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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42:21 作者: 十月微微涼
    沈漣漪紅了臉,不過很快的,她輕說的說了一句好。

    說服了沈漣漪,楊聰文倒是放鬆起來,他也不說話,看著沈漣漪,只覺得她當真是怎麼看怎麼好看。

    明艷照人,性格又平和,明明那麼好,卻又謙遜著。善良的像是天上的仙女。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直到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沈漣漪立刻別開視線,有些臉紅。

    推門而入的是楊修言。

    小修言提著早餐,活潑道:「爸爸,沈阿姨。」

    他買了水煎包與小米粥,乖覺的將用餐的旋轉小桌拽了過來。

    這是唐嬌買來的,不過倒是十分合適,吃飯的時候可以拉在床邊,若不然就可以撤開推在角落裡放東西,格外的方便。

    「我來。」

    沈漣漪哪裡會讓一個孩子弄這些東西,立刻就上手。

    楊修言笑嘻嘻的,又將另一個包袱打開,這是幾樣楊聰文慣常習慣用的東西。

    「爸爸,我回家給你拿了幾本書,若是你覺得無聊可以看一看。還有……這是你的內衣,換洗用的。」

    楊聰文臉色紅了幾分,他瞄一眼沈漣漪,咳嗽一下。

    楊修言倒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他帶著笑意繼續道:「爸爸……」

    楊聰文立刻打斷了他,生怕他又說什麼令人尷尬的話題,立刻道:「那個……胡家,他們還好吧?」

    這般一問,楊修言立刻義憤填膺道:「她們家那麼壞,總歸不會有好下場的。爸爸,你不能亂發善心,唐姐姐說了,不恰當的善良就是縱容壞人。」

    楊聰文失笑,他不過是轉移話題隨便問問,倒是被小不點教育了。

    他嘆息一下,說道:「你別想那麼多。」

    楊修言嘟嘴:「她們太壞了。不過以後不用看見他們了,真好!」

    他哼了一聲,說道:「惡人就該有惡報。」

    楊聰文點頭,認可他的話。

    倒是沈漣漪問了起來:「他們家……怎麼了?」

    也不知大哥和阿呦做了什麼,哦對,大哥不會讓阿呦一個女孩子牽扯這些的,只是……沈漣漪心中亂七八糟的。

    她道:「你看……」

    沒等說完,就被小修言打斷了,小修言嘰嘰喳喳道:「他們搬出我們住的宿舍了,而且夜校也將胡老師解僱了。」

    他碎碎念,繼續說:「原來哦,胡阿姨根本不是在商行做文員,而是做舞小姐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在楊修言小小娃娃的心裡,做舞小姐基本約等於人不正經了。

    小孩子懂什麼呢?自然是這樣想的。

    他道:「大家都說根本看不出來。」

    「她竟然是做那種職業的麼?」別說孩子,大人也是不能理解的。

    沈漣漪吃驚不已。

    楊修言點頭:「對呀。」

    他都是聽旁人說的,自己是一點都不知道的。

    楊修言嘟著小嘴兒,認真道:「想到害人精不會有好結果,我就放心了。」

    楊聰文其實也沒想到胡藝慈是做那個的,但是若說懷疑,他是有的。

    他之前見過胡藝慈兩次,她都是晚上去工作,雖說她解釋自己調了晚班,但是偶然一次半夜遇到,她渾身上下香氣嗆人,十分的風塵。

    原以為她和祁八爺和好了,但是沒想到竟是如此。

    雖然吃驚,楊聰文還是與沈漣漪道:「莫要管他們的事情。路都是自己走的,他們傷害別人的時候就該知道有這樣一天了。」

    沈漣漪點頭,她也不是一味沒有原則的善良。

    幽幽嘆了一口氣,沈漣漪當真覺得胡藝慈這人可惜了。

    也不知道這一輩子遇到祁八爺,是她的幸運還是她的不幸。

    楊修言這邊兒正和他們念叨胡家母女的事情呢。

    而另一廂,唐嬌倒是正坐在書房與沈青聊天。

    唐嬌道:「舅舅,你怎麼說服大上海的洪先生將她開除的啊?」

    她窩在沙發上,小心翼翼的為自己塗指甲,紅艷艷的指甲格外的鮮艷。

    沈青說道:「這世上總歸有很多事情是可以談的。」

    唐嬌淺淺的笑了出來,隨即輕聲道:「那倒也是。」

    胡藝慈母女被趕出了濟寧,胡藝慈又被趕出了大上海,她們的生活會窘迫成這樣可想而知。但是唐嬌興中卻一點點溫柔都沒有,想到他們欺負辱罵她娘,她就全然不能忍受。

    如若不是楊聰文英雄救美,想來現在那個躺在醫院的人就是她的母親了。

    沈青道:「殺人放火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但是我一定要讓她們在上海生活不下去。」

    他冷笑一聲,說道:「憑什麼他們就以為自己做錯了事,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代價呢?」

    唐嬌頷首,認可了舅舅的話。最近他們家的事情太多了,多到讓她覺得不安全。

    現在唐嬌已經沒有重來一次的想法了,所有的前世,都好像是一場夢境,夢醒了,一切都消失無蹤了。

    她曾經有一種作弊的感覺,似乎所有的事情都盡在掌握,然而又不是的。

    其實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她前世所認識的人未必也就是真的認識。

    像是……胡藝慈。

    她現在甚至想,胡藝慈這個人是不是前世其實也是這樣,她與自己說的那些話,寄來的那封信,一切的一切,說的又是真的麼?其實都不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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