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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是清醒了。

    何文康帶著一群人先撤，留下陸澤和被害人面面相覷，今晨扒了扒頭髮，垂手試探著床榻另一側的溫度, 現在才八點出頭, 陸歸也什麼時候走的, 她竟然不知道。

    陸澤輕靠住門欄，懶散的聲音響起, 「他啊，早上六點多離開的。」

    「…………」

    陸澤又說, 「陸導挺大膽的，光明正大住進來，不怕鏡頭拍到。」

    今晨意味深長笑了聲, 心裡腹誹, 只要我不說，你不說，不就沒人知道嗎。

    陸澤彎起嘴角，非常遵守合約守則, 他現在根本無暇顧及小情侶間多麼甜蜜，只想快點應付完這場強加給他的歡宴。沉睡在內心的獅子，已經控制不住被封鎖的神經，想要怒吼，想要釋放。

    早已，厭倦了這個圈子。

    今晨抿下唇，抓住被子的力道緊了幾分，「陸澤，我有個問題。」

    男人步子停住，微側身，靜靜站在那等她的後話。

    今晨：「我聽圈裡人說，《戀愛這件小事》本來就是你叔叔為了再次捧紅你製作的，但是我看你根本不感興趣。」

    陸澤低頭輕笑，「在這個圈子裡沒有什麼善心可言，即便是親戚也僅是看重你所剩無幾的利用價值罷了。」

    他伸手撩起額前的碎發，露出英挺的眉目，垂下眼帘時，身上那股生無可戀的氣息更加濃厚。

    今晨不再多問，「我知道了，謝謝。」

    陸澤轉身關上門離開。

    -

    拍真人秀的日子過得飛快，每天需要完成不同的任務，還要假裝親密到商場裡逛街。今晨和一個行走的大冰塊坐在車裡，連說話的欲望都沒有。

    今天抽到的任務卡是去影院看場電影，節目組的車將兩人送到影院門口。

    陸澤下車隨手戴上口罩，壓低帽檐，活脫脫一副社恐小青年的樣子。

    今晨學他武裝齊全，站在巨幅海報前看上面的幾個人，嘖聲說:「這是哪個攝像師拍的，多好看的小姐姐被拍得又圓又矮。」

    陸澤取出節目組訂的兩張票，從她面前晃了晃，「走了。」

    今晨一步三回頭，試圖想知道究竟是哪個攝像師，她以後絕對不會找他拍照。跟著陸澤走去檢票口，小姐姐打量他們一眼，然後注意到不遠處跟拍的攝像機，小聲問：「你們是明星吧?」

    兩人臉上都是黑口罩，一時難以分辨出本尊。

    今晨側頭，見陸澤沒有要解釋的欲望，拉下口罩邊緣沖她眨眨眼，「在拍節目，麻煩幫忙保密哦。」

    走進未開始放映的房間。

    訂的位置在最後一排中央，節目組事先在後面裝上一個小型攝像機。

    不一會兒，陸陸續續又走進不少小情侶，大多沒有注意到後面的情況。

    片子是歐美愛情片，口碑之作，今晨挺喜歡男主角的，開始放映後便專心看，一時沒注意到陸澤起身離開位置。

    過了五分鐘，身側重新坐下人。她分神看了眼，隨口問，「你剛才出去了?」

    對方沉默了好半晌，緩緩地，聲音有些啞，「嗯。」

    然後越過兩個位置間的空隙，握住她的手。

    今晨猛地挺直脊背，這才好好的打量他，男人凌厲深刻的側臉線條隱在暗色中，嘴角上揚，看向大屏幕的眼神很認真。

    不對，一定是她出現幻覺了。

    今晨使勁閉上眼，再睜開，確認不是幻覺，「也哥……你怎麼過來了?」

    陸歸也唇邊溢出低笑，礙於身後的攝像機，故意彎腰靠近她，「想陪你看場電影。」

    「……」

    「但一直找不到機會。」他捏了捏她的掌心，「陸澤打電話讓我過來替他，我沒忍住就過來了。」

    今晨口是心非嘟囔一句「狼狽為奸」，垂下頭卻抑制不住嘴角揚起的弧度，放眼望去整個放映廳全是小情侶靠在一起，她慢慢靠過去，頭一歪學那些小女生的姿勢輕靠住他的肩膀。

    總算有種真實感了。

    身邊陪她看電影的，的的確確是她最喜歡的人兒。

    歐美的片子大多尺度很大，比如公然為愛情鼓掌的戲碼，若放在國內的電影裡，早就被刪了不知道幾次了。

    令人血脈噴張的畫面展現在眼前，兩具白花花的肉體纏綿悱惻，擴音音響傳出男人的低喘，床板吱嘎響動，以及女人尖細的喊叫聲。

    今晨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

    前面的小姑娘一個個捂住眼睛，唯獨她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看。

    陸歸也俯身在她耳畔說：「你好歹裝一裝啊。」

    今晨仍是一動不動，「我得好好看，順便學習一下。」

    「……」

    電影放映結束，工作人員進來拿回攝像機，今晨趁這空隙拉著陸歸也走進安全通道，好不容易有私人空間相處，她抱住他的腰，揚起小腦袋可憐巴巴看他，「你都三四天沒來我房間了。」

    陸歸也屈指敲了下她額頭，「最近何導總是去找我聊拍攝聊到深夜，怕吵醒你，索性就睡在自己屋裡了。」

    今晨咬了咬舌尖，正要說什麼，兜里的手機開始震動，掏出來看了眼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