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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之簡想辯駁，可是看著榻上臉色蒼白的女子，心裡就是一陣的疼：「嗯。」

    很快，太醫和胤礽就都來了。

    杜家人忙跪下請安。

    胤礽只是揮手，這會子，他就是見著岳父大舅子也是一肚子火氣。

    怎麼就叫雅璃又暈過去了？

    太醫忙把脈，半晌之後擦了汗：「回皇上的話，皇后娘娘此次昏厥，卻是好事。娘娘心內一直鬱結，這回是哭的狠了些，一時氣力不繼才暈倒了，不過倒是將心裡的鬱結散了大半，對娘娘的身子是有好處的。」

    事實上，也真的沒事，就是哭的厲害了，氧氣不足而已。

    等太醫在她手上扎了一針，就悠悠轉醒了。

    「你真是要嚇死朕！」胤礽拉著她的手瞪眼。

    「沒事。我……覺得，似乎心裡舒服了不少呢。」雅璃緩緩呼吸，覺得五內通暢。

    胤礽還是瞪她，將她扶起來：「你真是不省心。」

    嘴裡是這樣說的，可是一聽見她有事，就忙不迭的跑來了。

    就是這會子也糊塗的杜之簡，也覺得皇上對……閨女，好的很。

    「岳父身子如何了？」胤礽看了一眼杜之簡臉上的疤痕，心說雅璃不哭才怪了。

    「我……臣無事。」杜之簡一著急，就差點忘記自稱。

    胤礽點頭：「太醫們會盡心診治，總會好的。」

    「多謝皇上！」杜雅軒出列。

    「好了，既然你們還有話說，朕就先回去了。」胤礽看雅璃眼巴巴的看著杜之簡，就知道剛才光顧著哭了，沒說話。

    杜雅軒也就跟著胤礽走了。

    到了前頭，才見十五爺也在。

    見了面，又是一頓寒暄不提。

    這邊，與杜之簡又說了一句話之後，雅璃問許氏：「嫂子可知，恭親王的幼女？」

    許氏愣了一下點頭：「卻是聽過的。」心裡也有了一絲計較，怕是要給閒庭的意思了。

    「皇上昨日，是與我說要將此女給閒庭做個側室。我卻拒絕了。就算是此女只是宗室中一個庶出的姑娘，到底是姓愛新覺羅的。給我杜家做了側室，到底不好。」

    皇家女給你外戚做了側室，往好聽了說，是你杜家門檻真高。難聽一點，那就是你杜家權勢熏天了！

    就算是宗室里，也有窮的揭不開鍋的人家，但是人家姓愛新覺羅，這就不同。

    何況，恭親王雖然已經過世了，但是永綬和他的兒子們都有差事，都混的很好。

    並不見落魄。

    「多謝娘娘！臣妾雖不懂事，也知道這般是好的。」許氏是真心的道謝。

    要是皇后應了，她都害怕。

    「但是，我也與皇上說過，要是此女果然才情和品性都好，倒是給閒庭做個嫡妻也使得。不知嫂子的意思呢？」雅璃笑問。

    「娘娘是閒庭的親姑姑，自然是娘娘說了算，娘娘定不會害了閒庭。」許氏忙道。

    「我不過一說，這事，還是要家裡人拿主意，也叫老太太知道……叫哥哥想一想才好。」雅璃道。

    本來，孫子要大婚，做爺爺的不是更要操心麼？

    雅璃嘆氣看著一直聽她們說話的杜之簡：「阿瑪可覺得好麼？」

    問了就是難為他，不問……怎麼好不問。

    「你們說的都有理，我……我聽著。」杜之簡心裡也明白皇家的女子不好娶，好在是個一般宗室了。

    「姐姐考慮的周到，想來大哥心裡也會有數的。」雅韻笑道：「姐姐眼下，好好養身子是最要緊的。阿瑪剛回來，閒庭也不急著一時半會就大婚，姐姐千萬別操心了，您不好，我們都掛著心。」

    「好，有你關心，我好的更快了。」雅璃笑著拍她的手。

    反正不管怎麼說，今年閒庭都難大婚了，倒是真的不急在一時。

    杜之簡看著雅璃和雅韻握著手說話，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藍衣女子的影像，她笑盈盈的說，姐們們就該好好的。

    可是細看，卻看不出那是誰。

    他們說，燕子已經過世幾十年了。

    後來的夫人，是楊氏，也過世幾年了。剛才想到的，是楊氏麼？

    「阿瑪怎麼了？」雅璃一回頭，就見杜之簡臉色不對。

    「不礙事，想起一點事，就有些頭疼。」杜之簡搖搖頭。

    「阿瑪……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我們都是您的親人，想不起來也一樣的。」雅璃又紅了眼。

    阿瑪年事已高，還奔波在外，都是為了他們。

    六十來歲的人了，頭髮都花白了一大半。

    就算他後半輩子糊塗的過，什麼都不記得了，誰會嫌棄他？

    「別想了，阿瑪，您就這樣也挺好的，我們都喜歡您。」雅璃就跟小時候似得，偶爾跟杜之簡撒個嬌。

    「好……好。」杜之簡應著應著，就又流了淚。

    這一回，是骨子裡的酸楚。

    好像他記得，這個閨女是不與他太親近的。他對燕子愧疚，對這個丫頭最好，可是偏偏，這個丫頭小時候，卻是怕他的、

    偶爾與他撒嬌賣乖，他就歡喜的什麼似得。

    又懂事，又孝順的閨女啊，怎麼能想不起來呢？

    「別哭了阿瑪，您再招惹，姐姐更難過了。」雅韻忙掏出帕子來。

    「去去去！哪裡就哭了！你這小丫頭！」杜之簡耳朵一紅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