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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術?」沈妍反應不過來，打量著他上上下下，「你好好的，你哪兒不舒服了?什麼時候去做的啊?為什麼我都不知道?難道---」她驚訝又害怕地捂住嘴，盯著他下腹部，「你下面出問題了?」

    看她又怒轉驚又轉擔心害怕的樣子，吳靖東忍不住笑了，「傻瓜!我沒出問題，我不過是結紮了而已。」

    沈妍眨了眨眼，愣了兩秒，再度爆發，「結紮?你結紮幹嘛?你瘋了?」她抓著他的胳膊，「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就做這種手術?」

    「懷孕那麼辛苦，我不想你再懷孕。咱們有兩個孩子已經夠了。為了避免將來我再闖禍讓你受罪。我乾脆斷了後路。這樣一勞永逸不是挺好的嘛。」吳靖東抱著還在氣頭上的女人，笑呵呵地解釋，「你放心好了，不會影響咱們以後夫妻生活。我該讓你爽，照樣讓你爽翻。」

    「不是這個，我不在意這個。」沈妍滿心都是震驚與感動，她眼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紅紅的，「你為什麼不跟我商量就去做這種手術。你自作主張，你欺負人，你給我回醫院做修復……」說著眼淚就下來了，「我不要你這麼……」

    她上輩子一定拯救了宇宙，才換來今生這麼愛她的一個老公。她不要他為她付出這麼多，不要他這麼偉大。

    「傻瓜，別哭啊。」吳靖東心疼地把她攬進懷裡，「別想那麼多。我這麼做，大部分還是我自己私心。我想……」

    他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兩句什麼，沈妍聽的耳朵羞紅，臉上掛著淚痕捏拳頭捶他胸口，「耍什麼流氓!討厭!」

    冬去春來。兩個寶寶已經滿八個月了。沈家小院的葡萄架下，雙人嬰兒車裡，兩個白淨可愛的小寶寶，穿著萌萌的連體衣，帶著口水巾，吐著口水泡泡咿呀對話。他們的姥姥正在屋裡準備輔食。

    已經化身兩個寶寶守護神的大王，趴在嬰兒車旁眯著眼睡覺。一切靜謐又美好。

    蘇敏站在沈家院門外，敲了敲大門。大王頓時警醒，汪了一聲，往大門口跑去。

    文青竹聽到響動，立刻出來叫住大王。然後走到大門口，透過大門縫隙往外瞧，「誰呀?」

    蘇敏雙手提著黑色皮包，說：「是我。」

    文青竹打開門，看到是她，驚訝了幾秒，「呀，你怎麼來了?」

    蘇敏風衣長褲高跟鞋，氣場仍然和以前一樣強大。只是身材看起來比從前瘦了一些。

    「我來看看孩子。」蘇敏簡單直接。

    「噢，那快進來，倆孩子漂亮著呢!」文青竹高興地讓開門，請她進入。

    蘇敏進門，便朝著葡萄架下的嬰兒車走過去。文青竹跟在她身後，看出來她步伐有些急切。

    「孩子們八個月啦。前年秋天，倆孩子婚禮辦完不久就懷上了。知道是雙胞胎，我就跟靖東說讓他告訴你，讓你也高興高興。我前些日子還說呢，讓他們忙完了這一陣，帶孩子回省城去看看你們。」

    蘇敏仿佛沒聽到文青竹說了什麼，來到嬰兒車面前，看到坐在裡面的兩個白胖小寶寶，便被牢牢地吸引住了注意力。蹲在他們跟前，握著這個的小胖手，又摸摸那個小臉蛋兒，眼睛裡都是喜愛。

    文青竹看在眼中，看蘇敏對兩個孩子愛不釋手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兩個孩子看，心裡不由得有些同情她。她彎下腰，柔聲細語逗著兩個小寶寶說：「寶貝們，你們的奶奶來看你們啦。快叫奶奶呀。看奶奶多喜歡你們。」

    沈妍和吳靖東正在地里犁地，聽文青竹打電話說蘇敏過來看孩子了。便立即開車回家來。

    從前年那次見面後，她再也沒找過他們麻煩，不代表她就已經從心底認同了他們。孩子出生和滿月，百天，文青竹都叫他們給蘇敏發過孩子照片。她忽然過來的目的沒搞清楚以前，他們是不放心她接觸孩子的。

    小兩口回到家，就看到蘇敏端著碗，正在餵寶寶吃飯。蘇敏看起來比寶寶們的姥爺更笨手笨腳。文青竹正在一邊指導著她。

    吳靖東看著坐在小板凳上，眉眼間斂去冰冷鋒芒的媽媽，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媽媽比以前老了一些，臉上也罕見了細微疲態。

    他上前，叫了一聲「媽。」

    蘇敏轉過臉望了他一眼，便轉回去，繼續給寶寶餵飯，聲音淡淡的沒什麼情緒，說：「這邊倒是挺養人。」

    言外之意，他胖了?吳靖東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肚子。還好，腹肌依舊堅硬。

    文青竹看到沈妍跟在吳靖東後面，指使她叫人，「你婆婆千里迢迢過來看你們和孩子了，還愣著幹嘛?叫媽啊。」

    沈妍心想，人家都不認她這兒媳婦，她叫了徒招人煩。便說：「既然來了就多住兩天。」

    「是啊，媽。」吳靖東附和說，「倆孩子可是您親孫子，你不待見我，孫子總喜歡。」

    「這話說對了。我不待見你，可我不能跟我這倆大孫子過不去。感謝你，讓我當上奶奶。」

    「不能光謝我，還有沈妍呢。」吳靖東說。

    蘇敏不言語，吳靖東還想說什麼。沈妍忙拉了一下他，然後說：「走，洗臉洗手去，一身土的，飄孩子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