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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14:44 作者: 黎歡
他將別在領口上的無框眼鏡戴上,把自己那雙惑人的眼藏在玻璃鏡片後,硬生生的給那張冷峻的臉,增添了幾分儒雅的貴族氣息。
廁所旁邊的走廊外,有一個女人靠在牆上抽菸。
她腳踩一雙十八厘米的恨天高,深V的黑色長裙開裂到大腿處,露出白花花的長腿,臉色蒼白,波濤洶湧,一頭長髮垂在腰間,她的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根女士香菸,以一個風情萬種的姿勢靠在牆面上。
據說她這種裝扮,就是今年最流行最受歡迎的妖嬈賤貨女配裝,好多小說中的男主最終拋棄了白蓮花女主,成功投到這些女配的懷中。
當然了,這些詞都是他從公司那堆女員工嘴裡聽來的。
蕭澤溢徑直從女人身邊走過,臉不紅,心不跳,眼不眨,腳不停,連餘光都不曾有。
不好意思,如果是他的心上人,就算穿著醜陋笨重的黑色羽絨服,腳踩幼稚的粉色兔耳棉拖,他也能說硬就就硬。
只可惜眼前人不是心上人。
就算撇開性格和氣質不提,單看臉這一項,眼前這個女人就輸得夠徹底的。
他的心上人就算只做一個花瓶,也是擺在故宮裡最精緻的花瓶。
他表示自己可顏控哩。
袁茵手中的香菸滑落在地,她被徹底的無視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按常理出牌。
她咬了咬下唇,輕跺腳跟,亦步亦趨的跟在蕭澤溢身後。
方才從他落座開始,她的眼神就沒離開過他的臉,這個男人在這一堆滿肚肥腸的富豪里顯得非常的賞心悅目,對她而言,甚至比台上的拍賣品更具吸引力。
她今天是來涉獵的,蕭澤溢很不榮幸的成為了他的獵物。
她是當今半紅不紅的女星,狗血言情劇里的萬年女二,離進軍女一號,只差一個金主。
她的經濟人和她說,她要顏值有顏值,要身材有身材,演技可以碾壓當今花旦,紅不起來的唯一原因是她沒被潛過。
她不願意和那些墮落的名媛一樣和跟滿腦肥腸的富豪調情,蕭澤溢是她唯一的機會。
他雖然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但「國寶級品酒師」這個稱號很吃的開,就算不能成為他正經的女朋友,當個小情人無疑也會讓她一路順風順水。
袁茵踩著高跟鞋上氣不接下氣的跟在蕭澤溢身後:「喂,你別把我當成那種女人,我和她們不一樣!」
蕭澤溢目不斜視,大步往前走。
等在外頭的小孟看見他走出來,使勁的擺了擺手:「蕭先生,這邊!」
他走過去將單子遞給小孟,順便吩咐道:「你先將美杜莎拉送回公司,我還有事要去二環一趟。」
小孟哈了一口氣:「這麼冷的天,蕭先生不回家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做什麼?」
一個助理和自己的上司這樣說話,很顯然是非常的不合時宜,好在蕭澤溢並沒有生氣。
他看著河對面的萬家燈火,眼神逐漸柔和了起來:「我想去看一看我的心上人。」
在這物慾橫流的時代,在這人心猖狂的世界,當萬家燈火升起的那一刻,我最想見的還是最純粹的你。
他走過去拉開自己的車門,身後那個女人還不甘心的跟上來,他不悅的皺起眉頭,猛的將車門關上。
袁茵想趁機溜進他車裡,隨即被他關門的動作嚇得後退了一步,天氣很冷,她穿著一條黑色長裙,站在雪地里被凍得瑟瑟發抖,可是蕭澤溢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就直接將車子開走了。
這個男人不是開著二十六檔的中央空調,他比任何人都冷酷無情。
蕭澤溢將車停在詩渙的公寓樓下,他搖下車窗,看了一眼她房間的位置。
居然還亮著燈,她不是身體不舒服嗎?怎麼還熬夜?太不聽話了,以後得好好教訓一番。
他打開微博查看她的最新動態。
深夜出來放毒?她似乎很喜歡做這些無傷大雅的小把戲,太淘氣了,評論居然沒有一個猜出來的。
他撐著頭,分析了一下她最近的的行為,半分鐘後,他眼睛一眯,突然想起了好玩的事,當即申請了一個微博號。
他第一個關注的人是她,第一個評論給的也是她。
小姑娘對於他能猜出那杯液體似乎很驚訝,給他私信的語氣很沖,她把他錯認成了夏千修。
他決定嚇一嚇她:「我是蕭澤溢。」
小姑娘似乎很激動,半響才問了他一句:「你不是沒有微博號嗎?」
杜松子:「今天剛申請的。」
小姑娘雖然很驚訝,但最終還是相信他了。
她下線前還不忘忽悠他一番:「第二條私信是準備發給夏千修的,結果點錯了,你無視就好,我先睡了哈,蕭先生晚安。」
他看著那個暗下來的窗戶,默默的道了句:「晚安,我的女孩。」
☆、第 15 章
天氣回暖,冰雪消融。
在這一座位於s市三環外新建的冰館裡,只有寥寥無幾的運動員在訓練,鋒利的刀刃落在冰面上,形成富有韻律的節奏。
詩渙蹲在台階上綁鞋帶,再次穿上這雙冰鞋,她覺得這幾天來被抽離的歸屬感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她和她的花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她是如此渴望站在冰面上。
年輕的運動員,大姨媽過後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
手機里正在播放一首鋼琴曲,炫酷的魔音飛快的敲擊耳膜,在大腦里形成無數個漂浮的片段,將這些片段串聯起來,就是一個深入人心的故事。
這是一首將古典純音樂和搖滾融合起來的克羅埃西亞狂想曲。
演奏者利用自己靈活的十指不斷的敲擊鋼琴鍵盤,那些承載著音符的黑白琴鍵此起彼伏,如湧起的海潮般海浪翻騰。
「你喜歡這種節奏感比較強的伴奏?」
婉轉悠揚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詩渙聞聲轉頭,就見她的編舞老師蘿拉女士背著手站在她身後的兩級台階上,旁邊跟著兩個疑似非常乖巧的好孩子----夏千修和符念。
詩渙默默的在心裡翻了兩隻白眼,這兩個禍害也太能裝了,老師來了也不曉得通知她一聲。
放著音樂和長輩交談畢竟顯得不禮貌,也影響彼此的交流深度。
詩渙將放到一半音樂關掉,甜甜的跟蘿拉女士問好:「老師好,我是秦詩渙。」
難道只有他們兩個會裝嗎?她也可乖巧了。
蘿拉女士看著眼前這三個中國花滑選手,欣慰的笑了,尊師重道不愧是中國的美學。
金髮碧眼的蘿拉女士走下台階,溫柔的看著她:「你和我想像中的東方女孩不太一樣,我以為你是那種柔情似水的古典純美人,看來是我錯了,你的身體非常的有力量。」
古典純美人?
站在旁邊看熱鬧的夏千修和符念心底默然的生出絲絲惡寒,恨不得拉住蘿拉女士將詩渙一言不合就找他們斗舞的事一一抖給她聽,那種繞著冰場倒立行走一周的事也是古典美人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