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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27:23 作者: 關關
    我是不知道他以前什麼樣子啦,貝凝把抹布掛好,正對著胡妮,很認真地說:可是以我現在對他的認識,他跟人家講的一點都不一樣!事實上他心地很好,人又很細心。與其在乎別人的傳言,我還不如相信我自己看到的。

    完了,完了,胡妮快沒招術了。

    你知不知道像他這種干律師的男人,就像報上的填字遊戲微妙複雜,而且你永遠都不知道答案!

    胡妮。貝凝放下手邊的工作,一雙眸子誠摯地望著她。

    你不也看見了?他有無比的耐心,溫柔而細心地慢慢撤走我的防線;他讓我感覺我是獨一無二、唯一值得他愛的人,他如此優秀,我卻並非絕色美人。我難道不應該接受他?

    胡妮啞口無言了。她明白貝凝的個性,她一固執起來,誰都左右不了她的決定;而且她那麼不輕易愛上一個人,若真愛上,必是全心全意。

    胡妮嘆口氣,作最後的一絲掙扎。就算他很優秀,但也不見得沒別人比他好啊!她的腦子忽然閃過一個人名。那個韓澤宇呢?你把他全忘啦?

    韓澤字?

    還真的完全忘了耶。貝凝打從心裡對韓澤宇抱歉。

    可憐哪,胡妮故意大搖其頭,虧人家當初還送過你一大束玫瑰,你居然把人家給忘了。

    貝凝沒腦子理胡妮的調侃,自顧自地跌入思索當中。咦?就是說啊。那個韓澤宇去哪兒了呢?如果我沒記錯,我姐好像說他去美國念書了耶。

    去美國了?那沒希望了。胡妮只好又唉聲嘆氣:可是你也不必因為一條魚放棄一個池塘嘛。你沒看見河裡都是魚?

    貝凝收回思緒,咕噥著:可是你總不能叫我嫁一條魚。

    完了!要嫁了?這下事情更嚴重了。胡妮以贖罪的心情,暗暗地祈求老天:拜託,別讓季柏毓搞什麼飛機,要讓他跟見凝一樣玩真的才可以啊!否則她這個罪魁禍首一定要下地獄的……

    ☆☆☆

    貝凝並沒聽見胡妮的祈禱,她依然十分幸福地繼續收小天使送她的禮物。這天,她收到禮物的時間竟然是晚上十一點半,當快遞來按門鈴的時候,貝凝都訝異怎麼這麼晚快遞還肯送件。而她所收到的禮物,卻更令她驚訝、意外。那是在紅色小籠子裡,頸子上繫著亮黃色緞帶的……粉紅色小豬!天!這隻豬真迷你。

    貝凝把它抱了出來,用手臂量量。它的身長只怕還不到三十公分。漂亮的粉紅色皮膚,乾乾淨淨的腳,睜著一雙像小狗那樣無辜、怯怯的眼睛。貝凝雖然曾經被一隻一模一樣的豬整得慘兮兮,但眼前這隻小豬是如此的可愛,她幾乎是立刻就不再記恨,反而喜歡上它了。

    小豬有了新家,東嗅嗅、西看看新環境,咚咚咚地在地板上跑來跑去,脖子上繫著的鈴鐺也發出叮叮噹的聲音,貝凝遂替它把緞帶解開,讓它舒服些。隨著緞帶卸下,亦飄下一張紙片棗kissMe紙片上只有這句話。

    貝凝笑了。要她kiss誰呢?這隻豬嗎?

    貝凝想起一個童話棗丑模醜樣的青蛙因為公主的一吻而成了王子。世上任何一個女人要是知道親了青蛙之後得到一個王子,大概不管是青蛙或癩蛤蟆,都會毫不猶豫地給它親下去吧!那麼,她現在要是親吻了這隻豬,會不會出現她的白馬王子呢?

    當初被迫吻青蛙的公主不知道,貝凝現在也不知道。不過比公主好運的是,貝凝至少有公主的例子可循。所以她對著小豬笑了起來,帶著希望,輕輕親了親小豬的小豬嘴棗

    ☆☆☆

    柏毓扭轉鑰匙發動了車子,眼睛一瞥儀錶板上的時鐘。才十點不到,他原本打算要去找貝凝的,不過……他一轉方向盤,車子往貝凝家的反方向駛去。

    並不是他改變了念頭,而是現在還太早。他花了三倍的價錢說動一位快遞小弟在今天晚上十一點半把禮物送到貝凝手上。他盤算過等貝凝驚訝完,安頓完小豬,再看見字條,然後猶豫猶豫,終於親吻小豬,大概也要花上個十幾分鐘,所以,他應該在十二點左右到達貝凝家門前。午夜十二點,白馬王子出現在眼前棗

    他知道女孩子都喜歡這些童話似的夢幻,他做這事不是耍手段,也沒什麼特別的目的,只不過是情人間的一些美妙的插曲。他希望貝凝對他的記憶,一切都是最美、最難忘的。

    車停在一間Pub門前,他打算在此消磨時間。他曾在這間Pub遇過貝凝……他自顧自地微笑起來,想起那回貝凝送他的那杯滾熱的咖啡。是打從那時他就對貝凝瘋狂的迷戀上了吧。說瘋狂還真是貼切,因為仿佛找不到任何理由,但他就是愛上了她。

    走向吧檯,柏毓要了杯威士忌加冰,不期然身邊傳來一個意外的聲音:咦?

    他轉頭一看。居然是菱謦。

    紫色的眼影、唇膏,身上一件緊身的針織短裙,箍著她姣好的身段,曲線畢露。她往柏毓身邊一挨,嬌嬌嗔道:嘖,自己一個人跑來,也不找我。

    柏毓微微一笑。我不找你,你不也自己來了嗎?

    菱謦吃吃笑起來。她當然不是自己來,角落那邊還有她的第n號男友呢!柏毓自然不是她的唯一,只不過她一向滿喜歡柏毓的。

    你最近怎麼都不來找我?菱謦一如往常,放肆地往柏毓身上膩,聽說你最近喜歡上了一個好單純的女孩,是不是上回我在這見到的那個清粥小菜啊?

    以前菱謦的撒嬌和野性是誘惑,但奇怪的是,當現在他的心有了歸屬,菱謦的肉體竟然失去了以往的魅力。

    他不著痕跡地往旁移了移。唔。

    真的是她呀!我隨口猜的耶。菱謦揚起一串刻意而高昂的笑聲。就有人問過我,說季柏毓最近怎麼看上那麼普通的女孩。我跟他們說,偶爾總要換換口味嘛,沒有那些普通的女孩,怎麼顯得出我們的絕色天香呢?是不是……

    菱謦光顧著自鳴得意,卻沒發現柏毓的臉色正慢慢在變……愈變愈難看,愈變愈冷。

    等到菱謦終於發現是自己的言語讓柏毓如此不悅,她嚇了一大跳,伸手不滿意地推他。你幹麼那麼生氣?我說錯了嗎?難不成……你愛上她啦?

    你又猜對了。柏毓閒閒地喝了口酒。

    你……菱謦驚嚇過度,剛才用推的,現在索性用槌、用打的了。你這個大白痴!我哪一點比不上她?你居然會愛上那種女孩!'

    什麼比不上比得上?人又不是貨物。柏毓擰眉,捏捏被菱謦槌疼了的手臂,埋怨道:你幹麼反應這麼激烈?下手這麼重。千萬別告訴我你捨不得我,免得讓我當場笑昏。

    笑昏?菱謦一雙大眼死瞪在他臉上。她就是捨不得他呀!可是她得顧及她的自尊,打死都不能承認!

    呸!菱謦哼了一聲。你以為我的男朋友只有你一個呀,我怎麼會捨不得你?

    就是說。柏毓並不打算跟菱謦繼續廝纏下去,所以他一定得跟菱謦把帳結清。但菱謦會不會輕易地放過他,這他就不敢確定了。但也許利用今天的時機,利用菱謦的好勝心,他們可以好聚好散。我算哪根蔥嘛。

    柏毓當然不只是一根蔥,但他自己都已經這樣說了,菱謦萬萬不能貶低了自己的地位。她嚴菱謦豈能扮演那種苦苦哀求男人不要離開的角色?向來都是她甩人家,沒有人家甩她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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