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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0:33:58 作者: 樓海
何零露直勾勾地看著顧炎的臉,傻乎乎地想:難道是因為……因為色嗎?
色令智昏,米周她們不也是一看見帥哥就嗷嗷叫著要親要抱要睡,她面對這麼一張完美主義者都挑不出瑕疵的臉偶爾暈一暈,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何零露思考得太過入迷,以至於顧炎被她盯得有些瘮得慌:「又怎麼了?」
話音剛落,何零露舉起一隻手往顧炎臉上輕輕拍了兩拍,清脆的耳光聲在夜晚格外刺耳:「確實是要好好保護自己。」
「……」顧炎刷得紅臉,再一次:「你晚上睡沙發!」
實在太晚,何零露洗過澡,幾乎是剛剛躺上沙發就睡著了。顧炎跟著洗漱結束,從客廳里過的時候,聽見她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側頭一看,她完全是皺成一團似的陷在沙發里,四肢曲起,脊背往上鼓著,脖子卡在扶手邊呈現出詭異的九十度角,臉則被死死擠在沙發墊上。
換成身邊任何一個人,顧炎都得嫌棄地踹上一腳了。
可當對象換成何零露,他只能認命地幫她鋪平被子,放正枕頭,再一點點的,修文物似的糾正好她睡姿。
何零露睡覺不老實,是顧炎一早就知道的事。
小時候他去給她進貢,偶爾會遇見她還睡著。那時候都是小小人,何媽媽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常常給他開門讓他來喊她。
他那時看見的往往是如下場景,何零露要麼在床角聚成一團,要么半邊身子垂在床外,有一次更絕,他還是在床底下把她扒拉出來的。
春秋還好,每到冬夏她就愛感冒流鼻涕。
有時候何零露自己都覺得奇怪,明明吃得那麼好,身體那麼壯,怎麼身體的免疫能力還是這麼容易完蛋。
顧炎那時總是忍不住白她一眼,奚落:「就你這跟床有仇的態勢,以後不僅僅是自己遭殃,跟你睡的也要倒大霉。」
「跟哥哥睡呢?」她眸色清亮。
「……」顧炎畢竟大她幾歲,在她腦門上給個爆栗子:「不許說這個!」他想了想,覺得不放心:「更不許跟別人說這個!」
……
……
顧炎收拾好何零露,在她腰邊找了個空出的位置坐下來,目光很散地看著她匿於微弱光線里的巴掌大的臉。
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憂慮。
與剛開始偽裝不熟時刻意拉開的距離感截然相反,現在的何零露又漸漸回到了曾經整天跟在他後面會撒嬌會無理取鬧的樣子。
可好像也僅限於此,所有的親密無間只是出於過往感情的自然延續,或是無聊時間裡的一點好玩調劑。
即便是因為聞櫻生氣,也只是因為覺得不習慣或是被冷落吧。
何零露這一覺酣甜,醒過來的時候難得一身輕鬆,絲毫沒有平時落枕、腰疼、腿抽筋等等的痛苦感覺。
她看了看手機,不到八點,原本還想著再躺會兒睡個很短的回籠覺,卻因為一陣接著一陣的香味被勾`引得坐了起來。
何零露四下望了望,在敞開式廚房的一角找到了正在忙碌的顧炎。
她立馬想起什麼的爬起來,來不及穿鞋,一溜小跑到他身邊,不好意思地扁嘴道:「不是說好我給你做早餐嗎?」
顧炎正往華夫餅機里倒調好的蛋糕液,黃燦燦的液體從敞口瓶里垂落,剛一接觸到燒熱的餅鍋就很快凝結,奶香味爆炸般四溢開來。
何零露搓著小手,兩眼發光,伸長了脖子狠狠吸溜了一口氣。原本還不覺得,現在只覺得肚子裡咕嚕咕嚕的,餓得不行。
顧炎瞄她一眼,說:「先去洗漱。」
何零露這才依依不捨地從他旁邊挪開,臨進衛生間前還特意回頭看了兩眼,生怕顧炎要把這些獨吞似的。
衛生間裡,何零露的一套洗漱用品已經準備好了。所有東西都是嶄新的,連牙膏都現開了一支,還給她擠在了牙刷頭上。
何零露含著滿嘴泡泡打量起四周。
衛生間是很素雅的棕灰色調,東西極少,除了浴室壁掛架子上的一瓶洗髮水,基本上看不見還有其他東西。
整個家也是低調的極簡風,偌大的客廳只有沙發和電視,多一個邊幾都不行。
稍微有點複雜的就是敞開式的廚房,烤箱、咖啡機、微波爐等等的西式灶具一應俱全,中式灶台上居然能同時容納三口鍋。
何零露洗漱過了,就在廚房那的吧檯上坐著歇了會。這裡很巧妙的將廚房與客廳隔開,雖然不夠寬敞,但能夠很舒服地讓兩個人錯開來坐。
顧炎的華夫餅已經完成,堆成一座小山似的放在何零露面前。牛奶也已經被裝進杯子裡,熱得剛好不燙也不冷。
等他也坐下來,他從煮蛋器里拿了兩個雞蛋,投到早就準備好的冰桶里。
這頓早餐雖說難度也不算太大,何零露還是被顧炎的田螺先生屬性給震驚到了。
甜絲絲的華夫餅吃在嘴裡,越吃越覺得有幾分內疚。她往顧炎眼前揮了揮手,說:「下次一定喊我給你做早餐。」
換作平時,顧炎肯定脫口而出「你還想在我這兒蹭幾天」,此刻他認真想了想,改成:「你都會做什麼?」
何零露有點小驕傲地說:「我會做的可多了,煮粥、下面、燒小菜,要是你這兒有麵粉跟肉,我還能給你蒸一屜小籠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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