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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14:44 作者: 黎歡
迪爾女士看著詩渙這幅急匆匆的樣子,搖了搖頭,唇邊卻抑制不住的浮現出淺淺的笑意,自己兒子會喜歡上這個女孩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詩渙穿上夢寐以求的冰鞋,滑到場中,迫不及待的來了個托馬斯回旋加速旋轉,她興奮的給了符念一個大大的擁抱:「念念,從今天開始小爺我也是可以上冰的人了!高不高興?激不激動?」
興奮勁還沒堅持幾分鐘,就被一盆涼水給潑滅了。
迪爾女士給她放了上一個賽季的錄像,錄像里有每個選手表演的曲目,那一幀幀優雅而流暢的動作再一次衝擊她的雙眼。
播到梅達出場時,迪爾女士按下暫停鍵:「上一個賽季的冠軍梅達,唯一一個能做出四周跳的女選手,如果這個賽季她繼續跳四周,你的三周目想要贏過她的機率連一半都沒有。」
詩渙盯著屏幕,沒什麼表情的回答:「我知道。」
迪爾女士轉頭,按下播放鍵,原本靜止的畫面又重新動了起來,她抬眼,目光緊鎖著屏幕里女孩細微的動作,直言不諱道:「當然了,我所說的機率小並不代表沒有機會贏,她的四周跳從目前來看還不穩定,失誤的概率遠比成功高,所以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她稍稍停頓,繼續道:「我給你看這個,只是想讓你明白,把自己奪冠的希望寄托在別人的失誤上,顯得很不入流。」
詩渙垂下頭:「我明白。」
「明白就好,想要編舞,拿三個阿克塞爾三周跳來換吧,記住,我不希望看到不優雅的動作,特別是你的失誤。」
詩渙坐在休息區,迷茫的看著場中來回滑動的隊友,體育館裡放著輕柔的純音樂,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上一個賽季,她計劃里的三個阿克塞爾三周跳只完成了兩個已經很吃力了,人總是會在絕望的時候爆發出更強大的力量,那時候受傷還能跳成功,運氣絕對占了一大半,如今在身心健全的情況,她卻隱隱的擔心自己這具平凡的軀體是否真的能連續做出那樣高難度的動作。
符念見她這幅垂頭喪氣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將還滴著水的毛巾丟到了她手裡:「忤在那裡做什麼,餵蚊子呢?」
詩渙擰乾毛巾,擦了擦手:「去去去,別打擾我思考人生。」
「人生有什麼好思考的,哎,我跟你說件事。」
符念一屁|股坐到詩渙旁邊:「我剛才從廁所出來,在走廊里遇見了夏千修。」
「我天天見他有什麼好奇怪的。」
「難道你不覺得他瘦了很多,也帥了很多。」
詩渙仔細一想:「咦,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我到隔壁瞅瞅他去。」
她爬起來,拍拍屁|股,轉身就要去找夏千修,被蕭景州給喊住了。
蕭景州大老遠的對她擺擺手:「渙丫頭,快過來,快!」
詩渙小跑著過去:「教練,這麼急著找我,有事嗎?」
蕭景州賊兮兮的對她笑了笑:「給你看個好東西,你不要告訴你師娘。」
「什麼好東西哇?」詩渙問。
「你先答應我!」蕭景州做賊心虛的說。
詩渙點頭:「我發誓絕對不告訴師娘,這樣可以了吧?」
蕭景州這才安心的從包里搬出一架老舊的攝像機放在桌上。
黑色的攝像機有著明顯的年代感,外表卻被擦拭得乾淨而光潔。
詩渙的興趣被勾起,她試探性的問:「教練,你是不是打算讓我看往屆的比賽啊?」
蕭景州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別著急,你馬上就能看到錄像的內容了。」
他將聲音調到適當的大小,打開其中一段視屏。
神秘悠揚的音樂傾瀉而出,比手機屏幕大不了多少的顯示屏上出現了一位背對著她的少年。
他穿著冰鞋直立在冰面上,十七、八歲的年紀,身體剛剛長開,穿一身藍黑色仿軍裝風格的燕尾服,頭髮軟軟的,那完美的人體線條在暖色調的燈光下被襯托得一覽無遺。
幾秒鐘後,隨著音樂的節奏,他輕輕的划動步伐,翻然轉過身,一張帥氣的臉正對著攝像頭,緊抿的薄唇緩慢的動了動,嘴角幅度非常小的往上勾,像是一個淡而淺的笑。
是他!
詩渙驚訝的捂著嘴,眼睛酸澀,大腦混亂,每一根神經末梢都開始騷動了起來,仿佛可以就此失了心智。
是十七歲的蕭澤溢,她心心念念的人,就這樣強勢的閃現在她眼中。
人生在世,得以見他年少輕狂的模樣,至此可以無憾。
☆、第60章
屏幕里,少年的身影輕輕掠過潔淨的冰面,舉手投足間猶如輕功附體,英姿颯爽一氣呵成,寬肩窄臂大長腿是與她極為不同的形態,每一個表情的變化都帶著色|氣滿滿的誘惑,禁慾的身體裡像藏著一株小火苗,然後呯的炸開,帶著熊熊的烈焰,連冰面都燃燒了起來,是前所未有過的騷氣。
很早以前詩渙就曾聽人說過蕭澤溢會滑冰,就是一直沒有機會見識到,今天這是頭一次,即使隔著一個屏幕和十餘年的光陰,也足夠讓她震驚了。
她托著下巴,目光緊緊的追隨著蕭澤溢身影,生怕錯過他一絲一毫的細微動作。
短短的四分多鐘里,詩渙的神經都處在高度緊張狀態,直到伴奏截止,他行完謝幕禮,她才猛的鬆懈下來,言從心出,心服口服的讚嘆道:「sexy!」
蕭景州的狀況和詩渙差不多,兩人看得很認真,連迪爾女士站在他們身後良久了也沒發現。
「你們兩在幹嘛!」
惱怒的聲音自身後響起,詩渙被嚇了一跳,蕭景州以掩耳不及迅雷之事將視屏關掉,然後嘿嘿的站在一旁,像做了錯事的小學生被家長抓到一樣。
迪爾女士深吸一口氣,臉上的怒意已經藏不住了,她氣憤的看著蕭景州黑了臉:「你們動了我的攝像機?」
蕭景州老臉一紅,打馬哈道:「老婆,你別生氣,我們也就看了一個小視頻而已。」
他手忙腳亂的把桌上的攝像機一股腦塞進了包里,想毀滅證據,被迪爾女士給制止了。
迪爾女士計劃里,是想等到詩渙學好阿克塞爾三周跳,就把蕭澤溢的這段視屏當做禮物送給她當這個賽季的新編舞,可防賊防狼唯獨忘記防自己這個脫線的老公,她都快被他氣得沒脾氣了。
如今計劃全部被打亂,還不如……
迪爾女士從蕭景州手裡搶過包,將攝像機取出來,開始對詩渙循循誘導:「想不想學這套舞?」
耶?詩渙在心裡囧了一下,師娘這個意思是想讓她學蕭澤溢的動作嗎?
她在腦海里將蕭澤溢換成了自己,學著他的動作把這段舞重頭來了一遍,簡直太羞恥了!
她臉紅心跳的握著小拳頭,目光灼灼的看著迪爾女士:「想的!」
她回答得這麼堅定,迪爾女士的目的也就達到了:「能完成三個阿克塞爾三周跳嗎?不帶失誤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