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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0:29:41 作者: 指尖冰涼
    「什麼時候買的?以前沒聽你提過。」在蘇辰的預警下,牧星瀾提前戴好口罩。

    「差不多兩年了,不過一年前就閒置了。」蘇辰翻出掃地機器人,讓它開始工作。

    兩年前,牧星瀾銷聲匿影,蘇辰時不時就會來這裡住幾天。

    別墅旁聳立著株株分明的雪松,青杉挺拔,如同海上升起船帆的艦隊,兢兢業業地守衛在側。

    打開窗,清風就會將淡淡的木調味送進來,冷冽的檀香輕撫臉龐,仿佛牧星瀾的親吻。

    後來,蘇辰以為牧星瀾棄舊憐新,拋棄了他,便再也沒有來過。

    「對不起。」牧星瀾沒有問為什麼,默默地走到蘇辰身邊,怯怯地勾住他的小指。

    如此敏感的時間節點,再加上屋外的陳設,牧星瀾自然什麼都懂了。

    「沒什麼,還好我們沒有錯過。」蘇辰回握牧星瀾,十指交叉,嚴絲合縫。

    人人都說物自腐後必蟲生,覆水難收,破鏡不可能重圓,還好他們只是因誤會分離,現今遲到的解釋如明礬入井,污垢沉底,水質復歸明澈。

    「蘇辰哥哥,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了。」牧星瀾抬起相合的手掌,放在唇邊吻了吻。

    「你要試著依靠我,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蘇辰語調漸緩,頗具壓力,「知道嗎?」

    「唔。」牧星瀾心虛地眨了眨眼,口罩下的嘴角俏皮地翹了起來。

    「不准陽奉陰違。」蘇辰扯下牧星瀾的口罩,點了點他的鼻尖,溫言警告。

    「知道啦。」牧星瀾輕輕咬住蘇辰的指尖,舌頭旋了兩圈,暗示意味明顯。

    蘇辰抽出濡濕的手指,划過牧星瀾的臉頰,「顧醫生說了,不可以。」

    「那你解開信息素抑制器,我就聞一聞,可以嗎?」牧星瀾摸上了蘇辰的手腕,在扣緊的手腕帶上來回摩挲。

    「只是聞一聞?」蘇辰食指放在解鎖處,挑了挑眉。

    「還想舔一舔。」牧星瀾坦白,旋即補了一句,「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咬下去的。」

    「不行,我怕控制不住。」蘇辰搖了搖頭,將手腕上的抑制器又收緊了一些。

    「沒關係的,你可以隨時阻止我。」牧星瀾摟住蘇辰,撒嬌般晃了晃,「求求你了,蘇辰哥哥。」

    「不,行。」蘇辰一字一頓,推了推牧星瀾光潔的額頭,「我怕我自己控制不住。」

    牧星瀾頓時僵住,臉上掛著的笑意擴散又收斂,開心又不開心,糾結半晌後,委委屈屈地將蘇辰壓在沙發上,叼住脖頸細嫩的皮膚,不甘不願地磨了磨。

    「好了,我把房間簡單收拾一下。」蘇辰順著牧星瀾的頭髮,安撫地拍了拍,「你去院子裡坐一下。」

    牧星瀾鬆開牙關,拒絕道:「不要,我要看著你。」

    「行,你把口罩戴好。」蘇辰妥協道。

    之前的口罩已經被兩人折騰得不像話,蘇辰又抽出一個嶄新的口罩幫牧星瀾戴好。

    因為不想泄露蹤跡,蘇辰便沒有請清潔工,親力親為地打掃。好在這地方雖然空閒已久,也只是灰塵多了些,不會太費事。

    牧星瀾伴在蘇辰左右,因為不能勞累,蘇辰就沒有讓他動手,無非陪著說說話,擦擦汗。

    兩人清掃的速度慢了些,卻別有一番滋味,仿佛新婚夫夫安置新家,兩顆心緊緊貼在一起,暖暖的。

    恬靜的午後,牧星瀾摘了口罩,坐在二樓陽台的鞦韆上,腳尖一下一下點著,蕩來蕩去。

    蘇辰在櫥櫃找到殘餘的咖啡豆,磨了兩杯咖啡。

    「純咖啡。」蘇辰將杯子遞給牧星瀾,「牛奶和糖包過期了。」

    「蘇辰哥哥親手泡的,我還有什麼可挑剔的?」牧星瀾雙手捧著接過來,立即抿了一口。

    蘇辰笑了笑,坐在牧星瀾對面的椅子上,嗅著咖啡香,細細品著。

    天空零星飄著幾片雲朵,光線浮游不定,在明亮如鏡的瓷磚上鋪灑了一地的碎影。

    偶然有一方斜陽投射進來,如薄紗輕輕籠罩在兩人臉上,朦朧的光圈微涼。

    「下午的新聞發布會需要我出面嗎?」牧星瀾不愛喝咖啡,待燙度降下去就一口飲盡了。

    「不用。」蘇辰手指把玩著杯沿,「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官方政府會出來說明的。」

    「所以是蘇勵?」牧星瀾眉梢微翹。

    「還有陶裕然,不過證據不足,牽連不到他們。」醇厚偏苦的咖啡滑過舌尖,蘇辰舔了舔下唇。

    蘇辰猜到事故裡面有蘇勵的手筆,但結果出來後,他依然被震動了,原來蘇勵才是主謀。

    多年來,蘇勵父子處處針對他,蘇辰以為只是雙方經營理念不合,想不到蘇勵竟打算要他的命。

    出事的那座塔吊在當天被人為動過手腳,倒塌並不是突發事件,而是精心設計過的,目標就是蘇辰。

    只是,蘇勵和陶裕然行事謹慎,沒有留下把柄,查到確切證據的唯有景凌晴。

    「所以官方只會通報景凌晴?」牧星瀾繞過茶几,跨坐在蘇辰腿上。

    「也不會。」蘇辰將咖啡杯放下,雙手放在牧星瀾腰間,抬頭注視著他,「景安已經找過我爸了,礙於情面,估計會私下達成和解。更何況,景凌晴沒有直接參與,只是教唆,頂多能作為從犯處理。」

    「便宜她了。」牧星瀾不滿地噘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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