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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27:23 作者: 關關
一句抱歉就解決啦!胡妮更氣了。還好她手上現在沒有握著菜刀,否則難保不一刀砍過去。
算了。
胡妮正忙著為貝凝出氣,沒想到貝凝自己卻幽幽地吐出一句。唉,算了。也許是我不該用豬腳作菜的,你看,豬來報仇了。
胡妮白眼一翻,差點瘋掉。這女人是發傻了不成!這種時候還說這種話!
然而這話聽在柏毓耳中可覺得有趣了。他活到這麼大,還沒碰過一個思想簡單到這種地步的女人。
他不由得盯著貝凝多看了一眼。然而奇怪的是,看了一眼之後,他竟然又再看了一眼,仿佛無法自拔似的,他的視線貪心地停留在貝凝身上。
怪了,這女孩只不過五官古典雅致了點,翦水雙瞳無邪了點,清新嫣然的風格特別了點,純淨脫俗的氣質恰人了點……但她不明艷、不耀眼,根本算不上是絕色。美女他也見得夠多了,眼前這個有什麼特別?
奇怪。柏毓甩了風頭,企圖從這片迷惘中清醒過來。為了不讓自己再沉溺於貝凝的美色,他拿出律師本色,平淡地說:這樣吧,你的損失我賠。
貝凝還沒來得及回話,胡妮已冷笑著搶走發言權。賠?賠貝凝一個第一名的獎座?
唉,算啦。貝凝一直安撫著胡妮,她們倆的角色好像完全對調了。貝凝釋然而寬容地:會發生這種事大概也是我命中注定,你就別再為難這位養豬戶了。
這幾句話貝凝說來平平常常,一點也沒有刻意調侃的意味,可是聽在別人的耳朵里,效果就大大不同了。尤其柏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聽力似的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養豬戶?
貝凝疑惑地歪了歪頭,有點單純,又有點可愛,一雙清澄的眼眸完全沒有其他的意思。這隻豬不是你養的嗎?
是他養的他就是養豬戶?他堂堂大律師的名聲簡直毀於一旦棗
然而糟就糟在貝凝說這話的口吻,既不是取笑,也不是嘲諷,她就這麼一徑平平常常地說著,像是對自己的想法深信不疑,根本就讓人對她發不了脾氣,也抓不到任何把柄。
至此,柏毓一個頭困惑到快變成兩個。他今天是遇見什麼天外奇人了?
罷了,早點閃人算了,幹麼在這裡跟這兩個不相干的女人浪費時間?柏毓迅速掏出一張名片,對貝凝公事公辦地,今天你的一切金錢損失,我願意賠,打電話到公司給我。
說完,像是怕再看貝凝一眼又會一發不可收拾,他手下挾著花生,匆匆轉身就走。
對花生,柏毓可是一點也沒有疼愛寵物的打算。他緊緊逮著它,毫不同情地忽略花生打從鼻子裡發出的抗議,還K了它的豬頭一下,威脅它:再不安分,小心我把你送到豬圈去!
花生像是聽得懂似的,微微地咕嚕了一聲,便不敢再亂動了。
然而花生聽話的行為,依然安撫不了柏毓心中的不平衡。呸!什麼不好送,送他一隻麻煩的豬!
不過柏毓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棗如果不是花生,他大概不可能會遇見剛才那個奇怪的女孩。
她真的是個不尋常的女孩,思想的方式似乎跟一般人不大一樣棗他不由自主地邊走邊想。
而且,不尋常地讓他印象深刻啊棗
☆☆☆
快點快點,我肚子餓啦!
原本,胡妮堅持要送貝凝回家,說擔心她會因為比賽棄權而情緒低落什麼的,結果,卻是胡妮太后似地窩在貝凝小套房裡的沙發墊上,而貝凝像阿信一樣在廚房忙東忙西,辛苦得像只小蜜蜂。
從這點可以看出貝凝的心腸實在是一流,因為胡妮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經常心軟。
然而把煮好的菜端到小茶几上後,貝凝不由得喟了聲:唉!下午做菜做了一半,沒想到晚上回家來繼續做。
談到下午的意外,貝凝心裡還是覺得可惜。烤豬腳是貝凝的拿手絕活,她辛苦了好久,只為了今天的比賽,沒想到卻被逼得棄了權。
還說呢!胡妮塞了一塊橘汁里肌到嘴裡。就有你這種人!我那時一直在替你打抱不平,你居然還扯我後腿,幫那傢伙講話。
貝凝辯解:你不覺得是你罵得太兇了嗎?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應該跟人家道歉。
要我去道歉?我有沒有聽錯啊!胡妮誇張地大喊起來。我看哪,乾脆跟他要求賠償好了。那個養豬戶不是留了張名片給你?
貝凝習慣性地側了側頭,呆呆而疑惑地,你要他賠什麼?一隻豬腳也才一百多塊。
你白痴啊你!要不是胡妮現在嘴裡塞滿了美味的食物,她鐵定會罵得更大聲。貝凝不敢再回嘴,吐了吐舌頭,乖乖去翻名片了。
XX律師事務所,貝凝背書似地機械念道:律師,季柏毓。
呸!胡妮差點把嘴裡的毛豆給啐了出來。律師就了不起?一臉機車樣,小心我找人扁他!
胡妮會說這種話不是沒道理的。她小時候的鄰居都是在道上混的,混到現在也都有大哥、二哥之類的等級,她要想扁個人,那還真是容易之至。而貝凝深知她的背景,當下張惶了起來。喂,你可別真的去扁人家,人家又沒做錯什麼事。發生這種意外,只能說是老天不幫忙。
怪了,你幹麼這麼緊張?胡妮白她一眼,忽然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子,她立刻鬼鬼地笑了起來。哦……該不會,你喜歡上他了吧?
貝凝秀麗眸子一睜,盯著胡妮像在看怪物。天……你想像力太豐富了吧?
也對。胡妮促狹神情收斂了些,挾塊豆腐扔進嘴裡。不過說真的,他在你心中是一個驚嘆號、句號,還是問號?
真是複雜的符號學……貝凝又癟嘴又側頭地想了半天。我想是那種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破折號吧。
這答案讓胡妮不太滿意。她皺皺眉,決定問點實際的:喂,你不覺得這個叫季拍毓的長得很好看?
貝凝想了想,可是長得好看又不能當飯吃。
胡妮又說:身材也不錯,高高壯壯的,嗯,不穿衣服一定很好看。
貝凝嚇到。她一臉駭異的表情:胡妮你很yín盪耶。沒想到下午罵成那樣,暗地裡還把人家看得那麼仔細。
胡妮眉眼斜斜一挑。你沒注意他嗎?少跟我裝蒜!
是……是有注意啦,貝凝微紅著臉說實話。可是沒你研究得那麼透徹啊。我只是覺得,他是個男人。
胡妮噗哧一聲,差點噴飯。你傻啦?他不是男人,難道是女人不成。
不是啦!貝凝被胡妮恥笑得好窘,立刻辯解:你不覺得男人有很多種?有些男人婆婆媽媽的,或者長得乾乾癟癟的,那根本不像男人。男人就該像他那樣,魁梧俊挺,自信豪慡,在我看來,這才算是有男人味吧!
呵呵,胡妮賊賊地笑了起來,說我研究得透徹,你才注意得徹底呢!既然如此,就不要浪費,找個什麼機會……胡妮反正也吃飽了,站起身在貝凝的書桌一陣亂翻,翻出一張卡片。哪,你去當義工的那個孤兒院不是要辦什麼周年慶之類的?把邀請函寄給他好了。
貝凝大吃一驚,立刻跳起來去搶那張卡片。不可以!胡妮,不要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