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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青竹作勢捶了她一下，也覺得不自在，只好用生氣來掩飾，「你說是啥?還能有啥?就是你有沒有跟他摟摟抱抱……開，開房什麼的。」

    誰說這丫頭能幹就不需要操心的?再能幹也是個女娃，要嫁人生子的。如果那姓王的那王八蛋占了女兒便宜，還說不要她就不要了。她可不會這麼輕易饒了他!

    「媽你問的都什麼啊?」沈妍難為情地在床上翻了個身。

    「快跟媽說實話啊，到底有有沒有過?」文青竹伸手在沈妍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沈妍翻了個白眼，「沒有!」

    談了一年，就拉過手，嘴都沒親過，是不是太不像話了?沈妍在心裡嘆息，然後便是一陣止不住的酸澀。或許王俊從一開始就沒有多喜歡她。是她剃頭挑子一頭熱罷了。

    「沒有就好。」文青竹安下一顆心，頓了頓，又嘆了口氣，說：「雖然說現在和過去不一樣了，可咱們這兒小地方，七拐八拐的都認識。你又這麼出挑，和人談戀愛分手了，難免街坊四鄰的會議論。你和那王八蛋既然沒什麼，以後他們再敢亂嚼舌根子，我就能堵死他們的嘴。」

    沈妍重新轉過身來，看著她媽，眉頭皺起來，「怎麼?是不是有人在你跟前說什麼了，媽?」

    文青竹瞪了她一眼，「說得多了去了。你不是不知道，村裡的娘們見識短，閒的沒事就喜歡看別人家笑話。你和那姓王的分手的事，也不知她們從哪兒聽說的。今天村西那李蓮聽說了，跑來咱們家，說要給你說個媒。說是她婆婆家的一個外甥，她男人的表弟，去年和老婆離婚了，現在想再找個。你說她安的什麼心?給你介紹的什麼玩意兒?我給擋回去了。你猜她說啥?說你現在都不是黃花大閨女了，還能找啥樣的?氣得我!」

    「彆氣了，」沈妍說，「你也說她們就愛看笑話。看去唄!還能看掉我幾斤肉不成?」

    「問題是你的婚事!」文青竹見女兒重點錯，忍不住又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你這孩子，怎麼在你的婚姻大事上就這麼不上心?這李蓮現在都敢給你介紹離婚男人了。再過兩年，你二十五六了，你看人家會給你介紹啥樣的?你又能找著什麼樣的?」

    「那你想我怎麼樣啊?我親愛母親大人?」沈妍心累極了，完全沒辦法理解她媽為什麼這麼害怕她嫁不出去。

    「當然是趕緊相親了。」文青竹說，「明天我就放出話去，讓人給你介紹對象。」 「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媽!」沈妍苦惱地抓頭髮，「我現在沒心情相親啊。」

    「這回啊，我再不能讓你做主了。」文青竹拿出當媽的威嚴，站起身來看著女兒，「你最好給我老實聽話。你要把我氣頭疼了，你就是不孝，我告訴你。」

    文青竹自從大女兒走了，就落下個頭疼的毛病，不能動大氣，一動就得臥床好幾天。

    沈妍自然是不敢忤逆狠了，哄著說：「要不這樣，媽。等秋天莊稼收完了，我一個冬天都拿出來相親行不行?現在地里都正忙的時候，哪有時間天天相親啊?」

    「這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給我說到做到啊。」女兒態度軟了，文青竹也不逼了，「別到時候又給我耍花樣。」

    「肯定不會。我保證。」沈妍舉起三根手指，「我發誓。」

    「得得得!別發誓了。」文青竹不耐煩，「快起來去外頭陪著小吳坐坐，好歹人家是來咱們家做客的，還是你同學，你不一塊陪著，自個兒在屋裡躲著像什麼話?

    「哪用得著我陪?」沈妍打了個哈欠說，「媽，你們也別把他當客人。就把他當是來咱家打工的人，管好吃管好住就行了。」

    文青竹眉頭一皺，「那哪行?畢竟是你同學。快出來陪著坐會兒。」

    沈妍後悔跟她媽說吳靖東是她同學了。直接說明真相，說不定還要省事些。不過也不一定，要是知道她因為一片玉米，要求人家一個大小伙子給她干三天活抵債。她媽說不定要罵她太過分。

    「行行行，我去陪著。」沈妍磨蹭著下床。

    文青竹看著女兒，腦子裡忽然一個靈光閃過，壓低聲音說：「女兒啊，小吳會不會是對你有意思，所以才過來找你的?」

    她媽這腦洞開的有點大。沈妍哭笑不得，「媽，你想多了。我跟他之前壓根不熟。」

    這話沒錯，上午才認識的。

    「那他怎麼忽然聯繫上你了?」文青竹追問。

    「閒的唄。」

    女兒的話顯然並不能完全說服文青竹。她決定發揮中年婦女的最大愛好---查戶口，去問問吳靖東的家庭背景，單身與否。萬一人家真是為女兒來的，那可就再好不過了。這小伙兒，可比那王俊看著順眼多了。

    沈妍把頭髮打理通順，磨磨蹭蹭從屋裡出來，就聽到伴隨著電視機里傳出的球賽解說員的聲音，她媽在問吳靖東：「小吳啊，你家裡幾口人啊?」

    吳靖東乖乖地答：「三口。我爸媽和我。」

    「那家裡做什麼的啊?」

    「我爸是大學教授，我媽自己開公司的。」

    「噢，知識分子家庭啊?那你今年多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