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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20:40 作者: 何書
蕭懷肅笑著拍了兩張後,看到旁邊的路人,與對方交涉幾句後,把相機遞給對方,緩步向我們走來。
他站在我的右邊,手自然的搭在我的左肩上,看著路人,對我說:「看著鏡頭,別發呆。」
我有些茫然的哦了一聲,扭頭看向鏡頭。
對方連按幾張後笑著說:「換個動作,再拍幾張吧。」
就這樣在對方的指揮下,我們換了三個動作,最後還弄了一個搞怪的動作,拍了十來張,對方才很不舍的說:「好了,快看看我拍得怎麼樣。」
道謝後,我們翻看的時候,他也沒有離開,跟著我們一起看著相片,語氣感慨說:「果然想要把照片拍好,只要模特好看就行了……」
「謝謝……」這是讚美吧,哈哈。
翻看完所有照片,他才和自己的小夥伴離開,背影手舞足蹈,似乎很開心,偶爾有幾句飄過來,在說:「那兩個傢伙真是太帥了,連我這個男的都覺得晃眼。」
他的小夥伴附和的同時感慨說:「那個小女孩也很可愛啊。」
「是啊是啊----」
走到橋上的時候,黎幽已經走得很遠,我沖她叫道:「不要跑那麼快。」
一陣風颳來,樹上的櫻花滿空飛舞,淡粉的櫻花微微晃動,片片櫻花飛舞的更加恣意,瞬間在原有的漂亮程度上又飛升幾個度,猶如仙境。
黎幽難得見到這樣的場景,略顯興奮的踮起腳去抓飄動的櫻花,聽到我的聲音,轉過身沖我們招手:「爸爸,快點過來,這裡好漂亮----」說完又衝著蕭懷肅說,「爸爸,你也快一點啊!」
這是自雪天那次的誤喊後,黎幽第一次叫蕭懷肅爸爸,我看到蕭懷肅身體一震,面上是剎那的怔愣,隨後翹起嘴角應了一聲。
我哈哈笑著拉著他的手說:「還愣著幹什麼?再不追上去,小丫頭就要拋下我們自己跑了。」
牽著蕭懷肅的手跑到黎幽的面前,摘下帽子就蓋在她的腦袋上,說:「跑那麼快,小心掉進湖裡去。」
黎幽攀著圍欄,伸手把帽子往上抬一抬,看向飄滿櫻花瓣的湖面說,「這裡可真漂亮,掉進這麼漂亮的地方,一定也會非常開心。」
我抱起黎幽,作勢要把她丟進去,她驚叫了一聲,牢牢抱住我的脖子埋怨:「爸爸!」
看她害怕的樣子,我忍不住大笑兩歲,黎幽朝走過來的蕭懷肅伸出手:「不要爸爸。」
蕭懷肅剛剛也看到了我的舉動,接過黎幽後對我說:「嚇到她怎麼辦?」將我嚴肅的批評了一頓。
捏捏鼻子,灰溜溜的跟在蕭懷肅後面,黎幽沖我做了個鬼臉。
我有種這傢伙是在裝害怕的錯覺……
哎呀,這個小鬼。
黎幽對蕭懷肅說:「爸爸,我們一會去吃什麼?可以吃昨天晚上吃的拉麵嗎?」
蕭懷肅的聲音溫柔的猶如這三月剛開的櫻花,清風拂面,和煦中帶著無法掩蓋的開懷,好像不論她說什麼,都會毫無原則的應下,「可以。」
看完櫻花,第二天又去了奈良,看鹿。
走之前的那天看了富士山,晚上在富士山下的溫泉酒店,泡溫泉喝清酒。
就這樣,在日本逗留了十多天才回國。
或許是黎幽終於習慣叫蕭懷肅爸爸,雖然回國已經很多天,蕭懷肅私底下依舊掩飾不住喜悅,晚上躺在床上,他摸著我的肚子說:「我們晚兩年再要第二個孩子吧。」
我當時沒反應過,脫口而出了一句:「為什麼」問完想起來怎麼忽然聊起這個來了,加了句,「誰要給你生第二個。」翻白眼。
他笑著抱住我,嘆口氣說:「我怕我們有了第二個孩子後,就無法像現在這樣一心的待她,畢竟,那幾年我不曾在你們的身邊。」語氣里的遺憾,濃重的讓我跟著沉默。
想起黎幽小時候,生完她不久,我就恢復了課業,一心撲在落下的課上,沒什麼時間陪她,前兩年,除了周末,大部分都是李茉莉和黎枳在幫我帶著她,有一段時間我甚至忙到有兩個月沒怎麼見過她,等我見到她的時候,猛然發現,小丫頭竟然會站了,看到她扶著小椅子站起來,雙腿顫顫巍巍的想向我走來時,眼眶熱熱的,覺得對不起她,跪在她面前伸出手把肉肉的小丫頭抱在懷裡。
兩歲多的時候,她一個人就可以靜靜的坐在地板上,誰也不打擾,不哭不鬧的玩著自己的玩具,可以玩很久,周末我回家,領著她去樓下的遊樂園玩旋轉木馬,我問她要不要去坐,她搖頭說:「我不坐。」
我問為什麼,別的小朋友都很喜歡這個的。
她聲音輕輕的,那麼稚嫩,讓人心疼。
「我怕爸爸不見了。」說完握住我的手,仰頭看著我,「我想爸爸陪著我。」
我的心當時撼動不已,面上笑嘻嘻的安慰她:「爸爸怎麼會不見,你去坐,爸爸就追著你,不會不見的。」
她才半信半疑的坐上去,看到我追著她跑,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
聽李茉莉說,小丫頭平時也不愛去樓下跟小朋友玩,從不吵著她去玩,每次還都是她主動跟小丫頭說陪奶奶去散散步吧,才想著要下樓,唯一讓她主動的事情就是每次星期五,像是有感應一樣,跑到黎枳的面前說:「去接爸爸,爸爸要回來了。」漸漸自己摸出了規律。
兩三歲的小丫頭,還不知道星期這些是什麼概念,卻好像心裡明白,哪一天爸爸會回來看她,還沒有進門,聽到腳步聲就知道是爸爸回來了。
回憶起這些,心裡一陣酸澀,別說是蕭懷肅,好像我自己都不曾有多少時間陪她。
「好啊,我本來就不準備那麼快要第二個。」
第35章 股票基金不動產古董什麼鬼都有
七月份的時候,黎幽放暑假,蕭懷肅特意抽出時間,帶上我和黎幽,前往F國,見他家那邊的親朋,順便領個證,至於婚禮,我和他商量,決定不辦了,到時候有時間了,就蜜月旅行一趟得了,蕭懷肅見我執意如此,也沒強求,遂了我的意。
我是真覺得沒必要辦婚禮,也不喜歡那種鬧哄哄一群人圍著的感覺,低低調調過自己的小日子多好,蕭懷肅答應後,我直接當著他的面鬆了口氣。
他看到我這樣,哭笑不得:「有那麼難受嗎?」
我想想一群並不是特別熟的人像是看一場大戲一樣的圍著我和蕭懷肅或者黎幽就不舒服,除卻個別的確有真心實意祝福的,完全可以單獨聚一起玩,辦婚禮真沒必要,雖然可惜了這麼一個圈錢回本的機會,但能不辦,就省了吧。
「何必讓不熟的人參與我們最有紀念意義的一天?」
「嗯,你想怎樣就怎樣,有我兜著呢。」
「嘿嘿----」
等過完暑假,黎幽就要上小學了,現在的小學生可不得了,書包重的跟什麼似的,常常見到小學生的書包都變成了拖箱式的,所以這次來F國,特意把我家小姑娘帶上,讓她好好玩一玩,畢竟開學就再也不是幼兒園的小朋友了。
走之前那幾天在李茉莉那裡呆著,問她要不要帶點什麼回來,她列了個護膚品的單子,我一看,嚯----早有準備啊,一長串,接過單子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來張棟來,隨口問道:「過段時間你是不是得去給霍姨遞禮了?」
李茉莉神色一頓,說:「送什麼禮?」神情略略不自然。
我看向她,奇怪道:「張棟媳婦不是應該快生了?」
李茉莉不冷不熱的回我:「生什麼生,孩子沒了。」
我一驚,有情況啊,迅速追問道:「啊?怎麼回事?」
李茉莉神色複雜的看我一眼說:「那姑娘已經回娘家了,不打算跟張棟過了。」
「這,這不都結婚了嗎?」我著實震驚了,回憶當初跟姑娘的對話,感覺對方似乎是真的原諒了張棟,怎麼事情又變成這樣了?
「只是辦了喜宴,證還沒領,聽你霍姨說,姑娘是自己去醫院把孩子打了,打完就回了娘家,張棟想盡辦法都見不到姑娘的面,你霍姨氣得不得了,以為是姑娘騙婚,發了狠話要報警什麼的,對方姑娘媽才不陰不陽的刺了你霍姨,說她兒子才是騙婚,一個gay裝什么正常男人……坑她閨女什麼的,你霍姨本來還以為對方血口噴人,看到姑娘扔出來的照片還有錄音,氣得不行,回去就讓你叔把張棟給結結實實的打了一頓」她說完又接了一句,「不過騙婚什麼的,這也算是自作自受,哪家的媽知道閨女攤上了這麼一個男的,都不可能態度好起來。」
真是跌宕起伏……的劇情啊,張棟這是被耍了嗎?
難怪前兩天看他神色有點不對勁,不過,這也算是報應不慡,果然是,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這種事,霍姨就算跟你玩的再好,也不可能什麼都說吧?」我就奇了怪了。
李茉莉頓了頓說:「那天我陪著你霍姨去的……」
我擦汗,對她豎起個大拇指,「這麼大的八卦,你竟然忍到現在我問起來你才說,你----厲害。」
李茉莉默默道:「忍得很辛苦,都快憋不住了。」
看她一臉痛苦,顯然是得了個這麼大八卦,但因為霍姨跟她的關係,又不好宣揚,換誰都受不了啊。
心裡想起來那個姑娘,也夠有魄力的,孩子說打就打,人說甩就甩,還狠狠的打了霍姨一家子的臉,只是不知道身心因為張棟帶來的創傷需要多久才會癒合。
所以那場婚禮,只是她策劃出來,讓霍姨一家被當成笑話才如期舉行的嗎?
不管怎麼樣,知道姑娘竟然沒有一頭扎進去,瀟灑轉身後,我那顆莫名懸著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
至於張棟,沒膽子承擔自己選的路,欺騙他人的行為,我是不恥的,鬧得如今的地步,怨不得別人,怨他自己光想美事,以為現在傻子都讓他碰上了似的。
晚上準備回去的時候,李茉莉給了我一張銀行卡說:「他們那邊的親戚和咱們這邊的不一樣,你去了多注意一點吧,畢竟已經決定要在一起過日子,別由著性子亂來,該忍忍,反正你們還要回來,又不是三天兩頭得見面相處,好相處算你走運,不好相處就自己忍著吧,但是觸及底線也別留臉,我答應你們,可不是讓你去受氣的。」
我笑著說:「怎麼被你說的,我這跟去上刀山下火海似的,你兒子人見人愛,你怕啥啊?不行還有賣萌選手黎幽同學殿後,再不濟不還有蕭懷肅在呢?」
李茉莉冷哼了一聲,該交代的都交代完後,才放我走。
銀行卡我沒接,悄悄發到了黎枳的口袋裡,他們養我這麼大,好像從來都沒讓他們放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