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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回公司一定幫你查清楚。」蘇辰皺眉道。

    或許紀寧是想著路源心思純淨，方便掌握，但蘇辰從未有過這種想法。他是真的覺得路源不錯，願意同他攜手走下去。

    至於路家的公司，蘇辰的案前始終不曾出現過相關文件，應該是有人在他前面攔下來了。

    目前在蘇氏集團，擁有這種權限的，不是紀寧就是蘇嶺。

    「原本我不這樣想，但我現在卻不得不這麼想。」路源漠然不動，掌心的的掐痕愈紅愈深。

    「為什麼？」蘇辰問。

    「你身邊明明有那麼多優秀的人，為什麼會偏偏中意我？為什麼你精挑細選的戒指，尺寸卻根本不適合我？」路源的情緒不由激動起來，聲音高了幾階。

    「呃，差很多嗎？因為你不在，我只能大概比劃。」蘇辰尷尬地撓了撓額角，勉力解釋，「但櫃員說是可以改的。」

    蘇辰之前暗中用手粗略丈量了路源的手指，估算了尺寸，沒料到差距會這麼大。

    一時的疏忽導致告白對象忐忑不安，蘇辰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你別騙我了，我都知道了，這枚戒指是你打算送給牧星瀾的吧？」路源的指甲陷進肉里，破了皮，滲了血。

    「牧星瀾？怎麼可能？」蘇辰不可置信。

    路源怎麼會憑空生出這種想法？是牧星瀾私下找他說了什麼嗎？蘇辰不禁生疑。

    「為什麼不可能？明明你的戒指就是為他定製的，戒指尺寸是他的，內圈還刻著他的名字！」路源更加憤然，指甲頂端的月白都被染紅了。

    蘇辰拿起戒指仔細端詳，指環內部的確鐫刻著「Star」。

    「我沒有刻過，我會找賣家問清楚。」蘇辰沉聲道。

    雖然那時蘇辰不怎麼上心，但他不可能連戒指內部有沒有刻字都記不清，這枚戒指一定被牧星瀾做過手腳。

    「蘇辰，我雖然喜歡你，但我不想幫你們打掩護，三個人的愛情太擠了，我做不來。」路源鬆開手掌，綿密的疼痛透過指尖鑽進心裡。

    「路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蘇辰拉住路源，無意間碰到桌上的玻璃杯。

    地上鋪著光潔的瓷磚，脆弱的玻璃炸裂，零零散散地迸濺開來。

    好在蘇辰定下的是包間，劇烈的響動沒有吵到旁人，只是裡間的兩人都被嚇了一跳，沉寂下來。

    「你先冷靜一下，我們找時間談談。」沉默片刻，蘇辰開口道。

    「最近我家公司事情很多，我會很忙。」路源沒說謊，家裡的公司突然新增了一批訂單，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

    「沒關係，我會想辦法抽時間。」蘇辰說。

    「不用，我知道你日程繁忙，無需為了我打亂節奏。」路源搖了搖頭，快步離開了。

    路源心裡很亂，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蘇辰，因為牧星瀾似乎真的對蘇辰情根深種。

    就算蘇辰說的是真的，在牧星瀾的步步緊逼下，他能有勝算嗎？

    蘇辰的心裡更亂，牧星瀾果然不懷好意。

    難道真如紀寧所說，牧星瀾是來報復他的嗎？

    回家後，蘇辰跟紀寧提了路源和他家公司的事情。為了不讓紀寧憂心，他將牧星瀾在其中起的作用隱去了。

    「沒錯，是我拒絕的。」紀寧承認了。

    「為什麼？」蘇辰不解。

    「路源能力不錯，很有才華，他父親那個公司卻上不了台面。」紀寧一針見血，說話毫不留情，「不僅上下管理混亂，帳務也不清不楚，蘇氏集團不能跟他們扯上關係。」

    「但路源已經開始接手了，公司由他負責，他們公司的情況會慢慢改善的，我也可以幫他。」蘇辰不贊同紀寧的做法，太不近人情了。

    「那也是以後的事了，現在蘇氏自身難保，你還能分出心力幫路家？」紀寧瞥了蘇辰一眼，輕聲責備道。

    「爸，公司的情況沒你說的那麼糟。」蘇辰嘆了一口氣，「牧星瀾答應簽字了。」

    「你擬定的那份合同？他沒修改嗎？」紀寧詫異道。

    「不是，他修改了一點。」蘇辰回答。

    「不管怎麼樣，不等白紙黑字確定下來，你千萬不要放鬆警惕。」紀寧沉吟道。

    」好。」蘇辰點了點頭。

    在紀寧的千叮嚀萬囑咐下，蘇辰一直嚴陣以待，防備牧星瀾的突然襲擊。但項目進展十分順利，牧星瀾並沒有什麼大動作。

    轉眼間，時光的指針就轉到了雙方簽約的日子。

    看著牧星瀾帶著他的團隊走進公司，蘇辰恍然間覺得這一幕莫名熟悉，似乎當年他也是這樣走到他面前。

    不，還是不一樣的，那時牧星瀾是陪襯，走在最中間的是陶裕然，蘇辰驀地回過神來。

    「蘇總，好久不見。」牧星瀾伸出手掌。

    「好久不見。」蘇辰客套道。

    蘇辰敷衍地虛握住牧星瀾的手，卻被他一把抓在手裡。費力掙脫了好幾次，蘇辰才將手抽回來。

    蘇辰和牧星瀾的團隊面對面坐在會議室，助理將文件資料一一發放給在場的眾人。

    「蘇總，工作結束後，大家一起聚個餐如何？」蘇辰剛翻開文件夾，牧星瀾就開口道。

    從進門開始，牧星瀾的視線一直黏在蘇辰身上，一眼都未曾施捨給旁人。

    「等結束後再說吧。」蘇辰低頭看文件，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