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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14:44 作者: 黎歡
    詩渙雖然在某些方面有夠迷糊的,但兩人風風雨雨走了幾回,該看清的事她也看清了。

    在她和蕭澤溢的這段關係中,因著自己比他小了整整七歲,她一直都是被寵的那個。

    可是他越寵她,她心裡就越難受,她希望自己能快點長大變得成熟起來,她捨不得那個人受委屈。

    夜色漸濃,街上行人稀少,只有寥寥無幾的夜貓出來覓食,而這座本該沉入夜色的三十幾層的辦公大廈里依舊燈光明亮。

    辦公室里,時不時的響起手指敲擊鍵盤的聲音,華盛集團的所有員工都在焦急加班中,他們臉上透露著被電腦長時間輻射的憔悴感。

    蕭澤溢握著滑鼠的手頓了頓,他的目光緊鎖著電腦頁面,眼神逐漸凝重起來。

    幾分鐘後,他揉了揉酸痛的眼角,站起身從扶手上拿起外套,隨意搭在手臂上:「小孟,你帶我去看一下那批質量出問題的葡萄酒。」

    小孟剛得了個空吃了幾口米飯,嘴裡的那塊肉還沒咬碎,聞言直接吞了下去,戀戀不捨的將盒飯一蓋:「好的,蕭先生。」

    他們近期售出的葡萄酒因檢查出質量問題全部被退了回來,那些原本清澈透亮,果香宜人的葡萄酒被擺在倉庫里,猶如一堆廢棄物。

    對於一個專業的品酒師來說,這些葡萄酒就像是他們精心打扮過的孩子,本來準備送往各地演出,可是才剛上車,醫生就告訴他們,這些孩子是有病的,他怎麼可能不心痛?

    他們兩個人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倉庫里響起來顯得很突兀,過道有些窄,蕭澤溢側著身子小心移動。

    他看著眼前那滿箱的葡萄酒,垂下眼:「被直接檢查出來有問題的是哪些?」

    小孟指著拐彎處的一個小角落:「就是那幾箱,其餘的都是跟著退回來的。」

    蕭澤溢走過去打開箱子,從裡面抽出一瓶酒。

    小孟站在他旁邊不明所以的問:「蕭先生你要幹什麼?」

    蕭澤溢冷著臉不說話,他拿著葡萄酒徑直走到燈光較為明亮的地方,然後放在眼前仔細觀察它的色澤。

    那些酒都是經過最嚴格的檢測才發現了問題,小孟覺得他有些多此一舉,但又不敢忤逆他。

    半分鐘後,他擰開瓶蓋,輕嘗了幾滴,那劣質的甜味帶著香精的氣息刺激著他的味覺,他表情很不悅的皺起眉:「這個酒不是我們公司釀造的,應該是冒牌貨。」

    他轉過身向前走了幾步,打開另一個箱子,從裡面拿出一瓶和剛才一模一樣的葡萄酒,如法炮製的嘗了一小口,那醇正的酒味漫過舌尖緩解了他味覺的不適感。

    他看了一眼瓶身上的標籤,非常肯定的說:「我的味覺不會出賣我,這個才是我們公司釀造的葡萄酒。」

    他把箱子關好,急步走出倉庫,小孟小跑著跟在他身後。

    「蕭先生,你是不是察覺出哪裡不對勁了?」

    蕭澤溢拉開車門,面色凝重的吩咐他:「你馬上找人調查清楚那批貨的來源,我們的酒沒有問題,是有人惡意仿造我們的葡萄酒,並且將假貨混在了我們出口的正品中,我會跟董事長說明情況的,抓緊時間,快!」

    小孟被他嚇得連滾帶爬的坐上了車,一路上不是在打電話就是在接電話。

    出口的貨被檢查出質量問題全部退回,損失巨額費用事小,公司失去信譽才是最大的問題。

    他們公司在質檢這方面一直很謹慎,現在居然有假貨混進來了,說不定相關部門早就出現了內鬼。

    蕭澤溢開車回公司,直接去了懂事長辦公室。

    華盛集的團董事長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白手起家,行事幹練,蕭澤溢從實習生時期就在他手下工作了,兩人相識將近十餘年,既是上下屬的關係,又是忘年之交。

    兩人在辦公室秘密商談了五個小時,出來時已經是凌晨四點。

    蕭澤溢打電話給喬松,那傢伙居然還在加班,接電話都顯得漫不經心的:「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蕭大品酒師有什麼事找我喬某呢?」

    蕭澤溢手搭在方向盤上,望著窗外的路燈,沒心思和他開玩笑直接點明來意:「我們公司有一個案件想請喬律師幫忙。」

    他將事情的全部經過條理清晰的說給喬松聽,喬松輕笑一聲:「我的出場費可是很高的,你現在以你們公司的名義來委託我,我可不會給你打折哦。」

    蕭澤溢:「隨意。」

    喬松吃了一鱉,心裡不爽,打算報復他一下:「蕭先生,工作的事固然重要,但是女朋友也要看好,丟了可就找不回來了,有空上一下微博吧。」

    詩渙是被鈴聲吵醒的,她朦朦朧朧的伸手從床頭找到手機,放在耳邊,聲音軟軟的「餵」了一聲。

    蕭澤溢的聲音帶著疲憊感,簡單的說了幾個字:「我在你們公寓樓下。」

    詩渙直接被嚇清醒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扒拉了兩下頭髮,衣服都顧不得換,就穿著睡衣踩著拖鞋風風火火的跑下樓。

    凌晨五點鐘的天還沒有亮,只有微弱的路燈給這無盡的夜色添了幾分曖昧的氣息。

    蕭澤溢靠在車門上,頭髮微亂,表情頹廢,下巴處長出了青色的鬍渣,一雙帶著血絲的眼從她出現在門口時起就沒離開過她。

    她忘了,這個男人再怎麼強大,也是會疲憊。

    詩渙有些心疼的走過去,踮起腳尖慢慢的捧住他的臉。

    男人無動於衷的看著她動作,然而那上下起伏的胸口和微亂的氣息都在向她說明他只是在壓抑。

    詩渙緩緩的摩挲他的下巴,那細小的鬍渣

    掃過她的掌心帶起一陣陣酥麻感,她卻覺得很痛,痛在心裡,眼角很不爭氣的就染上了淚光。

    她湊過頭,輕輕的在他緊抿的的嘴角處印下一個吻,小聲說:「對不起。」

    蕭澤溢沒有說話,只是有些兇狠的把她按在車門上,寬鬆的睡衣被他大力的向兩邊拉開,滑落到肩頭停住,有風吹來,詩渙冷得顫抖了一下,下一秒他灼熱的身體就覆了上來。

    他的吻一點都不溫柔,只是很急切又有些惡狠狠的一遍又一遍的吻著她。

    詩渙被他弄疼了也不反抗,只是輕輕的抱著他,聽著他在自己耳邊喘息。

    幾分鐘後,耳邊傳來綿長而均勻的呼吸聲,一夜沒睡的男人伏在她身上睡著了。

    他的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讓她小小的身子支撐了自己全部的體重。

    詩渙一邊手摟著他的腰,一邊手溫柔的隔著西裝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部,很寵溺的說了一句:「乖,阿渙一直都在。」

    ☆、咦

    詩渙表示自己長這麼大,最愛的不能活動的死物就是她的床,所以,如果哪天有人睡了她的床那跟睡了她其實是沒什麼區別的。

    可是,她今天非常高興的將自己的床讓給了蕭澤溢,並且還委屈自己去睡椅子,可見這個人在她的心裡是比床重要的。

    詩渙趴在桌子上,用頭枕著胳膊,百無聊賴的看著床上熟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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