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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41:51 作者: lco
說著又漫無邊際口無遮攔地罵了幾句。
尤烜看了楊翊一眼,拿起手機:「得了,我家屬還在旁邊等我呢,掛了。」
周度:「……」
周度:「辣雞!」
掛了電話,尤烜也不管自己這一身水跳上床,連忙哄著楊翊解釋:「我跟周度私下可沒什麼聯繫,就是前段時間網上有人爆三味的假料,我請周度幫忙聯繫了幾個人幫忙營銷一下,今天是來找我討尾款的。」
楊翊本來覺得沒什麼,被尤烜這樣一番解釋反而尷尬,好像是自己無理取鬧干涉尤烜的正常社交和工作了一樣。他放下書,認真地跟尤烜澄清:「我相信你不會亂來,沒吃醋,不用事事都跟我報備。」
但顯然尤烜是沒怎麼聽進去,他就顧著抱著楊翊,花言巧語不管不顧地砸過來,湊近楊翊黏黏糊糊地說:「嗯,你真好,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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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八月,苦逼的實習生們經歷了近一個月水深火熱的生活終於被學校召喚回去,得從繁重的工作中解脫出來,他們臨走前紛紛表示以後絕對不會去做書記員!
楊翊給他帶的實習生寫了滿滿一頁的實習評語,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花式誇了實習生一番,實習生美滋滋地蓋章走人。
實習生走了,各位書記員還得繼續苦逼。
立案庭又在喊下去拿卷,內勤黃姐叫了楊翊搭把手,兩人一起下去,到了一樓冷不防遇到了個熟人——老油正被幾個法警押送著經過。
這種場景對中院工作人員而言其實不陌生,刑庭的犯罪嫌疑人大部分開庭前都收押在看守所里,也有些是在外面或者在監獄的,但不論在哪這些嫌犯的開庭審判嫌基本是要過來法院的。
因為老油盜竊的是自家的東西,楊翊之前也留意過一點。他被抓住之後證據充分確鑿,很快就被移送檢察院起訴,一審也很快安排上判了他十多年,他不服上訴,現在應該是過來中院二審開庭。
楊翊想到前些日子被尤烜含混帶過去的疑點,心念一動決定去旁聽庭審,拿完卷回到庭里,正好他現在不需要開庭,跟其他人打了聲招呼下去辦了旁聽。
楊翊是受害者,又是法院員工,旁聽辦得很順利。進了庭室,法官還沒來,有個書記員在發呆,檢察官正在整卷,法警在聊天。至於老油本人則是低著頭站著,他沒有辯護律師,唯一的兒子也死了,更是沒有親屬來旁聽。
他聽到動靜抬頭一看,見到楊翊臉上瞬間流露出很複雜的表情。幾個月不見,老油更發蒼老,臉上的皺紋起起伏伏昭示著主人這幾十年歲月的風霜。
老油品行不端,貪占小便宜、愛在背後添油加醋半真半假的嚼舌,據說還有過更過分的事但也只限於傳言未經證實,同一個小區的人都不怎麼待見他,他入獄還是因為盜竊,附近的戶主都鬆了口氣,慶幸少了這麼個危險分子留在自己周圍。
楊翊本來對他無感,只是過去想著他兒子不孝,一個老人生活不易都會儘量順手幫個忙,但自從發現他看莊櫻的眼神太猥瑣之後楊翊就有些犯噁心,後來出了入室盜竊這件事之後對他更是厭惡起來。
不一會,法官就到了。這個案子的判決結果對老油而言是至關重要,但對法官而言卻沒有什麼稀奇的,走著流程開庭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案子循序漸進地到了重點,楊翊豎起耳朵仔細地聽了,也不知是檢方查得仔細還是老油交代得全面,他很輕易就把事件的全貌拼湊出來。
老油因為兒子的債務壓力過重,在賣房與不賣房之間猶豫,賣吧兒子不靠譜他一個孤零零的老人怕以後沒地方去,但不賣催帳的又逼得急,不單是尤雲京連老油都不忍其擾。
正好這時候他遇到了尤烜,眼紅尤烜有錢就沾著親戚的名義巴巴地上去要錢,但不想尤烜是個脾氣硬的,除了第一次給了一萬來塊錢之後就不肯多給,後來被老油攆得急了還動了手。
動手之後老油倒是有些怯了消退了幾天,但怕著怕著又記恨上了尤烜,於是趁著他們五一出門悄悄從陽台翻下去,意外地發現落地窗沒鎖,於是老油就興奮地進去翻箱倒櫃。
他還注意帶了手套不留下指紋,但這點反追蹤太小兒科,沒幾天就被抓住了。
老油知道偷來的表價格不菲,急著脫手但苦於沒有門路,好巧不巧有兩個女孩子來他攤上買煎餅,等待的時候有一位說起想處理一下自己的舊物,膩了不想穿,想拿去二手奢侈品店裡賣了,但不知道哪家靠譜,而且自己□□也丟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賣。
另一個就推薦了一家,說這家手續簡單,只驗貨不看□□跟其他購買憑證,出價也高很良心。
兩個女孩說著說著煎餅也就好了,她們付了錢走人,老油則是恍然通悟,按著她們所說的店名摸了過去,一切順利當天就把表脫手換了,只是對方說沒有那麼多的現金只能轉帳,老油沒有多想就同意了,結果他不僅被監控拍了全身,轉帳記錄也成了證據之一。
整個過程聽下來楊翊察覺出一點違和,一切都太順了,像是有一隻手在波動著水面推著老油步步向前……也不能這麼說,一切的關鍵還是老油自己,如果他沒起歹念違背法律入室盜竊後續的種種也不會發生。
聽完庭審楊翊回到辦公室,同事大概都知道是什麼事,何雲建還關心著問了下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