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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3:09 作者: 清風不換
    「含糊其辭,你倒是給我解釋清楚再走,你是不是嫉妒我得貴人青睞?」水芙蓉急紅了眼,拽住嬌芙手臂,一把將她拽回來,嬌芙差點因此摔倒,踉蹌了好幾下才站穩。

    嬌芙面帶薄怒,甩開死攪蠻纏的水芙蓉:「你問我建議我便給了,你若不信何必來找我。」她真要在意她那位貴人,這段時候就該把表演全推了,沒人樂意看到自己包下的女人被其他男人調戲。若是水芙蓉這點都看不透,還需要嬌芙點破,她怎麼能留住人家?

    水芙蓉眉頭頻頻蹙起,追著嬌芙不放:「你替別人謀劃便是盡心盡力,輪到我這兒不清不楚的,你對我有意見可以直說,不然鬧到媽媽那兒去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不外乎是想讓嬌芙承認嫉妒她,然後為了維持表面和諧掏空心思幫她。

    嬌芙原以為水芙蓉是聰明人,沒想到竟然也是糊塗的。嬌芙非但不嫉妒水芙蓉,反而得感謝她。

    嬌芙巴不得有人擋她面前,替她抵擋如狼似虎的客人。而她只是替人出謀劃策,幫姑娘在醉玉樓占一席之地的嬌芙。

    第7章 聲聲嬌

    嬌芙回去就看到了洗乾淨換了整潔衣裳的小丫頭,不打眼的長相放在醉玉樓是服氣,只是走近後嬌芙聞她到身上有淡淡藥香,她不由地看了眼倚綠,倚綠點了點頭。

    小丫頭能自己洗澡,只是她進去送衣服瞥到她手臂縱橫交錯的青紫痕跡,那是棍棒打出來的,拿了藥膏替她上藥,背上腰上都是。

    小丫頭見到嬌芙和倚綠的動作,害怕嬌芙不喜她身上的傷痕,立馬下跪:「奴婢見過姑娘。」聲音弱弱的,只能勉強聽見。

    嬌芙伸手將小丫頭扶起,「往後不必動不動跪我,我這邊沒有那規矩。你可有名字?」

    小丫頭並未否認,而是道:「請姑娘賜名。」她跟著牙婆看到那些丫頭都是這般對主顧說的,主顧賜名是恩賜。

    「你若有名字,可以留下你原先的名字。」她將桌上的點心遞給小丫頭,身上那麼多傷痕,估計肚子也吃不飽,牙婆子也不是良善的人,估計是讓這群丫頭維持著餓不死的狀態。

    「我一出生就被人叫做大妮,大概大妮就是我的名字吧。」小丫頭說著又要下跪,想起嬌芙剛說的話硬生生止住,不過捧著糕點碟,眼眶憋得通紅,聲音帶著哭腔道:「姑娘,那年村子裡鬧饑荒,一家七口實在活不下去,他們將我以二兩銀子賣給牙婆,我就還了他們的生養之恩,不欠他們什麼了。」

    如今的世道紛擾,連年饑荒戰亂,活不下去賣兒賣女的比比皆是,嬌芙嘆了口氣:「從今往後你便喚弄琴吧。如今你的賣身契在媽媽手裡,但我既然要下你,你便是我的人,可懂?」

    「懂,弄琴謝過姑娘賜名。」弄琴放下手中糕點,根據記憶學著屈膝行禮。

    賣身契不是要命的大事,嬌芙將弄琴扶起,給她吃了顆定心丸:「你先跟著倚綠學習幾日,賣身契的事我會解決,不用擔心。」

    嬌芙借著上回處置丫頭的事,已經將倚綠的賣身契要了過來,拿在自己手裡。

    這些丫頭與其說伺候姑娘,還不如說是替柳媽媽盯人,姑娘們的舉動都在柳媽媽監視下,甚至連姑娘睡覺的姿勢規不規範,柳媽媽也能知道。

    所以當嬌芙在牡丹口中聽到,她是撞見幾人談論三爺看中她的事,這才跟她提起三爺,嬌芙識趣的不再追究,好些事沒有柳媽媽故意放縱掀不起風浪來。

    只不過她可能沒料到嬌芙與其他姑娘不同,談起三爺不是欽佩愛慕的心思,而是帶著逗趣似的惡意揣測了番,差點將事情玩崩。

    柳媽媽知道她不按套路出牌,倒是讓嬌芙安靜了好些時日推出水芙蓉,嬌芙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隨著水芙蓉搬進北子閣樓而居,不止水芙蓉以為嬌芙嫉妒她,醉玉樓大部分人都這麼想。

    醉玉樓規矩,未登台的姑娘不能侍候客人,只能當清妓,那位貴人竟然都一一遵守。最重要的是貴人不僅容貌俊美,出手闊綽,還每次只要水芙蓉前去伺候,水芙蓉可謂是春風得意。

    醉玉樓跟嬌芙前世經歷過的職場沒甚不同,都是她玩膩的東西,這輩子她也不想爭鬥,人生起起伏伏,爭的越多最後失去的越多。

    嬌芙不參與她們都熱鬧,直接找藉口躲了,現在正在亭子裡賞魚。這片池塘的水是活水,恰好流經過醉玉樓,然後被開鑿成一片池塘。

    來這邊的人恨不得直奔主題,即便不是立即就寢,那也是三五成群的姑娘圍繞身側,再有耐心些的男子最多在房間裡彈彈琴做做畫,哪有心思外出觀魚賞花。

    這一片反倒是除北子閣樓外最清靜的地方,如此便宜了嬌芙,她無事就過來閒坐,最近有那位貴人在,北子閣樓也不清靜。只是這片最清淨之地也不免來了不速之客。

    「奴婢見過公子。」弄琴聲音不免含著膽怯,可還是大聲的請安。

    弄琴就守在八角亭不遠處,聲音毫無意外清晰傳入耳中,嬌芙彎腰拂裙的動作停了下,這處還真有人過來?她起身欲離開,免得與人撞上。

    誰知倚綠的聲音又突然響起,「奴婢見過恩伯侯。」

    弄琴才來沒多久見過的人不多,倚綠卻是從小在醉玉樓長大,渝州有名的人她基本都能喊出名字。

    嬌芙動作僵硬,不自覺尋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到一抹黑色衣袍,恩伯侯不就是趙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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