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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6:01 作者: 博士鄧肯
張昀澤的媽媽還真湊過來看,昀澤一翻手腕,就把手機放到了身後,張媽媽撇著嘴下餃子去了,等昀澤在拿出手機的時候,路秦回復了一串氣的冒火的表情,昀澤知道他肯定是詞窮了,立刻揚眉吐氣了一般,自言自語:「我也是瘋了,看上這樣的……」
第9章 又說起了相聲
時間飛快,轉眼年就過完了,張昀澤拉著行李一步三回頭的登上了返回深圳的飛機,剛一落地,電話就如期而至,仿佛掐准了他下飛機的時間。
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讓昀澤有些微微發怵,徐梅是他台里的頂頭上司,最會雞蛋裡挑骨頭,他這一次年假休了這麼長時間,現在打電話,明顯就是要給自己上課的意思。
不過,他也不敢就這麼晾著她,接通了電話,聽到徐梅那邊果然語氣冷冰冰的:「你在哪兒?」
「我在機場,剛下飛機。」昀澤小心的回答了一句,伸手攔下了計程車,對司機做了個嘴型,司機表示明白,才繼續說道:「怎麼了?」
「你先來一趟台里,我找你有事。」徐梅開門見山,一般不繞彎子,昀澤恩了一聲,掛了電話,告訴司機掉頭往台里去。
他連家都沒來得及回,拎著行李箱跑到了台里,上到十四樓,樓道里鴉雀無聲,除了本地加班的,電台同事回來的很少,所以顯得也很冷清。
因為逢年過節是一定要去師父家裡的,眼看著十五就過去了自己還沒登門,簡直要被扣上大不敬的帽子了,原本打算下車先去師父家,臨時被徐梅叫到台里,他也不想耽擱時間,直接就奔徐梅的辦公室去了,透過玻璃門,果然看到她低著頭在本子上刷刷的寫著什麼,昀澤敲了敲門,不多時,裡面傳來了聲音:「進」
徐梅抬起頭,看昀澤拎著大行李箱,想著他並沒有蒙自己,也算是沒有理由發作,合上本子,伸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
昀澤點點頭,坐了下來,徐梅起身,走向飲水機,昀澤趕緊擺手:「不用了,我不喝。」
徐梅沒有接話,自顧自的接了水遞給昀澤:「我這兒有一件好事,一件壞事,你先聽哪一件?」
徐梅也學打啞謎了?昀澤覺得今年可能要走霉運了,回來第一天上班,就碰到頂頭上司陰陽怪氣的,絕對沒有什麼好事,他謹慎小心的想了想:「壞事吧。」
「台里最近要開一檔新節目,你的節目時長從四十分鐘壓縮到了半個小時。」徐梅喝了一口水,把列印好的文件遞給昀澤,昀澤接過來掃了一眼,大致了解了一些:「沒關係,這樣我在精簡一下節目內容就行,新節目是誰上?」
徐梅搖了搖頭:「現在還沒定,不過估摸是子木吧,美食類的節目一般都是他上,可能後期還要開一個周末特別版。」
徐梅說的沒有錯,子木也是他們園子裡的人,按照輩分的話應該是他的師弟,而且他也不是很在意台里的節目,也就沒所謂了:「那好事呢?」
「我辭職了。」徐梅透過眼鏡,直勾勾的盯著昀澤,蹦出了這三個字,昀澤正低頭看文件,聽到這話立刻看向徐梅,驚訝的抬頭紋都出來了:「啊?」
徐梅歪了歪腦袋:「我辭職了。」
說著,她頓了頓:「怎麼了?沒有我這個女魔頭,對你來講不是好事啊?」
昀澤還有點兒沒反應過來,聽到這話立刻就尷尬的不得了:「不不不……」還沒等說完,就笑了起來,靠在椅子上,表情也放鬆了下來,許久才點點頭:「徐姐你太能開玩笑了。」
徐梅既然已經辭職了,也就不拿什麼架子了,看起來比平時平易近人了很多:「新港傳媒挖我去作藝人總監,福利待遇都比台里要好,我已經決定過去了。」
「新港傳媒……」昀澤默默的重複了一遍,眉頭有些微微鎖了起來:「他們手裡很多藝人,不過大多都是素人選秀上來的,分成肯定高,利潤也高,你到那邊去,還是有一定發展前景的。」
「我也這麼覺得。」徐梅嘆了一口氣:「我在這裡也是鞠躬盡瘁了,我知道你除了在園子裡說相聲,還在跑場子,有合適的人,一定要介紹給我。」
「老領導的話,我肯定記在心上。」昀澤站起身,和徐梅握了一下手:「你哪天離職,我請你吃飯。」
徐梅微微嘆了一聲,還是拒絕了昀澤的好意:「不必了,我在這裡也得罪了不少人,就不驚動大家了,如果將來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昀澤點點頭,拉著行李箱,走出了台里,他心裡還是有點兒不太好受的,畢竟和徐梅合作了這麼長時間,彼此脾氣秉性也都摸得清楚了,她突然要辭職走人,自己實在是不太能適應,就好像一直合作的搭檔,突然被換掉了一樣,心裡空落落的。
他又回到了宿舍,園子裡的人已經回的差不多了,開箱他沒趕上,剛一露頭,時寸就抓住了,晚上插了一場,昀澤苦笑著說自己剛下飛機,要倒時差,結果被時寸踹了一腳,你從山東到深圳,倒個屁的時差。
晚上,昀澤套上自己的大褂,站在鏡子面前看了又看,除了髮型和剛來的時候不一樣以外,好像一直都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主持人報幕下來,昀澤和時寸兩個人先後的上了台,燈光打在臉上,看著底下黑壓壓的人頭,昀澤迅速的調整好了自己,衝著台下鞠了一躬。
「剛才那一段叫烏龍院,這場換我們兩個。」
「對。」
第10章 無功無過
台里----酒吧----園子
昀澤的生活恢復了三點一線的固有程式化,有時候偷懶酒吧就不去了,每日裡在台里和園子裡晃悠,有時間就和師父聊聊京劇相聲,寫寫毛筆字,日子就和流水一樣的過去了。
有時候他也厭煩,覺得自己現在是不是□□逸了,每天也沒有個緊迫感,相聲說的多了,田班主和老黃也挑不出什麼錯兒來了,偶爾換換搭檔,還能摩擦出些火花,不過大多數都是老段子,講的他自己都有些膩了。
誰知道呢,相聲這行,保不准就是這麼蕭條下去的,而且現在網絡這麼發達,前面剛出來一個什麼段子,後面朋友圈就刷屏了,在台上剛開個頭,下面觀眾就倒著背出來了,這行越來越不好干,他又實在是喜歡,也就逼著自己整天憋新段子。
四月份一開春,他和時寸又被抓去做苦力,給新上來的升字科的學員做培訓,一天被氣到半死,在小劇場做了個專場,上座率也是可圈可點,昀澤的師父當天也來了,對他的相聲就是四個字的評價「無功無過。」
昀澤幾乎被這四個字噎死,不過仔細想想,說的也沒錯。何老爺子說的很明白,他們的相聲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明顯的問題了,但是,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優勢,就是平淡無奇。而對於藝術來講,平淡無奇就是最重的一句批評了。
不過,目前有一件事,還能讓昀澤微微提上一口氣,就是他三年謝師已經滿了,田班主在深圳一個不小的酒店裡,給他辦了謝師宴,園子裡的師兄弟都過來慶祝,這也就證明,從今天開始,園子裡的每一分收入,都可以歸入到昀澤自己的腰包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