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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42:21 作者: 十月微微涼
    顧庭昀看她一本正經的小表情,微笑點頭:「那好,小櫻桃,再見。」

    唐嬌立刻:「再見。」

    爪子揮舞起來,不要停!

    車子慢慢開走,顧四嚴肅臉:「如果冒充您女人那位也是這麼可愛的小姑娘,七爺捨得動手麼?」

    顧庭昀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唐嬌,微笑說道:「我這個人從來不接受任何假設,不會是她。」

    顧庭昀肯定:「她很乖,不是那種兇巴巴的女孩子。」

    第二十一章

    唐嬌坐在陽台的鞦韆上搖晃, 腿上放著一本佛經, 她仰著臉蛋兒,仿佛是感受風的氣息, 又仿佛在感受陽光的溫暖。

    真是一個很好的天氣。

    搖晃了一會兒,她換了個姿勢,將腿也抬了上來, 蜷縮起身子,將小靠枕挪在一邊兒, 昏昏欲睡。

    她迷迷糊糊的琢磨著現在的情況,這幾日看周姍姍眉眼都是笑意,想必端木景毓的事情有了些變化。其實唐嬌還真不是那麼在乎洪門八駿和端木家的恩怨, 說到底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唐嬌這次會這樣做無非是念及過去的恩情與生意人的本能。

    七爺是什麼人,收人一斤,還十六兩的!

    想到這裡, 唐嬌軟軟糯糯的笑了起來。

    雖是笑意盈盈, 但是這笑意卻又並沒有維持多久。

    「滴滴滴!」汽車的聲音傳來,唐嬌順著欄杆的縫隙往樓下看了過去, 胡如玉一身妙曼的旗袍,擰著纖細的腰肢迎出了門。

    她親自為唐志庸開了車門, 湊在唐志庸的耳邊不知說了什麼, 引得唐志庸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唐志庸竟是不顧還在院中, 順勢摟了她的腰一下,隨即兩個人很快分開。

    唐志庸恢復嚴肅,胡如玉則是跟在他的身後,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門。

    唐嬌看著他們的表情,俏臉一下子就掛了霜。

    便是她爹,唐嬌也真想說一句,好一對狗男女。

    唐嬌心中明白,唐衡這幾日安安分分的是因為真的害怕。可是胡如玉倒不是了。

    她摩挲著欄杆,冰冰涼涼的感覺,她這幾日這麼安分,指不定是憋著著呢大招兒。

    唐嬌垂垂首,轉身出門。

    唐太太出門還沒回來,唐嬌咚咚下樓,果然,唐志庸和胡如玉正在客廳的沙發上拉拉扯扯。

    「咳咳咳!」唐嬌咳嗽起來。

    唐志庸立時和胡如玉分開,胡如玉紅了一張臉,輕聲道:「嬌嬌怎麼下樓了,餓了麼?」

    唐嬌笑盈盈的反問道:「玉姨,現在我下樓都不可以了麼?」

    她靠在樓梯上,帶笑問:「每次父親在,玉姨恨不能我們全都消失呢。」

    唐嬌這話讓胡如玉臉色更紅。

    她求助的看向了唐志庸,唐志庸立刻:「呦呦好好和長輩說話。」

    唐嬌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心道您可真有意思,敢問胡如玉是什麼長輩?

    她直接來到兩個人的身邊,懶洋洋的窩在了沙發上,上上下下打量胡如玉。

    胡如玉被她看的有些發毛,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這次回來,她就覺得這小丫頭看人的感覺毛毛的。不過饒是如此,胡如玉倒是也不怕她的。

    她有的是法子對付她,只看她想不想罷了。

    「玉姨,你原來沒和我爹重逢的時候都在哪兒啊?」唐嬌突然就開口問了起來。

    胡如玉立刻:「自然是一個人生活。」

    她帶著幾分傷感,溫溫柔柔的笑了一下,隨即輕聲言道:「其實我一個女人帶著孩子,總也是很多不依的。不過好在我還讀過寫書,可以做做家庭教師什麼的。這樣倒是也就湊合過來了。」

    唐志庸見不得胡如玉傷感,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會痛恨自己當初的無能。若不是為了唐家,他哪至於辜負胡如玉。

    「過去了,都過去了。」

    胡如玉雙眸帶著淚,並未落下,只這樣看著更是帶著脆弱的堅強。

    唐志庸轉頭瞪視女兒,說道:「你好端端的提這個作甚?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過問。」

    唐嬌笑盈盈的,一點都不惱,帶著孩子氣的拉住了唐志庸,倒是一下子將唐志庸的手從胡如玉那邊扯了過來,她揚著下巴,有些驕縱的小脾氣模樣兒。

    「爹是我一個人的,玉姨你別搶呀。我也會哭的。」

    唐志庸原本該是生氣,只是看她如此孩子氣,倒是又笑了。

    「這又是誰招你了。」

    唐嬌搖頭,「也沒啊。」

    似乎是很不經意的,唐嬌突然就抬頭看胡如玉,問道:「玉姨你做家庭教師的是誰家啊?」

    她眨眼睛:「我聽說哦,學校要組織我們去揚州玩兒呢。玉姨不是揚州人嗎?我可以代替你去道謝的。畢竟他們將你和阿衡都照顧的很好啊。」

    她一本正經的拉住唐志庸:「爹,你說我棒不棒?」

    唐志庸倒是沒有想到這茬兒,心道到底是自己閨女,是個料想周到的。

    他點頭:「說的倒是有些道理,只是哪裡能讓你一個女孩子去道謝,就算要去也是爹爹過去。」

    「不用了。」胡如玉突然開口,她很快收斂起自己話中的急促,柔情似水一笑,輕聲道:「誰都不必去的。其實、其實他們也沒怎麼照顧我。雖然我在他們家是做家庭教師,但是他們卻也是將我們母女當做下人的。非打即罵,哪裡、哪裡有什麼照顧不照顧的?若說去感謝他們,就算是再善良,我想我也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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