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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你那個弟弟，你們不是親生的，對吧？」這個問題他很久以前就想問了。

    舒雅有些侷促，她沒想到鄒總突然問這個。上次在家裡凌雲態度跋扈，鄒總他肯定看得出什麼來，可一直都沒有問，還以為他會一直這樣裝傻下去。

    「他喜歡你，對吧？」鄒先哲看她不說話，又問。

    舒雅：「……」

    她臉紅了，趕忙解釋，「鄒總，不是這樣的，他只是一個小孩子，不懂事，那天……」

    鄒先哲看著她，說道：「那天他看到我給你送花，所以嫉妒了。而如今你整天心不在焉，也是因為他，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舒雅徹底怔住。

    她做夢都想不到鄒先哲早已經把這些都看得透透的，只是一直沒有說出來而已。

    鄒先哲嘆了口氣說：「我知道感情這東西是不能勉強的，可我覺得你和他是真的不合適，所以一直希望你能想清楚這一層。可是以現在這樣的狀態看起來，你恐怕已經是徹底陷下去了……」

    「這事我不逼你，你好好考慮清楚吧。」

    這是鄒先哲離開時，給舒雅說的話。她心裡清楚，這是鄒先哲給她下的最後通牒，如果要和他交往，就要把凌雲徹底從生活中抹去。

    回到家舒雅心情沉重。

    「姐，你怎麼啦，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自從那晚之後，凌雲又開始喊她姐了，也變得乖了許多。

    舒雅搖搖頭說：「沒事，我上樓去了。」

    凌雲有些哀怨地看著她，「姐，你不回來吃飯怎麼都不打個電話回來，我等了你一晚上……」

    舒雅這才看到滿桌子的菜，她有些歉意地說：「對不起啊，是我疏忽了。」

    「我肚子好餓。」凌雲可憐巴巴地說。

    舒雅有些吃驚，「怎麼，你還沒吃？」

    「我等你呀。」凌雲大眼睛忽閃忽閃，「我想你陪我吃。」

    舒雅：「……」

    這小傢伙真的很會撒嬌，她真是拿他沒辦法。

    「好吧，我陪你。」

    凌雲立馬變得有了活力，屁顛屁顛去熱菜。

    舒雅坐在那裡，看著他忙前忙後，心裡想著該如何開口舊事重提。她真的很擔心他聽了會不會又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或者是又折磨他自己，兩種情形她都受不了。

    可是，這事老是拖下去也不是辦法，總得有個了斷才是。

    「姐，你是不是有話要說啊？」凌雲給她夾了一隻蝦子，問道。

    舒雅點點頭說：「嗯。不過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也不許跟我耍小孩子脾氣，好嗎？」

    凌雲乖乖點頭，說：「好啊。」

    舒雅舔了舔舌頭，這才開口，「那個……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我們這樣住在一起，還是不……」

    「不合適對吧？你是想要我搬出去，對吧？」凌雲搶著說道，「好啊，明天我就搬出去。」

    舒雅：「？？？！！！」

    這麼聽話？這麼順利？

    她簡直不敢相信，今天凌雲竟然會這麼通情達理。

    還想說點兒什麼安慰的話，凌雲卻又搶先開口，「姐，吃飯吧，菜要涼了。」

    「哦，好，好。」

    舒雅接下來一直在觀察凌雲，擔心他會突然爆發，可奇怪的是，他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靜，仿佛剛才她什麼都不曾說過。

    真是太奇怪了。

    當晚，舒雅輾轉反側。

    凌雲答應得如此爽快，倒讓她有些愧疚了。自己逼著他搬出去，他心裡一定很不好受吧。

    而且，一想到從此之後凌雲就要徹底從她的視線中消失，她就覺得很難受。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習慣了有他的陪伴。有他的這些日子，這裡更像一個家了。如今他離開了，這個屋子又顯得空蕩蕩了。

    早上起來，舒雅黑眼圈很重。

    下樓的時候，看到客廳放著一個行李箱。

    凌雲把早餐已經端上桌了，笑眯眯說道：「姐，今天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做早餐了，以後你自己一定要記得吃早餐啊。」

    舒雅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些日子裡，凌雲只要在家，就鐵打不動給她做早餐，就算沒做，也會去外面給她買回來。

    他年紀雖然小，卻真的很會照顧人。

    「嗯，我會的。」

    為了他，她也會按照他說的去做。

    何況堅持吃了早餐之後，她之前胃痛的毛病好多了。

    「姐，我走了，你會想我嗎？」凌雲突然問。

    舒雅：「……」

    當然會想。

    可是，她不想在他要離開的時候說這些，不想讓他對她有更多的牽掛。

    凌雲等不到答案，自嘲笑了笑，「算了，你已經有男朋友了，肯定不會再想起我的……」

    舒雅咬了咬唇，沒有吭聲。

    吃完飯，舒雅跟他告別，「那我就不送你了，再見。」

    凌雲笑著跟她說：「姐，我能最後再抱你一下嗎？」

    舒雅愣了下，正猶豫的時候凌雲已經把她抱在了懷裡，喃喃說道：「姐，我可真捨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