擦眼角:「對不起啊師哥,你最難的時候兄弟沒在跟前兒。」

    「誒……不說這個。」時寸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起來,大家想到時寸之前那些事兒,心裡都有點兒難過,但又不好都說出來。只有永晉在一邊抱著肩膀,冷笑了一聲:「跟個娘們兒一樣,矯情什麼呀。」

    時寸聽到他的聲音,就沖他招了招手,讓他過來,永晉轉了轉眼睛,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挪了過去,可剛到跟前兒,時寸就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你給我好好說話!」

    永晉噗嗤笑了出來,沒敢還手,指著時寸「你這才有我師哥的范兒,我還以為那個療養院給你換了腦袋,剛剛那哭哭啼啼的模樣看著太噁心了。」

    時寸知道永晉說話就是這樣,也不跟他計較,坐在後台大致問了一下大家的情況,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昀澤在負責,就點了點頭,對昀澤說:「辛苦你了。」

    昀澤這面剛想回答,就看到時寸又對每一個人都點了一下頭:「也是苦了大家。」。

    昀澤被他氣的笑了起來,他其實最近也不太跟師兄弟們計較什麼了,這話給他聽他也很委屈。不過時寸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只要他能好好的,比什麼都強。

    聊著聊著,琳研祥就走了一撥演員,主持人也過來了,前面的觀眾已經嗡嗡的吵鬧了起來,時寸坐在台口閉著眼睛聽著,熟悉的曲兒,熟悉的板兒,熟悉的笑聲,一切都好像恍若隔世,卻又近在眼前。

    聽著前面一個包袱接一個包袱的翻著,時寸感覺自己實在是太喜歡這種感覺了,他看著正在換大褂的昀澤,突然沒頭沒腦的對昀澤說:「我以後真的打算干園子,或是就在團楚,只要能長長久久的說相聲就行。」

    這話讓昀澤想到前年培訓升字科練板兒的時候,自己曾經問過時寸以後是不是真的打算干園子,他當時只是一聲長嘆,沒有仔細的回答,這個遲到了兩年的回答,卻是經歷了生死劫難之後,昀澤想,也許只有一個人經歷了這些,才能真真正正的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吧。於是他只是簡單的遲疑了一下:「到時候,我就在你的園子裡端茶倒水,擦桌子掃地。」

    第93章 麻煩精

    時寸的回歸,仿佛是讓一切歸入了正軌,唯一比較遺憾的是,老田和老黃還在繼續為春晚努力,時間少的可憐,但是但凡有一點兒空隙,老田就會給時寸打個電話聊聊天。

    團楚園的過去,路秦清楚的並不多,他知道最遙遠的事情,應該就是永晉和永成了,這幾年的風風雨雨一起走過來,時寸和昀澤心中的感慨與他是毫不相同的,夜深人靜的時候,路秦甚至會恨自己為什麼不曾與昀澤早相識幾年。

    不過,他也算是一個閱人無數的人了,特別實在夜場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所以不難看出,為人處世相對圓滑的老黃,內底子裡是一個相當果斷的人,是非黑白絕不姑息。每日裡裝作一副甩手掌柜模樣的老田,則是個相當重感情的人,這兩個人一搭一檔,一唱一和,也使團楚園在當今這個一人獨大的行當里有了些許的名望。

    自從閆靜和時寸在一起之後,她也算是打入了這個人數不多的小圈子,偶爾也會來這面聽聽相聲,昀澤還真的請了一次客,加上路秦也就是四個人,酒桌兒上昀澤指著閆靜,說我把時寸交給你照顧,實在是沒想到您這麼實在。

    閆靜被他逗得哈哈笑,說自己不敢反駁這句話,畢竟要是和相聲演員比罵街,誰都是孫子。

    不過這樣也有好處,昀澤離開旅厲的時間並不長,手上有很多資源,都整理好轉交給了閆靜,她基本上都用的著,對於她來說,可以帶來一筆不錯的收入,而對於昀澤來講,也是正式和過去畫了一條分割線。

    照顧到去年過年,就是昀澤在這面做節目,魯總還是相當人性化的今年放他回家,只要把過年這段時間的節目提前錄好就可以了,所以這封箱前的幾天,昀澤就變成了恨不得吃住都在台里的三好青年,魯總下班的時候例行公事就是攆昀澤回家。

    所以今年到家的那天,昀澤的媽媽問路秦怎麼樣的時候,昀澤只好苦笑著擺手,說得像看孩子一樣,一刻不停的盯著,但凡錯錯眼珠,他必然能生出一大筐自己解決不了的麻煩。

    比如,他在連續錄了三個小時的節目之後,整個人行屍走肉一樣從錄音間裡出來,看到幾乎要飛上天的顏路的時候。

    顏路是個好姑娘這一點,昀澤從來不否認,也可能是男女的思維模式不一樣,好像是他眼裡那些不錯的姑娘,在別的女同事的眼裡,都是外面的妖艷貨色,顏路就是很明顯的一個,她在台里其實並沒有什么女性朋友,能說得上話的都是男同事,昀澤私下裡問過龔晴,為什麼你們都那麼不待見她,龔晴只是淡淡的說,顏路是天生的招黑體質,她本沒什麼錯,就是長的那麼好看,來台里和這群恐龍爭什麼飯碗,應該去電視台才是物盡其用。

    昀澤有點兒鬧不明白這裡面的邏輯,而且龔晴其實要比顏路還好看一些,他不懂這些女孩兒們的審美觀是不是被核武器轟炸過。

    所以當他端著水杯,抱著稿件,艱難的打開門走出來,看到屁股底下像是裝了彈簧一樣從辦公椅上彈起來的顏路,覺得可能是要有什麼大事發生。

    「你嚎什麼呢?」龔晴坐在顏路的對面,兩個人之前只有一個玻璃板隔開,龔晴正在電腦上敲打著什麼,聽到顏路的歡呼嚇了一跳,蹬了一腳主機,坐著的椅子從桌子後面滑出來,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看著顏路:「你要瘋啊!」

    顏路並不太在乎龔晴的態度,只是搖了搖手機:「我有搭檔了,終於不用我自己講那麼尷尬的笑話了,這簡直太棒了!」

    「搭檔?」昀澤從後面走過來,他的工位在龔晴的身後,把稿子什麼放在桌子上面,接了一杯水:「你別鬧了,現在台里忙成什麼樣,誰能跟你一起主持那一個小時的笑話,再說村兒里也沒有年底進新人的。」

    他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帶出了酒吧這種野場子的行話,但是一閃而過,辦公室里的人也沒有太在意的,倒是顏路一臉驚訝的看著昀澤:「誒?你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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