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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20:40 作者: 何書
李茉莉說:「難怪你最近氣色這麼好,孩子的事兒基本也算是穩定了。」
之前就有提過,霍姨是個熱心的阿姨,她聽完李茉莉的話後,轉頭熱心的問我:「恬恬的實習公司找了嗎?沒找的話,我到時候拖張棟幫你問問他們公司還要不要人。」
我故意做出喜出望外,激動不已地神情問霍姨:「那就麻煩霍姨了。」
霍姨聽到我麼說,口風一轉,委婉的表示:「不過希望不大,聽說他們是直接內招,只有學校那幾個極優秀的孩子才能被選上,我看恬恬你也多留心一些旁的公司,雖然不一定有張棟他們實習的公司好,但先找到實習的地方再說別的,茉莉,你說是不是?」
李茉莉笑眯眯的轉移話題說:「好了好了,讓他們年輕人聊吧,我們去裡面看看黎枳準備的怎麼樣了。」
「哈哈,那你們年輕人聊聊吧,恬恬還有柔柔,都放開點,都不是旁人。」
他們三人都在廚房幫忙,留下我和柔柔相對而坐,作為主人,不能冷落客人,我把李茉莉準備的巧克力啊夾心糖啊抓了一些放到柔柔面前說:「吃點糖。」
柔柔皮膚很白,所以臉紅的時候,特別明顯,她這麼靦腆,弄得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嗯了一聲,拿了一顆巧克力。
我問她:「你叫柔柔啊?」
她又嗯了一聲說:「徐柔。」
「我叫黎恬,你還在上學嗎?」
她搖搖頭說:「我在醫院上班,是護士。」
白衣天使啊,難怪那麼白,在我印象里,醫院的醫生,不論是大到院長,小到護士,全部都挺白的,「是在哪家醫院?沒準我去過。」
徐柔把巧克力拿在手裡說:「中心區婦幼保健院。」
「哎呀,那我可沒去過,沒準我媽去過。」說完,徐柔被我的語氣逗笑,噗嗤樂了。
這姑娘還挺可愛。
中午大家在一起吃過飯,又閒聊了一會兒後,霍姨就和徐柔走了。
人一走,黎枳就問我:「你覺得怎麼樣?」
我呵呵道:「你們是不是沒告訴人姑娘我是一未婚爸爸,帶著孩子?」
黎枳語氣一頓,李茉莉沒說話。
「我看她都不知道黎幽的存在,你們這樣也太不尊重人家了吧?」
李茉莉拿著手機閒看,似乎也覺得理虧,看我一眼說:「是你霍姨說先不告訴姑娘這件事,見到面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我故意一臉「你們的人性呢?」對李茉莉說:「所以,姑娘是霍姨騙過來的?」
黎枳打圓場,「話也不能這麼說,要是故意隱瞞,會挑個星期天叫你過來嗎?」
「下次別這樣了,這事兒就這樣吧,人家好好的姑娘,條件又不差,不找個各方面比我好的,眼瞎才看上我這種帶著孩子的,你們就別做夢了。」我直截了當的打碎他們的幻想,頓了頓,「再說,我也不想讓幽幽受委屈。」說完做出一副看破紅塵的神情,兩人估計是看我動真格,沒再說什麼,心裡贊自己機智,估計可以消停一段時間了,哈哈。
晚上,坐在床頭給黎幽講故事,正講到美人魚要去找王子時,黎幽忽然問我:「爸爸,你是不是要給我找新媽媽?」
約莫中午的對話是被她聽到了,我也沒想瞞她,好奇地問她,「你想不想有個新媽媽?」
「如果你要給我找個新媽媽,能不能讓我知道,誰是我的媽媽?你別怕,我不去找她。」黎幽說完還安慰我一番,哭笑不得的同時又倍覺暖心。
我問黎幽:「所以,你不反對這件事嗎?」
黎幽看著我,垂眸想了想後說:「新媽媽會編頭髮嗎?」
我倒是沒想到黎幽會這麼問,點點頭說:「大概會。」女孩子應該都會編頭髮吧?
「那我為什麼要反對,比你編的好的,我都不會有意見。」言語裡的嫌棄要不要這麼明顯。
就因為我不會編頭髮,就這麼糙率的把我拋棄了?至於黎幽的媽媽,我摸摸她柔軟的發說,「可以讓爸爸考慮考慮再跟你說這件事嗎?」
黎幽大方的表示沒問題,然後沖我勾勾手指,我低頭附耳,她對我說,「我告訴你一件事吧。」
「嗯?」
「爺爺說蕭爺爺的兒子結婚的事兒,是騙你的。」
「????」我震驚的看著黎幽,「what?」你在說什麼啊寶貝,這一定是幻覺!
黎幽瞥一眼不能接受的我,十分肯定道:「爺爺和奶奶說的,就今天我們打牌的時候,他跟奶奶說的」她拍拍我的胳膊,「他們還說,是想讓你也著急著急,然後沒準就想結婚了。」
這下我不僅是著急了,我是抓狂好嗎?!
都說坑爹坑爹,作為被坑的,我只想說,生活中坑兒子的爹也不在少數!很可能坑爹隊和坑兒子隊這兩方人馬的數量不相上下。
黎幽說完,我就趕緊拿出手機準備把上午發出去的郵件撤回,只要宋教授沒點開看,那我就能夠撤回,時間離我發出不過是過去了幾個小時,一定可以撤回的!然而,現實是殘酷的,生活是充滿刺激的,多姿多彩的,生活它!從來不乏味!
以後誰再跟我說生活乏味無趣,我一定二話不說反手砸過去一個蜂窩煤,叫你不知道感恩,平靜的生活多麼難能可貴知道嗎?知道嗎?
少年們啊,請珍惜這乏味無趣卻平靜的生活吧!少裝逼,多感恩!
受到驚嚇的我,伴隨著惶恐不安離開黎幽的房間,回屋睡覺,自然是輾轉反側很久很久後才艱難的進入夢鄉。
「黎恬,昨天晚上,喝完酒後,我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麼?」蕭懷肅拿著外套站在我對面,眼神緊緊盯著我,但他的表情非常的平靜,聲音也像平時那樣淡淡的,只是那雙眼眸在投向我時卻帶著一絲疑惑和不確定。
下身撕裂般的疼痛正告訴我昨天我做了多麼瘋狂的一件事,面上大笑著拍他一把,擠眉弄眼對他說:「你在說什麼?喝完酒我就跑了,怕蕭叔叔回來看到後,告訴我爸,那我不就慘了?怎麼?你做夢夢到跟我打架了?」說完,仿佛看到蕭懷肅的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失望?大概是看錯了……他疑惑的雙眸聽到我的話後變得淺淡平靜,抬手揉揉我的腦袋,「過段時間我就要走了,我的郵箱記住了嗎?以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發到我的郵箱,不忙的時候就會給你回復。」他的聲音總是那麼溫和,如微風拂面,讓人微醺,像喝多了甜酒,不醉只是有點暈乎乎的,只想沖他傻笑,什麼都不做,這麼看著他,對他笑,還想抱抱他。
怕被他看出異樣來,故意做出不以為然的神情回他:「記郵箱幹什麼啊,不是加過q q了嗎?有事在q q上給你留言一樣的啊……你什麼時候走?以後都不會回來了嗎?」
他問我:「後天----嗯,你想我回來嗎?」聲音輕的我都有些聽不清。
當然想啊,我看著他笑,想到自己的病,心裡空落落又覺淒涼,回來幹什麼呢?等他回來就是很多年後了,他一定已經結婚,知道我死了,帶著老婆孩子來給我上香嗎?才不要,還是算了吧,有句話不是告訴我們,相見不如懷念嗎?說得真好。
故意嫌棄的沖他翻白眼,「不用,我記仇啊不好意思,到現在還記得你把我壓在沙發上,胳膊都快給我扭斷了,要真扭斷了,我可讓你負一輩子責,讓你甩都甩不掉。」
他笑出聲,忽然抬手趁我不被,握住我的手腕反剪在身後,疼的我嗷一聲:「啊!疼疼疼----我錯了我錯了!」
「你這麼說,我還真期待你要讓我怎麼負責。」
「懷肅哥,我開玩笑!」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有什麼話對我說?」
聽到他這麼問,我心裡咯噔一聲,敷衍地否認:「沒,就是想喝酒,又怕老頭知道,他要是知道了,非打得我生活不能自理,所以跑到你那裡偷偷喝一點,你不是也喝的很開心嗎?竟然比我還先醉。」那是因為我那瓶摻了大半瓶水,他那瓶則實打實的不摻假,百分百正品,高濃度。
「我也是才發現,你酒量這麼好?」他看著我,像是才想起來,問我,「平時都蕭懷肅蕭懷肅的叫,那天晚上忽然叫我懷肅哥,原來就是為了喝酒?」
關於酒量好這個話題,我表示很心虛,面上淡定的回他:「是啊是啊,不然呢?」
就在我話音剛落,他的神情忽然變的凌厲又冷漠,笑容消失無蹤,他語氣篤定地說:「你在騙我。」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惶恐地不停搖頭否認:「我沒有!」
「你喜歡我?」他冷笑又不屑,眼睛寫滿鄙夷。
「蕭懷肅,你放開我!」我抬腳一個後踢,被他躲過,為什麼會這樣?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那個蕭懷肅,接著他又對我說,「你這個騙子。」說完便狠狠咬住我的頸脖。
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黑暗中我摸著脖子,劇烈的喘氣,原來是做夢。
雖然是夢,但夢境中的一切,現在回想起來仍舊讓人心有餘悸。
四年前,他問完,「就是為了喝酒?」
我回他:「是啊是啊,不然呢?」他就放開了我,夢裡被他發現我騙了他,卻實實在在是個夢,正因為真假交織,這夢才真實,真實到以為夢裡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天,他臨走之前,發簡訊給我說再見,我回一路順風啊,從此再沒聯繫,更別說再見。
中間我假裝有題不會,發他Q,他沒有回我,發郵件給他,也石沉大海。
他也是個騙子,明明說過會回復,卻像消失了一樣。
我有次對大麥說:「我有個朋友,出國後,就不跟我聯繫了,你覺得是怎麼回事?」
當時喬大麥說:「不過是個朋友,不聯繫就不聯繫了,如漆似膠的情侶,倘若其中有一個出國,忽然不聯繫的也一抓一大把,你朋友這樣的,奇怪嗎?」
對啊,奇怪嗎?何況,蕭懷肅跟我是朋友嗎?
我們根本不熟。
去洗手間,用冷水洗把臉後,重新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到天亮,蕭懷肅是單身,那他就不是渣男,他可以跟宋教授愉快的談戀愛了,男神還是那個男神,一點都不渣,我該高興才對,可我發現我真的高興不起來,為什麼比雄赳赳氣昂昂的去揭露他的時候還心酸呢?
早上在李茉莉這裡吃過早飯,送黎幽去幼兒園後,我搭上去A大的公交車,在車上,收到一條來自蕭懷肅發來的微信。
----你跟宋教授說我已婚?
看到內容,我一個手抖,手機沒拿穩,掉到車廂里,壯烈成仁。
第12章 不是什麼大事兒
根本來不及心痛手機,反倒因為手機已廢,就想著既然手機都廢了,就當沒看到這條信息,對,我要裝失憶,因為我完全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最起碼目前還沒想出來辦法,不失憶都不行,所以,必須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