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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14:44 作者: 黎歡
    夏千修噼里啪啦的說完也不等她回答,就直接掛了電話。

    詩渙聽著那一陣「嘟嘟嘟……」的忙音,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年輕人脾氣這麼煩躁,這麼沒有耐心,可不好。」

    詩渙他們的編舞老師是曾經的世錦賽冠軍,加拿大的花滑名將蘿拉女士。

    蘿拉女士在幾年前入選過花樣滑冰名人堂,為人和藹可親,十分盡責,編排的舞蹈動作生動有趣,在未來這短暫的8天時間裡,她將負責給詩渙他們編排舞蹈。

    詩渙的心裡開始蠢蠢欲動,再也沒有什麼事會比賽前的艱苦訓練更讓人氣勢高揚了,她很是期待!

    熬的湯煮沸了,她打開瓦蓋將紅糖放進去,拿勺子舀了舀,額,眼前這鍋黑紅黑紅的湯水,色澤看起來怎麼和蕭澤溢給她喝的不太一樣?

    要是洛煙含在,說不定就能給她當個試驗品,可惜她現在估計已經在飛機上了。

    詩渙看著空蕩蕩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屋子,頹了一口氣。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不能訓練,不能斗舞,不能擼串的日子好寂寞啊,好想深夜出來放毒啊!

    她是個動作和想法一樣快的人,立即將湯水倒進瓷杯中,端到客廳里放在桌子上。

    她托著下巴瞪著眼前這杯暗紅色的液體,靈光一閃,掏出手機給這杯紅糖湯拍了一張美美的照片,然後配著一段文字點擊發送。

    【托馬斯回旋加速斗舞汪一隻: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的博主忍不住深夜出來放毒,半夜覓食的夜貓黨們看到下面這杯色澤濃郁,質感良好的液體沒?你們推斷一下這杯液體是什麼毒水,第一個猜出來的小可愛我會點關注哦。】

    配圖:一杯暗紅色液體。jpg

    瓜總正在火速趕來中:「聽到室友說女神發博文的我從暖被窩裡爬出來,淡定的搶了個沙發後繼續滾回去開黑,就你們這手速,推塔推不過我,搶沙發也搶不過我,做人還有什麼意思?」

    二里頭神算子:「本寶寶掐指一算,這杯液體黑中帶紅,乃為清熱解毒的板藍根是也,女王最近生病了?要注意休息哈!」

    檸檬大嬸的菜刀早已饑渴難耐:「樓上你眼瞎哈?這分明是十塊錢一瓶的海天醬油,老娘晚飯的時候才剛吃過,能認不出來?」

    閒來無事三杯倒:「樓上大嬸,你醬油喝多了吧?難道女王會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大半夜出來打醬油?都說葡萄美酒夜光杯,我賭五毛,這肯定是女神最喜歡喝的拉菲葡萄酒!」

    ……

    詩渙一邊刷評論一邊狂笑,上面沒一個猜出來的,她端起杯子走回自己的臥室。

    臥室里暖暖的,那隻智障熊本熊正一臉生無可戀的立在床頭邊,床頭柜上放著幾盆多肉植物,旁邊緊挨著一個相框,照片上是她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笑顏。

    她走過去將杯子放在桌面上,偏頭錘了熊本熊幾拳,覺得心裡很滿足很安心,可以關燈睡覺。

    在她伸手準備按掉開關的時候,最新一條評論遂不及防的跳進了眼裡。

    杜松子:「山楂桂枝紅糖湯。」

    詩渙的手停在開關上,再次將這條簡短的評論認真的看了一遍,嗯,七個字,一字不差,猜對了。

    這都能猜對,難道是她認識的人?

    她疑惑的點開杜松子的微博首頁。

    無頭像,無簡介,無粉絲,三無人員,沒發過微博,關注的人只有她一個。

    她忍不住私信對方:「哥們,你猜得也太准了吧,難道是我認識的人?」

    對方沒有回答。

    她繼續私信:「夏千修你個二貨!馬甲掉了快撿撿!別以為你頂著一層皮我就認不出來了!你個嘎達二流子不就是今天被我坑了一回嗎?至於那么小氣的開小號來嚇唬我嗎?有種咱們明天冰場上見啊,反正我身體好得也差不多了,不就是阿克賽爾三周跳嗎,來啊,斗舞啊,誰輸誰繞冰場倒立行走一周!」

    詩渙單手打完這些字後,覺得心裡很爽很解氣。

    笑話,她今天只和夏千修說過自己在熬山楂桂枝紅糖湯,除了他還有誰能猜得出來?

    杜松子看著那幾個非常沖的感嘆號,沉默了幾秒,然後無比淡定的回了五個字:「我是蕭澤溢。」

    詩渙手一滑,手機直接滾到床底躺屍了。

    她低著頭撅著屁(和諧)股,爬進床底將手機撿起來,拿手抹掉上面的灰塵,顫抖的打字:「你不是沒有微博號嗎?」

    杜松子:「今天剛申請的。」

    她看著那個微博默認的灰色剪影頭像問:「你真的是蕭澤溢?」

    杜松子:「需要語音認證嗎?」

    秦詩渙:「額,這倒不用,我相信了。」

    她一抬手當即給床頭邊的熊本熊幾個爆栗,丫,你主子申微博號來嚇唬我,我要怎麼和他解釋?

    她成大字型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沉思,對方是蕭澤溢的概率確實很大,畢竟這湯是他泡給她喝的。

    她默默的點了個關注,臉不紅心不跳的忽悠人:「第二條私信是準備發給夏千修的,結果點錯了,你無視就好,我先睡了哈,蕭先生晚安。」

    杜松子:「嗯,晚安。」

    ☆、第 14 章

    在這條橫貫s市的城中河左岸,有一座高入雲端的建築,它像條地頭蛇一般佇立在這一片繁華的商業區,即使是寒風呼嘯的小雪夜,也沒能阻止它星光閃耀。

    凌晨零點,平常老百姓早已臥枕而眠,而富豪們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在這座建築的第三層,正在舉辦一場拍賣會,漂亮的女主持人身穿精美的白色旗袍站在紅毯上言笑晏晏,稀有的物品被一件一件的擺上台來。

    台下的富商們眼神漫不經心的掃過主持人手中的物品,心裡卻在思量著它們的價值。

    這是一個物慾橫流的時代,在這座全國最發達的城市,人類的欲望遠比馬里亞納海溝的漩渦還要深,散場後的活動並不是言語所能描述的。

    蕭澤溢慵懶的坐在角落裡,今晚的午夜場葡萄酒拍賣會,有他比較期待的酒種。

    他以22.49萬美元的價格競拍下了羅曼尼康帝酒莊1985年出品的七支美杜莎拉,他將自己近一年的工資換來了這七支勃艮第葡萄酒,從平常人的觀點來看很難定義這值不值得,但在一個葡萄酒愛好者的眼裡,這七支酒是最美好的珍品。

    西裝革履的商界老闆和花枝招展的名媛躲在走廊邊互相調情,一個啤酒肚,禿頂,眼神下流;一個濃妝艷抹,著裝暴露,眼神曖昧;彼此是什麼貨色,大家心照不宣。

    蕭澤溢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角,他是因著對葡萄酒的熱愛才來參加拍賣會的,他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他有自己的處事原則,當然不會無聊到多管閒事。

    走廊里的燈光有些暗淡,他拐進旁邊的男廁所,打開洗手台上的水龍頭,冬天的自來水冰冷刺骨,打在臉上清醒了許多。

    他習慣將自己的頭腦保持在最清醒理智的狀態,那是他最鋒利的武器,丟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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